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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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没说话,神色平静得很,可回想起那段往事,我却觉得难以启齿,眼圈发热,低声道:“你是一个男人,在你的兄弟眼中,你是他们的大哥,在你的拳迷心中,你又是一个英雄,你不能这样……”

    他向前又贴了贴,我往旁边躲,想避开他强硬的气息,这人却寸步不让,将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暧昧地问:“我不能怎么样?”说完自己又笑,炙热的气息吹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就算我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恕一轻咳一声,我被韩棠弄得满脸通红,想到那个可能的情况,心里又一阵发紧,我等了三年,努力了两年,一直在等待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却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韩棠这样也就算了,让我不理解的是,这么大的事,恕一居然站在他那一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捏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开口:“我不能怎么样,但我好奇,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是不是搞兄弟的女人,让你们特别有满足感?”

    有些事我看穿了,就算我看不穿,在恕一和夏荷一再暗示下,我也该想明白了,但话不该这样说。可人在气头上,心里又烦乱,容易把一些阴暗的、不好的、负面的情绪勾出来,未经大脑回路说出口的话,就完全变了味道。

    说完我就后悔了,正想补救,韩棠却噙着冷笑反击道:“这个你得去问凌靖,他睡过你,我可没有。要么这样,你让我睡一次,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痛快。”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眼眶发湿,如果是过去的楚夏,估计会把这句话生生咽下去,眼前的人我惹不起。

    可我不知怎么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横肘照着他的下巴打过去,可是时机不对,距离不对,位置不对,总之什么都不对,所以这样做的结果是,半途就被他截住,扭住我的胳膊,把我面朝下按在沙发上。

    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和关节在他手下咯咯作响,疼得冷汗直冒,忽然顿悟,他真要废我何必用刀?单靠两只手,就能把我拆了。

    “堂哥!”恕一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吵吵就算了,怎么还真动手?!”

    韩棠没理恕一,贴在我耳边,冷声道:“下次跟我亮爪子之前先想想,你会的,都是我教的。我知道你骨头硬,不怕打,不怕疼,更不怕死。不过……生不如死呢,你怕不怕?半死不活,你怕不怕?只想着往外跑,你说,你要是被我的仇家抓去,他们一天剁你一根手指头,天天给我送过来,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堂哥!够了!”

    恕一真的怒了,拉住他堂哥的胳膊,想把我从他的爪子下救出来,这无异于虎口夺食,奈何他一介文弱书生,着实不是韩棠的对手,被他反手一挥,就踉跄着坐在地上。

    是的,我会的,都是他教的。可是,他会反关节,居然藏私没教给我?——这是我那天晚上最后的想法,无关紧要的想法。

    然后,我就病了。

    这场病来得很快,而这世上的事,其实都有些前因。

    我生病的前因是,我紧张期待了很久的要求被韩家两兄弟原封退回,让我认识到自由无望,一时的气话换来韩棠的冷嘲热讽,想要动武又被他彻底制服。

    韩棠放开我之后,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兵荒马乱,身心俱疲,求告无门,天地不应,心力交瘁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想着想着,居然缩在藤椅上睡着了。

    来老宅为我看病的医生说,以那天晚上的温度,没把我冻成急性肺炎,还真是万幸。

    我的卧室就是我的病房,韩棠没来看过我,恕一倒是天天来报到。

    我忽冷忽热,烧得迷迷糊糊,只能隐约听到,恕一跟医生交谈的声音,该用什么药,该如何进食,该怎么休养,如此云云……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于是,就勾起了一些曾经被我掩盖在时光深处的,不愿回望,也不敢回望的记忆。

    它们百孔千疮,它们不堪回首,它们撕心裂肺,它们天昏地暗。

    我还是想起了那场大雨,想起那栋山顶的别墅,想起我曾经站在别墅的露台上,俯视整座城市灿如星海的灯火,宛如一个瑰丽的人间天堂。

    想起曾经有个男人,贴在我耳边对我说:“这世上的爱情是千姿百态的……”

    想起那时的无能为力,想起自己吐出的那一口心尖血,想起那时的文昭,那时的凌靖,还有那时的韩棠……

    很多事冥冥中自有安排,很多事冥冥中纠缠不清。

    我不知道未来等着我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去,又联系到现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无数次对着黑暗伸出手,希望有人把我从那些可怕的画面中拉出来,然而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触摸不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风,居然让我病了一个星期。

    恕一来看我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正坐在床上喝粥。

    明亮的阳光洒了一地,他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我,安静地问了我一个让我无法安静的问题,“小堂嫂,你觉得堂哥哪里不好?”

