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的援军一定埋伏在城北树林里,给我五千兵马我保证能为你立功。”
崔翰傲慢地说:“年轻人,贪功必然冒进,辽军是不是来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辽军上次遭遇大败,绝对不敢藏在幽州城附近。现在兵力吃紧,皇上正准备来次总攻。”
六郎急道:“请求都虞候拨给我至少两千兵马。”
崔翰不耐烦地说:“杨六郎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好了,你也别纠缠,我能够给你的只有两百人马,你自己看着办吧!出了问题,军法处置。”
崔翰走后,六郎骂道:“他妈的王八蛋,还是什么都虞候呢!宋军有你们这样的将领,真是倒霉。”
六郎马上命令这两百宋兵整装待发。一个校尉对六郎说:“将军,就算有辽兵,我们这两百人过去不是送死吗?”
六郎狠狠说道:“送死也得去!”
六郎抬头,弯月当空,地下洒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不准骑马,不准拿火把,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大家跟着我!”说完,六郎当先,带着众人来到城北的树林边上。
六郎将耳朵贴在地上,表情凝重,低声说道:“辽军在挖地道。”
校尉一听,喜道:“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正好杀进去。”
“不可以,他们一定有一部分人马在把守,我们这点人进去无异于送死。”
“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不行,”六郎想了想说,“你们赶快去附近搜罗干柴,越快越好,越多越好,用干柴将树林围成一圈,只留一个大缺口。收集完干柴后,四面点火,我们守在缺口处,辽兵出来一个杀一个。校尉,你赶快回去搬救兵。”
两个时辰后,兵士们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把干柴收集好了。
六郎皱眉道:“怎么救兵还没来?算了,不等他们,点火!”
“是。”
大火很快燃烧起来,浓烟滚滚,其时正是夏季,风势很大。不一会儿,整个树林变成一片火海。
六郎下令士兵退后三十米,听到树林里传来呼天抢地的惨叫声,六郎嘴角泛起一股冷笑。许多埋伏在灌木丛的辽兵被烧死,看到树林里一片火海,耶律学古命令士兵加紧挖掘。耶律学古不知道树林外有多少宋兵,一头钻进地道里。
许多辽兵从缺口中跑出来,正中了六郎的圈套,凡是从缺口逃命的辽兵无一幸免。后来,辽兵得知树林外有宋军埋伏,全都往地道里跑。六郎下令两百士兵跟自己一起冲进树林里,士兵们犹豫不决。
“我们进去的话,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
六郎坚定地说:“但是不进去就无法扩大战果,现在辽兵乱作一团,杀他们如同切菜。冲!”
六郎说完,第一个冲进去,两百宋兵也只好跟进去。果然,树林中央的地道口围着将近千名辽兵。六郎这一过来,当真如同切菜。辽兵早已熏得晕头转向,哪里有什么抵抗力。不过,火势越来越猛,不少宋兵窒息身亡。六郎只好下令退出树林。
也是耶律学古幸运,终于打通了地道。五千士卒有三千进入城中,其余两千不是葬身大火,就是死于刀剑。
耶律学古的到来极大地振奋了城内守军。
太宗听说杨六郎杀敌甚众,很是欣慰,拨给他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让他沿途拦截辽军支援部队,好让自己放心攻城。六郎首先扑灭大火,然后将灰烬全都冲进地道里,以免下一波辽军又通过地道进城。
宋太宗急于攻下城池,因为他也知道辽国正在动员更多的援军,一旦越来越多的援军到达,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而一旦拿下了城池,辽国的援军就白忙活一场,到时宋军据城而守,自可歼灭攻城的辽军。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宋太宗亲自坐镇,宋偓准备组织一次新的进攻。
一个裨将率数百名兵士悄悄来到南面城墙下。宋偓带着千名将士在后面,数十架云梯架起。
这名裨将率先带着几十名士兵登上了云梯。原来城楼上的哨兵正在打瞌睡,宋军跳进城墙里,一刀一个,只见几个哨兵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那裨将对宋偓招手,宋偓点头,一挥手,下面的士兵开始登城。
