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不改本性,不变初心,这才叫坚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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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高我的腿,环在自己腰上,他下腹与胯交接的地方有两条漂亮的人鱼线,上面两块鼓鼓的肌肉叫作“爱之把”,是跟爱人亲热的时候,让她们放手用的。

    最关键的时候总是要来的,我的身子开始打战,这会儿却越来越僵冷,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想到这副强壮得令人畏惧的身体将在我身上冲撞起伏,我感到自己不是在享受一场华丽的性爱,而是在黑暗中一寸寸等死。

    我转过脸,隔着他的手臂,看着窗外的白月光,今天倒是一轮好月亮。从韩棠卧室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的港湾,到了夜间依然星光璀璨,灯火明亮。我这边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寂静的山野,蛮荒的世界,此刻看着更是无边的黑暗和荒凉。

    明月千里,人世无常,眼泪好像都流干了,枕下一片潮湿,真丝枕巾触感冰凉,想起被凌靖软禁的那段日子,我也是这样看着窗外的月亮,虽然心里知道此刻的情形与那时不同,可是……我的心还是疼了。

    他轻轻咬我的下唇,双目猩红,蓄势待发,攻城略地前,忽然有点不放心地问:“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沉吟了一下,“咬舌自尽的可能性。”

    这一夜,他临门一脚又没成功,可喜的是,我们都进步了。他这次没让我去死,我也大致明白了,这个男人对我的心意。

    那时的我已经放弃抵抗、弃械投降了,是他自己做不下去,大约是摸不清我那一句话到底是开个玩笑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会咬断舌头,给自己放放血,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奇贞烈女子。

    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在韩棠心里,我就是无敌女金刚,是女神雅典娜,是金光灿灿,无所不能的,不怕死,不怕疼,咬舌这种事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每天玩个十回八回不在话下。

    事实上,我却是什么都不能,那天被他睡了,也就是睡了。至于睡了之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极端消极的情绪,认命悲观,无精打采,随波逐流,满目凄凉。

    可换个角度想,这也算好事,因为他终于开始正视违约的严重性——就是他要走进我的浴室,跟自己的右手谈谈人生。这对十几岁就不缺小女朋友,从来不会自己解决,可能也不太懂得如何操作的韩棠来说,是多么可耻而不可思议的事。

    第二天早晨,我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睁开眼,看到韩棠躺在我旁边,跟我手握着手,脸对着脸。韩棠是从来不沾烟的人,饮食健康,气息干净,安静的时候,身上只有阳光的味道,运动起来,还有汗水的味道。

    我稍稍动了一下,他就醒了,我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对方,他伸出手揉了揉我哭得发红的眼角,挑着眉毛问:“哭够了?”

    我点点头,“哭够了。”

    “还想哭吗?”

    “不想了……”我用毯子裹好自己,低声说,“眼泪偶尔流一次,发泄下情绪就行了。哭多了,就不值钱了……也不值得人心疼了。”

    他在阳光下笑了,露出单边的小虎牙,挺开心的样子,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没关系,以后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不嫌弃你。”

    我有点警惕地看着他,忍不住说:“哥哥,你是想趁机睡了我吧?”

    他贴过来,抵着我的额头,沉声道:“我时时刻刻都想睡你……但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三年为期,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让你走。”停了停,他又笑,“如果你到时候不想走了,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脸上发热,这人过去硬得像块石头,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喋喋不休,不依不饶,如今把话说开了,倒越来越没顾忌。

    如今想想,他那些行为的确处处可疑。谁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关心、不重要、不在乎的人身上?关心你,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在乎你,才希望你能跟自己思想同步,想法一致。

    一走神的工夫,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我心急火燎地想推开他,他轻轻松松按住我,贴在我耳边说:“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除了昨晚对你说的那些理由,还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坚强的意义。无知无畏那是幼稚冲动,不叫坚强;扭曲本性、曲意奉迎那是屈从世俗了,也不能叫坚强;经历了大是大非的磨砺,不改本性,不变初心,这才叫坚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文昭外表严肃,骨子里其实是个没主意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他都把你当女神供着。我对你又不一样,咱俩都是硬性子,有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相处久了,不可能没矛盾,这是个慢工夫,得缓着来。我做的事你未必都能理解,你过去的对错我也不好评断。但你要明白,人与人之间不全是因为相同才在一起,也不一定偏要分个强弱对错,彼此弥补,取长补短,相依为命,不也是一种圆满吗?”

