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杨家将-大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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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很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攻取北汉让赵光义头脑膨胀。赵光义想,柴荣和哥哥都曾攻打晋阳,结果全是空手而归。现在,晋阳落入我手中,或许是天意。何不趁此大好时机,一鼓作气,收回燕云十六州,将大宋的防线推到契丹的边境上,或许有一天,能够将辽国纳入版图也说不定。那时,自己不仅是宋朝最伟大的皇帝,也是历史上雄才伟略的君主,堪与秦始皇、汉武帝比肩。自后周以来,北汉就是一个巨大的刺头。征服北汉后,赵光义的骄傲自不用言语,但付出的代价也确实太大了。其实,当赵光义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时,心情相当复杂,一方面是胜利的骄傲,另一方面心里也憋得慌。他心里何尝不想把晋阳城屠杀得干干净净,只是他一向以仁义之师标榜自己,就算有再大的愤怒也只能暂且忍着。

    在这场战役里,宋军伤亡的将士数不胜数,其中包括他的一些重要将领。内外马步军都军头王廷义和殿前指挥使部虞侯石汉卿阵亡,大将李汉琼、荆嗣、呼延赞、韩起都受了重伤,大将郭进虽然不是在战场上阵亡的,但因为立功甚大,被监军田钦祚嫉妒迫害致死。宋朝监军对战术都略知一二,但往往是起反作用的。无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知道一点点,却以为自己无所不知。

    郭进是一个非常骁勇的将军,当太宗等人围困晋阳之时,听说辽国援兵赶到,便命郭进和田钦祚前去阻击。郭进和田钦祚属于性格完全相反的人,郭进性情刚烈,为人正直,田钦祚工于心计,贪名好利。两人很早就有一些矛盾,配合肯定不默契,但宋太宗就喜欢让彼此不和的将军配合,这样他才能放心。田钦祚职位虽然较低,但身为监军权势更大。

    郭进领兵驰至白马岭,在大涧边与辽军对峙。辽军主将耶律沙想等后援部队赶到一起出击,但大将耶律敌烈一向瞧不起宋军,要先行出击。耶律沙劝诫他不听,反而率领先锋部队冲向对岸。郭进看准时机,占据地利,和辽兵在溪涧边激战。战斗相当惨烈,耶律敌烈和儿子华格当场阵亡,耶律沙的三个儿子也一一丧命。

    就在耶律沙被困得无法脱身之时,耶律斜轸率领援兵赶到,救了他一命。这次战役名为白马岭战役,是宋军对辽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可以说,郭进的功劳是非常大的,没有郭进痛击辽军,北汉未必能够拿得下来。后来,刘继元再三向辽国求援,辽国短时间再没有能力支援。

    田钦祚对郭进相当嫉妒,想把胜利的果实尽可能划归到自己名下。郭进看不惯他的为人,屡次向太宗揭发,但是太宗充耳不闻。田钦祚使尽手段侮辱郭进,郭进希望太宗主持公道,但是太宗一方面事情太忙,另一方面他本就不希望郭进和田钦祚关系很好,所以一再敷衍塞责。

    郭进一时想不开,终于自缢身亡。田钦祚却向太宗禀告说郭进是中风而死,太宗也没追究。不久,田钦祚也死了,史书记载田钦祚是因为积劳成疾而死的。

    说实话,太宗没料到权术会带来这种恶果。大将郭进之死让他深为痛惜,因为宋军和辽军作战的经验本来就很少,而郭进不仅有经验,还击败了辽军,实在可以算得上是宋军对辽的一道长城。不过,现在太宗来不及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因为晋阳城已经攻下来了。

    太宗问宰相赵普应如何处置晋阳城。

    赵普久经战场官场,颇能揣摩人意,捻须说道:“晋阳城让我军损伤甚巨,倘若就这么算了,众将士心中一定不爽快。可我们也不能滥杀无辜,有损清誉。依臣之见,不如一把火烧了吧!何况我大宋起于商星分野,晋阳属于参星分野,素来参商不相见。一把火毁掉晋阳的王气,对我大宋的长治久安是有利的。”