历史在一秒间发生改变。耶律学古正带着士卒巡逻,隐隐听到城墙下有异样的响动,探头一看,发现宋兵正在悄悄登城,连忙召集千余人,和登上城的宋兵厮杀。这些英勇的宋兵终因寡不敌众,一一倒在血泊中。那些正在登城的士兵只好撤回。
这次攻城又失败了,虽然差一点就成功了。耶律学古倘若没有及时赶到,大批的宋军涌入城内,幽州必破。一旦燕云十六州全变成大宋的屏障,中国历史将会发生改变,宋朝也不至于像后来那样听到北方铁骑就心慌,蒙古也就不会崛起那么快,整个世界的形势也将随之发生改变。
击退宋军之后,耶律学古和韩德让等人弹冠相庆。
韩德让给耶律学古敬酒:“耶律将军,这次如果不是你,南京城只怕凶多吉少。”
耶律学古笑道:“不过斩杀宋军几十人而已,不值得韩大人如此夸奖。”
韩德让饮完酒,笑道:“虽然是小胜,但是没有这个小胜,我们就可能会大败。自从攻入北汉以来,宋军无往而不胜,今天我们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教训。对于鼓舞士气,安定人心有很大的作用。”
耶律学古说道:“昨天这事也说明了我们防守不是很严密,城墙虽然坚固,但是我们的兵力实在有限。”
韩德让点头:“是啊,所以我们要发动群众力量,让城内百姓和我们同仇敌忾。”
耶律学古赞道:“韩大人的意见很好,不过这事我们契丹人不便出面,还希望韩大人、马大人等多费心了。”
宝光寺内,宋太宗召集大臣商议军情。
太宗烦躁地踱着步子,说:“为何我们十几万大军包围幽州十几天,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大家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文武百官俱是沉默。
太宗盯着曹彬,不高兴地说:“枢密使,你说说。”
曹彬支吾道:“臣也不知。”
太宗生气地说:“你不要给朕装糊涂,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曹彬想了想,小心地说:“臣以为这场仗打得不是时候。既然已经打了,我们战术用的也不对。劝降这招不可能起作用的,辽国视幽州为咽喉,怎么可能会投降?”
太宗辩解道:“但是我军在数量上远远超过城内守军啊!”
曹彬沉吟道:“我们兵力再多也无济于事,韩德让德才兼备,动员全城百姓誓死守城,而且幽州城的防务比晋阳要牢固得多。”
太宗问:“难道我们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曹彬答道:“现在的确很难攻下城池。宋偓算得上是我朝一位难得的良将,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占到便宜。”
太宗踌躇半晌,说道:“曹爱卿,你不用这么悲观,幽州城固然坚固,但只要我军全力进攻,同时登城,一定可以拿下。所以我们必须抢在契丹援军到来之前攻下城池。”
潘仁美奏道:“皇上,现在士气低靡,若要发动大规模进攻,还需要皇上亲自鼓舞士气。”
太宗点头:“潘爱卿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就抓紧时间,一定要争分夺秒抢在契丹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幽州!”
宋太宗身着铠甲,亲自指挥宋军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攻城。
战况非常激烈,太宗的表情时而焦虑,时而舒展,和曹彬、潘仁美、赵廷美等人讨论各种问题。
宋偓、崔彦进、李汉琼、孟玄哲四位主将在城下疯狂地指挥着、吼叫着。
利箭如雨,在城上城下穿梭着,不时有士兵从城楼上跌下来。
一波波士兵攀上云梯,又一波波士兵跌了下来。
城楼上,宋辽双方都死伤惨重。
呐喊声,杀敌声,战鼓声,惨叫声,回荡在幽州上空。白骨累累,然而还是于事无补,辽军拼了性命要守住城池。让太宗吃惊的是,城楼上居然出现了许多百姓,这些百姓大多是汉人,他们将一块块大石头砸下城。听着宋军的惨叫声,太宗闭上了眼睛。
这场战持续了两天两夜,太宗终于服气了,与此同时,探子回报,耶律斜轸的援军已经赶到幽州,驻扎在得胜口(今北京昌平西北)。
太宗下令撤军。
得胜口附近,耶律斜轸驻马观望,两万大军整齐地列在身后。
辽兵探子急驰而来。耶律斜轸迎了上去,问道:“战况如何?”
探子回道:“经过两天激战,宋军死伤了不少将士,但并没有伤及元气。他们仍然驻扎在城外休整,看来没有退兵的意思。而且,我听说宋军还想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坚战。”
耶律斜轸沉思道:“看来宋军对南京志在必得,还会发生更大规模的战争。他们现在兵锋还盛,我们就此安营扎寨,等宋军疲软了再进攻。”
不多时,耶律沙的军队也已经到达了幽州附近。
裨将对耶律沙说道:“将军,听说耶律斜轸将军在得胜口停滞不前,我们为何继续前进?”