    我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含糊着问:“你说什么?”

    他单手拄着下巴,支在我的梳妆台上,“堂哥哪里不好?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还不够帅?个子还不够高?嗯,钱也不够多?”

    我想了想,“应该是他长得还不够帅。你知道的,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要么,你让他去国外整个容先?”

    恕一笑了一阵,又正经道:“说真的,堂哥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没怎么想,在这之前,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天倒是说了,他想睡我。”

    恕一大笑,“那天你们都在气头上,说的话就当粉笔字擦了吧。话说回来,就算他心里那么想,也没什么错。男人嘛,想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一亲芳泽,也是人之常情。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日夜相对,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堂哥不是多情的人,可你这次要离开,他这么紧张,这么不情愿,躲了又躲,拖了又拖,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思。”

    我把碗放在一边,擦了擦嘴,“我只知道,他差点废了我。”

    恕一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他不会的。小夏,问问你的心,你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无缘无故的失踪,你没紧张过?他受伤,你没难受过?看着他站在擂台上所向无敌的气势,你没被他感染过?心动过?你知不知道,那天有多少女孩子为他疯狂?”

    他说得字字贴近,我心里一时感慨万千,“你堂哥太优秀,永远都是光芒四射的那种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招女人喜欢的。我被他身上的光芒迷了眼,受他吸引很正常,他对我有恩,我关心他也没错,我只是……不那么爱他。”

    恕一凝目望着我,一针见血,“现实点吧,你不能抱着你的爱过一辈子。女人早晚要有个归宿,你想过没有,就算堂哥现在放你出去,你还能做什么?”

    我看着自己的手,“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食其力,只要你堂哥能让我离开这儿,我就不会饿死。”

    他点头,直言道:“好,你安贫乐道。那离开之后呢?你想怎么办?自己照顾自己,然后孤独终老?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你就这样了?小夏,你跟文昭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迟早都要另找良人托付终身,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堂哥?”

    我沉默不语,他兀自叹气,“过去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是挺让人遗憾的。但你应该清楚,那些跟堂哥没有关系,你不该迁怒到他身上。你知道,你那天说的话有多伤人吗?当然,动手就是堂哥的不对了。”

    “是我不对……那天,是我先挑衅,也是我先动手,他顶多算自卫过当。因为那件事,我心里已经慌了好几天,你们那天又执意不让我走。我心里一时着急,说话没计量。如果你见到你堂哥,帮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别往心里去。”

    他神色一愣,看着我又笑了,“你这么透亮一个人,怎么就是不明白,人们总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其实在我看来,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能握在手里的才是值得珍惜的。堂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

    我抬头看着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他是最好的,那我对他呢?是不是最好的?最值得珍惜的?他现在对我有感觉,那以后呢?当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他,死心塌地之后,谁能保证,我不会变成第二个夏荷?或者是唐晚?恕一,你堂哥的心思太深,人又太精刮,谁敢跟他要天长地久?他的选择太多,他都不稀罕了,也不是非谁不可。”

    恕一没反驳,大约也知道问题所在,我心里愁苦,叹道:“你以为我在躲什么?你堂哥是个太强势的人,在这家里待得越久,我就越能明白夏荷当年的感受。一个女人的思想,感情,生活,心理,生理都会受他影响,习以为常之后,慢慢会离不开他。人有所求,就会被压榨,不断迎合,就会失去自我。稳定的生活,哪个女人不想要?但我不喜欢这样,压抑自己,按照一个男人的意愿去生活,把博得他的宠爱当作一生的事业。无论生活还是思想,我总要坚守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过去经历的一切,你堂哥给我的评价是,我弱势所以我活该。他对我说,怜悯,同情,正义,公理,那都是强者的权利,弱者就别死磕。”