    太宗摸着肥厚的下巴,沉思道:“不错,晋阳城坚如磐石,中央政权强盛之时,晋阳最后才臣服。倘若中央政权衰落,晋阳一定是第一个起来造反的。所以,不宜将太原列为军事重镇,应当让它变成一个普通的城池,这样对我大宋的威胁就少了很多。所以,这把火是值得的,一来让将士们满腔怒火有个发泄,二来也解除我大宋多年的隐患。”

    太宗在火烧晋阳之前,强行要求城内居民搬迁,以免伤及无辜。

    一天之内,万炬齐发,火光冲天,煞是壮观。无论是宫室寺庙,还是民宅府第,千年古城几天之内化为一堆灰烬。赵光义还觉得不够,为了彻底浇灭晋阳的王气,又封堵汾水,灌入太原。就这样,晋阳城彻底变成一堆废墟和泥浆。

    望着晋阳上空烟雾缭绕,灰烬遮天。赵光义站在山头上,满意地笑了:要是这样你还有王气,我赵光义心服口服。

    接着,赵光义把目光投向燕山山脉,那里有比晋阳城更宝贵的东西: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在今天北京、河北、山西一带,向来是中原的天然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赵光义问众将:“你们知道我大宋最大的仇人是谁吗?”

    众将士回答得五花八门。赵光义厉声道:“错,我们最大的仇人是石敬瑭。”

    “可是石敬瑭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赵光义怒道:“这个死鬼贻害无穷,将燕云十六州拱手送给契丹,从此中原大地暴露在北方民族的铁蹄之下,简直就是历史罪人啊!石敬瑭酿成的苦果就由朕来吞吧,朕不想让子孙后代受苦。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拿下燕云十六州,痛击那些契丹狗。”

    石敬瑭在历史上名声相当臭,但其人并不是一个奸险小人,年轻时不苟言笑、成熟稳重,善于打仗。后来依托契丹,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和契丹共同灭掉后唐。但是石敬瑭当上皇帝后,中原豪杰个个不服。石敬瑭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一方面卖国求荣,另一方面统治清廉,爱惜百姓。从人品上来说,赵光义也许比不上石敬瑭,但赵光义有雄心,把国家治理得还不错,所以历史评价赵光义是一个明君,但石敬瑭却是个昏君。

    人是很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攻取北汉让赵光义头脑膨胀。赵光义想,柴荣和哥哥都曾攻打晋阳,结果全是空手而归。现在,晋阳落入我手中,或许是天意。何不趁此大好时机,一鼓作气,收回燕云十六州,将大宋的防线推到契丹的边境上,或许有一天,能够将辽国纳入版图也说不定。那时,自己不仅是宋朝最伟大的皇帝,也是历史上雄才伟略的君主,堪与秦始皇、汉武帝比肩。

    太宗的想法是非常美好的,也符合中原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可惜对于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当太宗把这个想法和文武众臣分享以后,底下鸦雀无声,太宗扫视众人表情,只见大家脸上皆有疲色。见大臣都这样子,太宗心里有些不痛快,说道:“各位莫非惧怕契丹人?这次攻打晋阳,契丹援军还不是被我们杀得一败涂地。各位如果存了惧意,那么以后我们还有什么士气和契丹人作战?”

    潘仁美脸色很严峻,一来丧子之痛犹在心头,二来太宗似乎急于求成,一旦失误,必会伤及大宋元气。潘仁美觉得自己身为大元帅,有责任说出将士们的心里话。

    见潘仁美挺身而出,太宗心里高兴,以为是支持自己的。却听潘仁美说道:“陛下,臣以为伐辽之事不可急于一时,眼下攻克晋阳不久,士卒将士无不疲惫,渴望封赏休养。而辽军兵强马壮,枕戈待旦。此时出兵,我们好比刀背,辽军好比刀锋。以刀背迎战敌人刀锋,不明智。臣以为不如先加固已经夺下的城池,驻兵防守,以后再图进展。”

    太宗本来疑忌潘仁美,上次杨六郎在城楼上说的那番话,早已有细作传到他耳里。现在见潘仁美反对自己,心里更加不舒服,莫非你潘仁美真对我有意见,还是见我厚待杨业,你心里有疙瘩。

    当下,太宗脸色不悦,只说道:“燕云十六州乃是北方屏障,一日不收回,朕就一日睡不好觉。杨老将军,你长年和契丹人打交道,你以为如何呢?”

