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你弱势,所以你活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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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也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我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第三者,而失去一只手。我以为我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顶多逢场作戏,到了最后,他还是会回家,和我还是一样恩爱。后来才明白,是我对风险估算不够。这个男人,外面有大好的河山任他驰骋,女人再好,换来的也不过是他一瞬间的回眸,选择一旦太多,就不会觉得非谁不可。”

    我心里不由得震动,这样的结论,要用鲜血和时间来换取,多么痛的感悟。

    她最后对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是几年前,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可能会很高兴她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的一切,是真的都过去了。”

    我放下电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晚上,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惨剧发生的地方,想起那天站在那儿,若无其事地将昔日爱人一枪打死的男人。

    朝夕相对了三年,我们的关系比朋友亲密,比爱人从容,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兄亦友。这三年来,他甚至已经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眼里的韩棠,是一个称职的教练,一个严厉的老师,一个擂台神话,一个脾气暴躁的房主。对于他另一个讳莫如深的身份,我知道,但是没有真实感。

    直到唐晚死在我面前,我才真正看明白,他究竟是谁。

    韩棠走了七天之后,恕一上门拜访,给我带来了一位英语老师,对我进行一对一教学,每天两个小时,中间休息十五分钟。

    基本上是大学两节英语课的规格,只不过我要从低学起。因为我高中没念完,先得补回那部分的课程。

    我趁热打铁,请恕一帮我开通几个英语网页,要是能开通几个影视网页更好,可以看着英剧、美剧学习,寓教于乐。

    恕一说:“这个,我要请示堂哥。”

    我悻悻地说:“那就算了。”

    没想到第二天,我要的那几个网页就通了。

    恕一跑过来,喜滋滋地告诉我:“小堂嫂,你想要什么,现在一口气都提出来,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

    我问他:“为什么?”

    “堂哥现在怕你,你跟他要什么,他都会答应。真的,不信你试试。”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相信你,我就是个棒槌。

    但不管怎么样,我跟恕一算是冰释前嫌,又回到过去谈天说地的日子,可是偶尔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想起他贴在我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心里就会冒寒气。

    我慢慢发现,韩家的男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用来对外人,一副用来对家里。据说成大事的人往往都是如此,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夏荷一样,从“家人”变成“外人”。

    不是不担心,可是问题没来之前,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两个月之后,我的单词量飞速增长。我的英语老师说,我有影印机一样的记忆力。

    感谢上帝,没有让我的大脑在那场毁灭性的疾病中受到太大的损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要感谢韩棠,让我拥有了健康的身体,规律的运动让我精神饱满,注意力自然更加集中。

    我问老师:“除了语法之外,我还应该注意什么?”

    他说:“掌握一种语言,无外乎是听、说、读、写。如果你学英语是为了日常交际,要把口语和听力练好,这很重要。”

    我问他:“怎么样才能提高自己的口语和听力?”

    他说:“练口语就要多说,身边如果有英语好的人,你试着平时用英语跟他沟通。听力可以买些听力光碟,也可以去看美剧和英剧,不带字幕的。不但可以锻炼听力,还能纠正你的发音,锻炼你的思维模式,日常生活足够用了。”

    那天之后,我见到恕一就说:“哈喽,耗啊油?”

    三天之后,恕一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跑得可快了。

    几天之后,我又看到恕一,他带来一个消息。

    韩棠已经打赢了荷兰的预选赛,也就是说,他将会顶替被他打败的拳手,于十一月中旬,在泰国曼谷参加TOPONE的总决赛。

    恕一用我的iPad在网上找到那场比赛,像一个刚刚接触搏击的小菜鸟,十分兴奋地说:“就是这场,快给我讲讲,堂哥打得好不好。”

    我跟他一起看,TOPONE的比赛是三回合,每回合三分钟,中场休息两分钟。从拳手出场,到比赛结束,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

    看完之后,我给了他四个字:“中规中矩。”

    “啊?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三回合,没KO,没击倒,只赢了点数。他有效打击比对手多,分数比对手高,所以裁判判定他胜利。你堂哥这场比赛没有尽全力,看不出来他的深浅。不过,对于一个七年没上过擂台的人来说,他的状态恢复得真心不错。”

    不过因为减重,肌肉也减了不少。我看着擂台上那个明显小了一圈的身影,真为他心疼……为他的肌肉心疼。

    长点肌肉容易吗?男性长肌肉要以年为单位,女性就更加困难。我是细长体型,想长都长不出来,做了很多无氧训练,也不过是紧致了身体线条。

    恕一有点失望地关上电脑,“堂哥为什么不尽全力?他去参加比赛却不想赢得漂亮?”

    我站起来,松了松筋骨,“意料之中的事,不到总决赛,他不会亮出所有的本事。我们在研究别人,人家也在研究他。就说安东尼吧,我估计这几天,他可能看你堂哥的比赛看得快吐了。总决赛还有两个月才开始,没人愿意这么早就露底,在预选赛,大家基本都收着。如果太早亮大招,等于是告诉对手快点设计战术来防你,你堂哥没那么笨。”

    恕一心领神会,“原来如此……”

    我收好电脑,“上了擂台就是两只拳头说话,但较量在擂台下面就开始了。职业格斗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这里面学问很大。”

    恕一看了看我,“小堂嫂,这么难得的机会,这次不能跟堂哥去,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我愣了一下,恕一的话直击我的痛点。