耶律沙心想,白马岭一战,打得我抬不起头来,这次如果不一雪前耻,我以后真没法做人了。于是笑道:“放心吧,我们大军很快就赶到,我们就先来个开门红,挫挫宋军的气焰。”
裨将心领神会:“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耶律沙下令全军驻扎在清河北,距离曹翰的兵营相隔二十里。杨业被任命为曹翰的副将,共同抵御辽军。
曹翰问:“辽军为何停止不前?”
杨业答道:“应该在等待援军,我猜辽军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到,不如奏请皇上,再拨几万人马,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曹翰说:“不可,现在我们不知道辽军的虚实,不可以轻举妄动。”
杨业皱眉说:“但是机不可失,打仗最关键的是占据先机。”
曹翰说:“我说不可以,我们才两万人马,辽军有多少,我们不得而知。皇上还想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攻城,更不可能拨给我们人马。”
杨业想了想说:“就凭这两万人马,我们一样可以给耶律沙一个下马威。再过几天,辽军的大部队来了,我们就休想进攻了。”
“不行,皇上的命令,我们现在是以防守为主,切不可以冒进。辽军这次有备而来,我军却连日劳累,先静观其变吧!杨老将军,我知道你降宋不久,立功心切,可是立功也得看情况。机会来了,自然跑不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曹翰走出营帐,问道:“什么人在吵?”
一个士兵回道:“有人抓了一只螃蟹,大家都觉得挺好玩的,所以跟着他凑热闹。”
曹翰骂道:“一只螃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居然因此引起喧哗,简直是扰乱军心,把那人跟我带过来。”
那个士兵被带到曹翰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只巨大的螃蟹,曹翰怒问:“你不做正事,拿着螃蟹玩,不是渎职吗?还让其他士兵跟你一起胡闹,简直是害群之马,给我痛打三十军棍。”
那士兵急道:“曹将军,小的该死,一只螃蟹自然没什么了不起,但这只螃蟹是我在挖工事时发现的,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士兵说:“如果是在水里挖到螃蟹,自然没什么奇怪。可这只螃蟹是在旱地上挖到的,这就奇怪了。”
曹翰也觉得奇怪:“真是在旱地挖到的?”
许多士兵附和道:“确实是在旱地上挖到的。”
曹翰拿起螃蟹说:“我先不处罚你。这真是怪事,螃蟹原是水中之物,离开水怎么活命;这只螃蟹竟然蛰居在泥土中,曹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等稀奇事。”
大家议论纷纷。
杨业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螃蟹,说道:“这螃蟹跟其他螃蟹也没有两样,怎么会在泥土中生活呢!”
一个士兵说道:“伙房里的老王见多识广,不如问问他吧!”
曹翰说道:“好,传老王。”
有人说:“听说老王还会测字呢!”
不一会儿,老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曹翰面前。
老王拿着螃蟹仔细地瞧着,突然脸上出现惊恐的模样,放下螃蟹,转身要走。
曹翰看老王这副模样,哪里会让他走,忙让他说出个所以然。
老王说道:“小人不敢讲……”
曹翰摆手:“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不会怪罪你。”
老王这才战战兢兢地说:“螃蟹原是水中之物,它不居在水中,却生活在陆地,这就是居失其所。再者螃蟹又是多足之物,应当暗示着契丹的援兵就要来了。其次,蟹和解同音,而解有解甲归田之意,莫非暗示我们要班师回朝了?”
大家一听,噤若寒蝉。
杨业怒道:“胡说,今两军对敌,当同仇敌忾,怎么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
曹翰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螃蟹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一旦泄露,可是杀头的罪。”
尽管如此,螃蟹之事还是很快传遍军营。
宝光寺内,宋太宗召集众臣商议军机要事。
太宗长叹一声,总结道:“朕原本以为,这次我们大军围困幽州,一定能拿下这座孤城。没想到事情出乎我们的意料,幽州城完好无损,白白牺牲我上万名的将士。现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班师的谣言,看来天意如此,要收回幽州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曹彬问道:“皇上莫非有了退兵之意,是谁散步班师的谣言?”
潘仁美怒道:“散步这样的谣言实在可恶,这件事应该严查到底,将造谣者军法处置。”
太宗略有疲惫之意:“虽说是谣言,但或多或少也反映出将士们的心情。当初朕一意孤行,要北上伐辽,将士们大多不愿随行。现在朕知错了,我们现在撤军,还为时未晚。”
听说太宗要撤军,将领们心思各不相同。虽然最开始大家不愿出征,但仗都已经打这么久了,现在要无功而返,一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将领很不甘心,一些原本对战事抱以悲观的将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崔彦进急道:“皇上,我们千辛万苦来到幽州,怎么能空手而归呢?”