    杨业心知,此时如果赞同征辽定能迎合圣意,只是他深知辽军的厉害,宋军原本难以阻挡辽军铁骑,现在士卒劳顿,更加难以取胜。便思忖,我若忠心报国,应当以大宋的大局为重,便奏道:“末将认同潘元帅的看法,我军新近经历战火,辽军却秣马厉兵,休整得很好。士气悬殊太大。何况辽军据城坚守,又加了一层保护。一旦我军失利,辽军里应外合,铁骑齐出,我军很有可能一溃千里。”

    杨业说完,太宗的脸上已经裹了一层霜,就在这时,殿前都虞侯崔翰为了讨好主上,奏道:“北伐之事牵动国体,准备一次十分困难。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我们大胜之时,一举拿下幽蓟之地。说到士气,大家想错了,这就如同热锅翻饼,等锅冷了,翻饼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我相信只要皇上亲自犒劳三军,我们一定能大克辽军。”

    呼延赞说道:“恐怕这个饼不好翻啊,我们火候不够,而契丹这面饼又冷又硬……”

    太宗想了想,说:“我认为崔大人说得很对,攻城略地就应该趁热打铁,有冲劲有斗志,然后才能取胜。如果先给自己浇冷水,岂有不败之理?现在天意眷顾我大宋,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取。呼延将军,你一向英勇无敌,怎么这次锐气少了这么多?”

    呼延赞正待辩解。太宗已把目光投向曹彬,说:“立刻调集各地屯兵前来会师,逾期未到者斩无赦。还有,通报全国各州郡,立即筹集粮草,运到幽州城外。”

    太宗这么一说,诸将也不好再反对了,杨业也是如此,虽然认为这仗不可取,一旦太宗作了决定,也只好舍命杀敌了。杨业上前奏道:“启禀皇上,末将愿意为先锋。”

    本来杨业是很适合做先锋的,太宗对此也清楚,只是杨业刚才反对伐辽,现在又决定做先锋,反差也太大了。何况杨业投降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且北汉早先向契丹俯首称臣,换句话说,杨业不就相当于契丹的半个臣子吗?

    太宗松弛表情,说道:“杨老将军,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你新近苦战,故国刚亡不久,心绪难免有些低落。朕怎么能忍心让你猝然上战场,不如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吧,为朕出谋划策!”

    此时,太宗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原本是想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再来犒赏三军。可是三军将士并不这样想,没有得到奖赏,大家都不愿意再打仗。这种情况下太宗执意伐辽,将士们心里很不乐意。

    是夜,齐王赵廷美和太祖长子赵德昭饮酒谈天。

    赵德昭问:“王叔,你觉得将士们对皇帝出征的事作何想法?”

    赵廷美说:“除了崔翰,大家都不愿意再打仗。”

    赵德昭忧虑地问:“怎么没有人反对呢?”

    “皇上心意已决,就是反对也没用。”

    赵德昭点头:“皇叔刚刚平定北汉,沿路无阻,志满意得。怎么会把契丹放在眼里呢?我料这一战必定凶险至极。”

    赵廷美眼神也出现了忧虑,点头道:“我军自出兵已经四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野营露宿,连日行军攻城,士卒早已疲惫不堪。再去打仗,犹如赶鸭子上架,大家都不乐意。”

    赵德昭说:“对,而且我们大军长期在外,后勤补给早已不足,原本以为平定北汉后可以得到一些粮草,不料晋阳城内粮草本来就不多,还得分发一些给北汉的降兵。我们现在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了。”

    赵廷美说:“粮食方面皇上已经命人筹集了,估计问题不是很大,只是这场战役显然不能拖太久。贤侄,你可知道,以前每逢打仗胜利,有功将士都少不了封赏。这次,皇上却开口不提封赏的事。”

    赵德昭点头道:“是啊,将士们为皇上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就算是一般的士卒也盼着多拿些赏钱,早日回家和亲人团聚。现在皇上闭口不提封赏的事,将士们又怎么会拼命呢?”