    我停下挣扎,怔怔地看着他,他又笑,指指身下,“就像我的那里,可以进到你的那里,这不就是圆满吗?

    我面上一热,红着脸骂了一句:“流氓……”

    接下来,我们的生活似乎又明朗起来,重新回到它原本的轨道,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韩棠还是教了我如何使用那把短弯刀,我认真学习,慢慢练得上了手,也逐渐发现它强大的杀伤力。就我个人而言,如果对方手上有一把Karambit,又不巧练了古泰拳里的刀法,就算我练过泰拳,我不会选择跟他近身格斗。Karambit刀开双刃,握在手上,就像动物的爪子,正如韩棠所说,打起来都是切割动作,太灵活,也太阴毒。

    韩棠说,如果我好好练,能比他用得好。因为我是女人,女人都比男人柔韧,而且我的手指比他灵活。

    但我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虚心向他请教,他那天把我按倒在沙发上用的是什么技术?泰拳里没有这一招。

    他想了想,对我说:“是马伽术,这不是一种格斗术,是一种防身术,倒是挺实用的,也适合女孩子,你想学吗?”

    我点点头,“想学,你能教我吗?”

    他说:“我也只会一点,马伽术是一个比较庞大的体系,里面包含了多种搏击技巧,可以用于防御,偷袭,逃脱,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你要是想学的话,我找教练来家里教你吧。”

    没几天,教练就来了,看到他的样子,我呆了呆。他是一副标准的中东长相,棕眼黑发,身材高大,高鼻深目,两道眉毛又浓又弯,手臂上的汗毛又长又多,让我想起了之前在网上被炒得很热的那个某国王储。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我怎么跟他沟通呢?虽然我的英语有了很大进步,可跟外国友人交流,还是有些蹩脚,尤其是那些专业的术语,我未必听得懂。

    我正在为难,他礼貌地笑了笑,开口道:“我会说中文。”

    我又呆了呆。

    两个人聊了一阵,我才知道,这位教练叫萨伊德,伊朗人,曾经作为留学生在中国语言大学学过中文,所以中文说得非常溜道。因为从小热爱武术,在中国留学期间学过散打,咏春,中国跤术。后来回到伊朗,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马伽术,很感兴趣,学成之后做了马伽术教练,带过不少学员,也给很多国家的政要保护人员上过课。

    还有,他是韩棠的朋友,韩棠的马伽术就是跟他学的。

    经过他的耐心讲解,我逐渐对这种防身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马伽术——KravMaga,又叫以色列格斗术,是以色列在经历多年战争的基础上创立的特种军用格斗技术,美国FBI的必修课,世界各地的军警部门也在广泛运用。

    因为马伽术也可以有效地用于个人自卫,所以对于女性来说,是一种很实用的自卫术。它可以教会你如何三百六十度防御,如何利用身边的生活工具来保护自己和打击对手,它没有底限,没有规则,可以口咬,踢裆,反关节,掰手指,插眼睛……无所不用其极。

    萨伊德说完,我心下一热,觉得如果它能更普及一些的话,我倒是建议所有姑娘都来学一学。学会了,就算遇不到流氓,以后被家暴的概率也会降低很多。

    第一节课,萨伊德教练问我:“马伽术有很多种,你想学军用,警用,还是民用?”

    我心下纳罕,问道:“军用何解?警用何解?民用又何解?”

    他说:“军用主要用来搏杀,警用着重于制服,民用的大部分技术比较接近军用。”

    我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军用的比较厉害?技术含量比较高?”

    他笑了,解释道:“正好相反,警用的技术含量比军用高,也比军用复杂。因为在现实中,弄死一个人要比制服一个人容易得多。”

    我考虑了片刻,小心地问:“如果我学警用的那种,能不能制服一个像你这么高这么壮的……男性?”

    他沉思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要看你练得是否专业,还要看对方是不是也学过什么。”

    “如果是伦披尼的泰拳冠军,TOPONE的两届冠军一届亚军呢?”

    他哦了一声,露出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你说的是Leo?这房子的主人?”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笑,“那你是想弄死他呢,还是想制服他呢?”