    是啊,这么难得,可以站在擂台边上看TOPONE的比赛,可以跟世界级的高手近距离接触,甚至有可能跟他一起站在擂台上,迎接胜利的光环,接受万人喝彩。

    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恕一观察着我的表情,“如果你想去,现在还来得及。”

    我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我不去了,还是在家待着吧,经过那件事,很多事我需要想清楚。”

    时间一转就到了十一月,天气凉爽了很多,我的英语课进展顺利。我开始试着用恕一的笔记本电脑,关上字幕看美剧,听不懂就打开,再关上,再打开……

    小蓝以为我在玩游戏,十几天之后,恕一的电脑快被我玩冒烟了。

    恕一还是跟以前一样,时不时来这边蹭饭,每次来都跟我说一些没什么内容的闲话,我们没再聊过那天的事。

    然后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其实,她死在这儿也未尝不好,出去也是受罪,自从唐家倒台后,她是彻底堕落了……堂哥当初放她一马,如今那样做,也算是给她一个痛快。还有,当年那个孩子不是堂哥的,她早就算计好了,借故叙旧,在堂哥的酒里下了药,设了一个套给他。这件事堂哥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心太毒,手段太狠。因为你一直住在这儿,她一直把你当成假想敌,否则在那一个月中,堂哥也不会给你换了八个地方。”

    我正在背单词,从牛津词典上抬起头,他接着说:“小堂嫂,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太多灰色地带。外面发生的那些血腥肮脏的事,堂哥不想让你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可怜,骨子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她不值得同情,唐家每一个人都不值得同情。唐家那时仗势欺人,逼得堂哥和我们韩家无路可走,堂哥一直委屈求全。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固然不对,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确降低了我们的成本。现实就是那样,不周旋,不算计,他会垮掉,韩家也会跟着倒霉。可如果那么做了,又会背上道德的十字架,他没法两全其美。”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会感到困惑和怀疑,但是从恕一嘴里说出来,却让我觉得惶恐和悲哀。

    是的,人皮之下,一切未知。

    我点点头,“我明白,你不跟我说这些,我多少也能理解,唐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是恶人遇到了恶事,她当初不给别人留余地,如今别人也不给她留活路。对于你堂哥的行为,我不好评价。我只是觉得茫然,有时候我觉得我多少了解你堂哥一点,有时候他又让我觉得害怕和陌生。”

    恕一看着我,“他也没那么坏,他知道底线在哪儿,至少他不会去伤害无辜,这跟那些故意作恶的人本质上还是有区别。”

    我放下笔,靠着椅子,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他的确没那么坏,我二十岁之前在场子里见过的男人,能比他坏十倍。不是每一个流氓都像你堂哥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有时候越是底层的混混,手段越是恶毒。道德感跟阶级无关,善良跟贫穷也并不临近。很多人都是以恶还恶,自己遇到了恶心事,就再去恶心别人。毫无目的的作恶,损人不利己,这才叫坏。你堂哥这不叫坏,说得好听点叫理性现实,难听就是冷血无情。可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丧失理性的人,而是除了理性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我转过脸看着恕一,低声说:“你堂哥现在就是这种人。可是他变成今天这样,又是谁造成的?在他年轻的时候,估计最大的挫折也不过是打输了一场比赛,或者训练的时候被自己的师兄修理,在夏荷发生那件事之前,他可能连‘恨’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十年前的韩棠,在纪录片中那个笑得阳光灿烂,汗水都闪着金光,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韩棠。

    我摇了摇头,不觉叹道:“环境,经历,这些都能改变人。他不想被人打垮,不想身边的人再受伤害,就要去适应那个环境。我不是帮内人,你们那些纠葛我不清楚,不清楚就没有发言权。可唐晚当年做的事我还记得,我就算爱心再怎么泛滥,也不会无原则地去原谅谁,或者替谁喊冤。只是回想当年,依然替夏荷觉得可惜,善良没错,纯真没错,美好没错。可这世上,弱者的善良往往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好心被人利用,善意被人坑骗,最后也只能让自己吃亏。可是如果没有善良,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或许,我们只能告诉自己,善良应该用对地方,要看清对象,让自己更聪明一点吧。”

    恕一看着我,叹了口气,“我发现你哪儿都好,就是思维方式太男人,长得呢……又太女人。”

    我奇怪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恕一托了托镜框,意味深长地说:“长得太女人,容易把男人不好的一面勾出来,你不去招人,人家也来招你。如果你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好好依附侍奉一个男人,也未必不幸福。可惜你又不是,不愿意站在男人身后,总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要是有个好出身,倒也有机会当一个女强人,你又没有。现实摆在那儿,你越聪明就越痛苦,越不甘心就越折磨。你这样,以后遇到一个强势的、就是要霸占你的男人,你要怎么活?古代说的红颜薄命,就是你这种女人。”

    我把字典砸在他身上,气道:“说着说着又不成样儿,早晚让小蓝毒哑你。”

    恕一笑了笑,“看来你也猜到我想说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放在桌子上,“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去曼谷为堂哥加油。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是啊,明天就是TOPONE的总决赛。这段时间我忙着训练,忙着学英语,忙着琢磨该如何跟韩棠说我离开韩家的事,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我盯着那张机票,盯了大约一分多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去。”

    恕一看着我,若有所思,“你在怕什么?”

    我反问:“我有什么好怕?”

    恕一叹气,临走之前说:“那明天下午,你自己在家看直播吧。我已经在网上帮你买了TOPONE总决赛的网络直播权限,泰国时间五点开始,八点结束,时差你自己算吧,我钱都花了,你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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