    赵廷美表示赞同,思索片刻,说:“我猜皇兄的意思是等平定了燕云十六州,一并封赏,但是这样做将士们并不乐意。因为燕云十六州还不知道能不能拿下来。”

    赵德昭眼里闪烁着忧虑,说:“而且这次出现了新的问题,将帅们开始怯战了,这是我军从未有过之事。”

    赵廷美皱眉问:“贤侄指的是哪件事?”

    赵德昭答道:“还不是曹翰和刘遇的事,本来刘遇是攻打西面,西面是北汉皇帝刘继元坐镇的,兵力自然更强大。刘遇害怕,要和曹翰换,最后由曹翰攻西面城墙。”

    赵廷美叹道:“我们虽然取得这场恶仗胜利,但将士们付出实在太多了,所以怯阵也是正常的事。”

    赵德昭询问道:“不妨由侄儿去规谏皇叔,让他不要打这场仗了。”

    赵廷美急道:“贤侄,万万不可,皇兄现在踌躇满志,怎么会听得进我们的话。何况,我们自身的处境都岌岌可危,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赵德昭还想说话,赵廷美连忙封住他的嘴,低声道:“要好好活下去,将来有一天这皇位或许是你的,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万事忍字当头。”

    时当盛夏,宋太宗率领大军向北进发。刚开始进入辽境后非常顺利,辽国的东易州刺史和涿州判官先后投降,宋军很快包围了幽州城(今天北京一带,当时辽国称之为南京)。

    南京被围的警报,震动了辽国朝廷,皇帝耶律贤和皇后萧燕燕紧急召集群臣。

    耶律贤捂着胸口对百官说道:“宋军从来没有这么嚣张过,这次从镇州发兵,一路锐不可当。我们守城大将不是逃跑就是投降,近五十年来,我们大辽还没受过这种耻辱。绝不可以让宋军这么嚣张,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平军节度使韩匡嗣说道:“此次宋军倾巢而出,沿途兵不血刃,可谓志满意得。这次敢公然进军我们的军事重镇南京,分明就是想吞并我们大辽,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耶律贤点头道:“若非抱病在身,朕一定要御驾亲征。”

    萧燕燕白了他一眼,说:“皇上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打得过宋军?”

    南院大王耶律斜轸说道:“燕云十六州虽然大多被宋军占据,但只要南京还在,我们就有办法赶走宋军。”

    萧燕燕点头:“南京是燕云十六州的核心,守住南京,就等于守住了燕云十六州。”

    耶律贤赞道:“皇后所言极是,所以我们要派遣最出色的大将守住南京,然后再打宋军一个仓皇失措。”

    萧燕燕笑道:“宋军现在锐气正盛,但假以时日,宋军必败。”

    耶律贤喘着气问道:“皇后何出此言?”

    萧燕燕说:“宋军用了半年时间攻克北汉,现在又急着攻打南京,虽然沿路不断取得胜利。但士卒疲惫,劳师远征,他们气势看似汹涌,实际精神虚弱,体能亏空。攻灭北汉后,赵光义又一举拿下烟云十余州,骄横之气愈来愈浓,所谓骄兵必败,我们只要挫伤他们的锐气,他们定然斗志崩溃,一蹶不振。再者宋军深入我境内,后勤补给困难,就算我们在军事上一时不能拿下他们,也可以将他们困在这里,慢慢消耗,慢慢围歼。”

    耶律休哥赞道:“皇后所言极为有理,我们得到情报,宋军将士其实并不愿意伐辽,只是赵光义好大喜功,不顾将士军心,执意如此。只要我们坚守城池,宋军久攻不下,定然产生厌战情绪。然后我们援军和城内守军一起夹击,宋军岂有不败之理?”