曹彬说:“也不能算空手而归,燕云十六州中我们已经拿到了十余州,收获已经不小了。”
崔彦进说:“如果我们撤军,这些州又全部会落入辽人的手中。”
宋偓说:“也未必,只要我们派重兵把守,辽人未必能夺去。”
潘仁美说:“幽州乃是燕云十六州的命门,只要幽州控制在契丹人手中,我们大军一撤,根本不可能保住其他的州。”
太宗颔首道:“潘大人说的很对,这些州我们不要了,我们最好是动员百姓迁徙到中原,把这些空州留给辽人。这些天来朕一直在反思,既然已经错了,应该尽快结束错误。很快我们的粮草就会陷入困境,中原离幽州运输线太长,粮草和兵源的补给非常麻烦……”
曹彬点头:“如果辽军的主力部队来到,我们想撤军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
潘仁美仍不甘心:“就这样撤军,势必要损伤我们大宋的面子,不如再组织一次强攻,实在拿不下来,撤军也不迟。”
崔彦进点头:“我很赞同潘大人的意见,这样回去的话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我就不信辽狗能一直撑下去。”
太宗挥了挥手:“好了,不要争吵了,朕的主意已定,先班师回朝,等以后时机合适,我们再精心筹备,一定拿下幽州。”
这时,曹翰进来禀报:“皇上,耶律斜轸和耶律沙的部队已经屯兵幽州外。”
“他们有多少人马?”
“总共有三万,耶律斜轸两万人马驻扎在得胜口附近,耶律沙一万人马驻扎在清河北附近。”
潘仁美说道:“他们后续的援军肯定会陆续赶到。”
太宗点头:“那我们得尽快筹措撤军,等他们大部队来了就不好办了,内外夹击,我军士气又低落,恐怕不好应付。”
潘仁美建议道:“我们何不明着佯装要攻城,暗地里组织撤军,等辽军加紧防备之时,我军已经撤离。我和杨业愿意断后。”
太宗赞道:“妙计,好,就这么办。”
曹翰又说道:“启禀皇上,杨业一再请求出击辽军。”
“你答应了吗?”
“没有,杨业说趁着辽军大部队没有来,皇上应该速战速决,先不管幽州城,而应该集中兵力围剿辽军的先头部队。”
太宗叹道:“这个杨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我们大军围攻辽军,一旦城内辽军出来,岂不将我军内外夹击,这犯了兵法上的大忌。”
这种场合杨六郎本来是说不上话的,他只是潘仁美手下一个小将,此时,六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家父所言不无道理。幽州城之所以难攻,不是因为兵力有多么强大,而是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城内辽军如果出来,正好可以将他们歼灭,这样就可以不必花费太大的代价取得胜利。”
太宗疑惑地问:“杨六郎,你的意思是?”
“末将的意思刚好与潘元帅相反,我们不要佯装进攻,我们要佯装撤退,然后设下埋伏,引得辽兵过来追击,然后歼灭他们有生兵力。”
“你不主张退兵?”太宗盯着杨六郎问。
“是的,辽人争强好胜,我们这次北伐虽然没有拿下幽州城,但已经大大挫伤了他们的骄傲。我相信他们一定不甘心我们就这么撤退,定会前来追击,到时我们来个四面围剿,可以一举将他们歼灭。六郎我愿意断后,做诱饵,且战且退,将辽军诱入埋伏圈中。”
一旁的潘惟吉看杨六郎出风头,很是不甘,待要开口,潘仁美阻止了他。
太宗好奇地问:“六郎,你认为在什么地方设下埋伏最好?”
“高家岭,那里两面是山,道路崎岖,很适合设埋伏。”
太宗想了想说:“好,杨六郎,你这就带人去勘察地形。我们作最后一把赌注,如果这次取得大胜,朕一定会好好奖励你们父子。”
六郎领命出去。潘惟吉奏道:“末将认为不可,如果要打的话就应该打得彻底,如果要撤的话就不要佯装撤退。我军这一撤,辽国援兵正好可以进城会师,那岂不是别无选择而只能退兵。”
太宗望了潘惟吉一眼,没有理睬,而是对潘仁美说道:“潘大人,下令三军,明日开始往高家岭一带撤军。曹翰,你和杨业父子断后。”
“遵命!”
出门时,曹翰对潘仁美说道:“杨令公的儿子不愧是作战英才啊!”
潘仁美说道:“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父子二人迥然有别,杨令公主张迎头痛击,但迎头痛击必然打草惊蛇,让敌人更加谨慎。六郎的计策还是略高一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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