    我看着恕一,“我认为对的,你们都认为是错的。我不是强者,没法跟你们评断这些。但是小时候,我奶奶也教过我,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做错了事要道歉,要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小朋友,别去欺负比你弱小的人。这些道理我到今天都记着,这就是我坚守的东西。”

    我顿了顿,最后说:“恕一,我知道你堂哥对我好,他看我不顺眼,挑剔我,是希望我能明白他已经明白的现实,别再犯傻,要学会保护自己。我在这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堂哥在供养,我学的一切,都是他教的,现在连思想,都在逐步被他改造。他有他的道理,但他不全是对的,我们的价值观差别太大,别说日子久了,他会不会厌烦,就算他不烦,我也会被他压死。”

    恕一沉默不语,隔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我那天对你评价倒是一点都没错,你呀,就等着以后受罪吧。”

    我没吭声,捏着自己的手指,想起韩棠那天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忐忑。

    “算了,不说这些。对了,夏荷要结婚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

    “下个月在美国举行婚礼,堂哥送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会过去观礼。”说到这儿,恕一又叹气,“她当年那么爱堂哥,如今都改弦易张,奔向新生活了,你却还在原地守着。”

    恕一走了,我想了想,还是给夏荷打了个电话,算了时差,那边是晚上,但应该不算太晚。

    我在电话里恭喜她,她高高兴兴地应了,又跟我聊了几句,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她才问:“小夏,韩棠跟你谈过了?”

    我说:“谈过了,如你所说,他不让我走。”

    夏荷叹了口气,“其实唐晚死后,他来美国看过我。我们谈过你的事,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劝你留下。”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对他说,这事我帮不了,让他自己想办法。你不是我,不会被人劝几句,就傻傻地被人拐走了。”说到这儿,夏荷顿了顿,“你猜他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她当初那样帮你,你怀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她?’”夏荷笑,“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没说话,她叹了口气,声音凄楚,“这男人还真是说变就变,不过几年的功夫,感情的天平就移到另一边了。”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夏荷,这件事……”

    她轻笑,落寞地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心态没摆好,嘴上说再也不爱了,听到他喜欢上别人,心里还是不舒服。我今天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时机很重要,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现在的夏荷未必会爱当年的韩棠,可是如今的韩棠,已经不爱现在的夏荷。”

    我笑了一声,“我被你绕晕了,我只知道,如今的韩棠,也未必真的喜欢现在的楚夏。只是孤男寡女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奇怪的想法。”

    夏荷说:“你是这样想的?你大约错了。他喜欢你,应该不是一两天了。你在韩家这三年,我跟韩棠也有联系。起初他每次来这边看我,我们聊的都是过去的事。可是聊着聊着,话题就全都变成了你和他。你们都爱吃什么,平时爱做什么,你们在一起练什么,一起看过什么……等等,全都是你和他。”

    我想了想,“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至少说明,你在他的生活中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就拿他那场比赛来说,如果让我看,我顶多对他说一句,你真帅,你打得真好。可是这些话对他有什么意义?你就不一样,他哪里出彩,哪里有不足,哪里英勇,哪里吃瘪,你都一清二楚。他最虚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像我这样的女人夸奖他,要的是一个真正知心的、志同道合的伴侣。”

    我叹气,“可是知心的伴侣,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挚友,两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夏荷笑了,“小夏,我发觉你这个人最有意思的就是,你经历了那么多,还把人性想得这么单纯。男女之间,能有多少真正的知心朋友?对于韩棠来说,他喜欢的女人,他不可能只跟她聊聊天,说说话就算了。他等了你很久了,你是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蓦地一愣,有点困惑地说:“我说不上来,有时候能感觉到,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她奇怪,“为什么不确定?你觉得他哪里不对?”

    我想了想,才说:“他跟文昭不一样,文昭的想法我都能猜到,他的想法我看不穿。他那个人又太咄咄逼人,做什么都是寸步不让,让人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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