    我吃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弄死,制服就行。”

    “可以……”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下辈子。”

    我默默看着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棠的朋友也跟他一个德行,喜欢逗人玩。

    最后,我还是接受了萨伊德的建议,选择了民用马伽术。

    他的解释是,民用的虽然不能让我制服那个人,但至少能教会我如何逃脱,如果逃不掉,也可以选择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也不怎么吃亏就是了。

    听到这个结果,我有点伤感。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过也有好事。在宠物医院护理了一个星期,汪汪终于可以回家了,回来之后,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

    我不知道究竟是性别让韩棠对它有了改观,还是生了孩子的雌性生物都特别娇贵,总之韩棠对汪汪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但找了专人来照顾,还经常让它趴在自己的腿上,每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逗逗它和几个狗崽,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他亲生的。

    我当初带着汪汪去相亲的时候,答应了“男方”的家长,以后生了孩子一家一半。汪汪生了六只,四公两母,我们理应送给人家两公一母。

    谁知道韩棠一声令下,一只都不让送,得到这个消息,男方家长不依不饶。

    最后,只得两个人一起去跟人家商量,见面地点在一家意大利餐厅。“亲家”是一个中年欧巴桑,跟丈夫离婚后要了一大笔赡养费,常年独居。她看到韩棠,已然神魂颠倒。

    一顿饭吃完,我们顺利保全了汪汪的六个儿女,但为了安慰“亲家”受伤的心灵,还是赔了人家一大笔银子。

    不过一家之主高兴,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整座城市犹如一座繁华的孤岛,上帝信手点出的人间天堂,鳞次栉比的琼楼玉宇,钢筋水泥铸就的高楼大厦,奔忙赶路的行人。

    到处都充斥着人们的欲望,痛苦,绝望,希望……城市的故事永远都不会变,只是经历的人变了。

    路过一家旅行社,韩棠看到玻璃上贴着的旅游广告,对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若有所思。

    我跟他并排站着,奇怪地问:“怎么不走了?你在看什么?”

    他盯着那幅宣传照,对我说:“你不是说这里冬天没意思,几乎都看不到雪吗?我带你去乞力马扎罗看雪?”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乞力马扎罗?它在非洲,你确定山顶还有雪吗?”

    他低头看着我,黑色大衣,灰色围巾,衬得他朗眉星目,“小时候读过《乞力马扎罗的雪》,对那个地方一直挺好奇。港岛看不到大雪,泰国就更没有。我就想看看赤道上的雪山到底是什么样儿,是不是像书上写的,远离尘嚣,靠近天堂……有一种无法被占有的美。”

    “无法被占有”这五个字在我心上轻轻划过。

    那本书我小时候也读过,海明威写的,内容记不清了,以我那时的心智也读不太懂,只记得故事大概是这样:一个作家去非洲狩猎,然后得了病,最后死在了那里,临死前才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好好活过,悔恨,内疚,却已经来不及。

    赤道上的雪山,临死前的悔恨,死亡后的精神升华,充满了人生的悖论。但本质上,它是一本描写死亡的书。

    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还是点头,“好,不过你有时间吗?会滑雪吗?我什么都不会,你还得教我。”

    他拉着我往前走,“我也不会,找人教吧,应该不难学。不过,那里能滑雪吗?可能需要查一下旅游攻略……”

    离我们的停车位还有一段距离,我心里不安,有些突兀地问:“韩棠,你会不会死?”

    他在川流不息的街道边停下来,背后是宛如水晶灯塔的高楼大厦,他微微侧着头,皱眉看着我,轻轻嗤笑,“我为什么要死?”

    我答不上来,看着他的眼睛,支吾道:“就是,就是……”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帮我拉了拉大衣的领子,承诺道:“放心,我不会为了你去死,也不会让自己死在你前头。”想了想,他又说:“你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我望着他,虽然他这么说,可我心里却涌起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为什么。

    后来我想,大约这人平时太过强硬霸道,在我心里,他是强大的,是悍勇的,是盛气凌人的,是永远都不会死的。如果他有一天死于非命,我无法相信,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永恒的。

    可惜,我们的乞力马扎罗之旅最后并没有实现。

    不是我临时反悔,而是他太忙了,之前又是训练,又是打比赛,又是闹情绪,还去美国参加了一场婚礼,他的事务已经堆积如山,他的中国好堂弟再也顶不住了。就像恕一说的,韩棠要是继续不务正业,底下的人只怕要“政变”。

    我倒是无所谓,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遗憾。或许,那天他也不过上下嘴唇一碰,随口说说,说完自己也没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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