    萧燕燕点头,说:“来人,赶快传书韩德让、马得臣,让他们拼死守城,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援军一定赶到。”

    一个武士领命后,急急忙忙离开。萧燕燕看了耶律贤一眼,耶律贤赞许地对她微笑,萧燕燕好像有些不耐烦一样,下令道:“耶律沙!”

    “臣在。”

    “本宫上次让你纠集援助北汉的军队,白马岭一战还剩下多少人?”

    耶律沙禀道:“还剩五千左右。”

    萧燕燕凝眉道:“说来也是我们援助不利,赵光义在攻取北汉后,果然打我们的主意。这次再也不可以轻敌,耶律沙,你就带着这支部队,星夜赶到南京,与韩德让、耶律斜轸、耶律学古等人形成三角之势。最好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和韩德让一起合守南京。”

    三人领命而去。

    萧燕燕又对老将耶律休哥说道:“休哥将军,救城如救火,只好委屈你老披挂上阵了。”

    耶律休哥抱拳道:“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调遣。”

    萧燕燕点头:“休哥将军,我打算从皇族五院中选出精壮士卒五千人,另外再拨给你六万骑兵,组成一支救援南京的主力军。这些全是我们大辽最精锐的武士,你老德高望重经验丰富,最适合指挥他们。”

    耶律休哥拜道:“谢皇后娘娘信任,即使刀山火海,老朽也在所不辞。”

    萧燕燕递上一把宝剑:“老将军,这柄尚方宝剑交给你,这次大战,军事上的一切,就全权交给你了。”

    耶律休哥接过宝剑,说:“臣一定杀退宋兵,保住南京。”

    萧燕燕把一切军务安排妥当后,屏退左右,扶着皇帝耶律贤回房。耶律贤喘着重气倒在虎皮大椅上,冷冷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皇上,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是一直想做我们大辽的武则天吗?哈哈,现在朕有上气病(哮喘病),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到时大辽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如果皇上不想让我插手政务,我可以什么都不管。皇上,你为何要挖苦我?你不知道这是折磨我吗?”

    耶律贤冷笑一声:“折磨你?还有谁比你更能折磨我的。燕燕,你为何就不能对我好点,你为何就忘不掉那个韩德让呢?我哪一点比不上他,只要你爱我,这大辽江山我都可以拱手交给你。”

    “皇上,你又说糊涂话,你以前很明智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偏执。我和韩德让只是朋友。虽然有过婚约,但既然已经嫁给皇上,自然心中不会再想他。”

    “那你为何不让我杀死他?”

    “皇上,人毕竟是人,韩德让虽然是个汉人,但是对我大辽忠心耿耿。难道你堂堂一个大辽皇帝居然因为吃醋杀国家大臣?这要是传出去,会让四方笑话,到时我们大辽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耶律贤听了垂头丧气:“燕燕,你说的很对,我不杀他。但是每次看到你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梅花发呆,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我知道你以前和韩德让在梅树下许诺终身。我好恨啊,我恨不得砍掉天下所有的梅树……”

    萧燕燕突然凶狠地喊道:“我也恨。”

    “你恨什么?”耶律贤奇怪地问。

    “我恨我的夫君怎么是这么个没用的皇帝,婆婆妈妈,毫无一国之君的气度。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生活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改变成这样?”

    耶律贤嘴唇抽动着,说不出话来,忽然冒出了一句:“燕燕,我真想杀了你。”

    耶律贤本是一句无奈的话,但萧燕燕听了火冒三丈:“等击败宋军后,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活着也要被你气死。”

    “你……”耶律贤手指颤抖,眼神惊恐地望着萧燕燕,“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萧燕燕懒得理他,大步出门,只甩下一句话:“我讨厌没用的人,哪怕他是个皇帝。”

    耶律贤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抹了抹染血的嘴唇,叹道:“得到一个人得不到她的心有什么用呢?我这皇帝活得真是猪狗不如。”

    萧燕燕心中挂念韩德让,回到书房里,匆忙写下一封密信,托一个宦官私下里交给韩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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