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沉默了几秒,又问:“我要是执意和齐靖州离婚--不管如何都不会改变决定,你会支持我吗?”
岳盈书十分气愤,“你要是敢和他离婚,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听出她语气里的认真,路与浓浑身一震。好长一段时间,她的眼中都只剩下一片空茫。在良久的静默之后,她开口,轻声说:“你走吧。”
“你--”岳盈书没想到,她连杀手锏都祭出来了,路与浓竟然还执迷不悟!
跺了跺脚,岳盈书拎起包就往外跑,“走就走!谁爱管你!”
听着关门的巨响,路与浓感到有些疲惫。
在岳盈书走后不久,她接到了顾起的电话。
“喂?”
顾起许久没有说话,路与浓抿了抿唇,说:“顾先生,那个交易,我恐怕没法跟你继续了。”她离开了齐靖州,哪还有机会接触到那个方子?
“不是……”顾起语气显得有些笨拙,终于有了些初识时的样子,“我不是想说这件事。我是想问,你现在……需不需要我帮忙?”他语气有些紧张。
路与浓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她和齐靖州的情况顾起已经知道了,有些诧异,他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摇了摇头,路与浓说:“不用了,顾先生。”
电话另一端,顾起掐掉用以掩饰情绪的香烟,紧张得汗湿了手心,“……你是顾忌路君君吗?”
他和路君君已经结婚了,但是他根本就没碰那女人一下,结婚以来,他们从来没进过一个房间,更遑论同床共枕。
因为齐靖州撕毁合约的事,陈达将怒气都撒在了路君君身上,而那个女人竟然能屈能伸,只在被陈达惩罚过一次之后,就攀上了陈达。并以此换得在这地方拥有一席之地,以及利用他大哥的力量,给了路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的机会。
他和路君君的夫妻关系,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就像现在,他缩在这没人的地方悄悄给路与浓打电话,而路君君穿着连臀部都遮不住的裙子,在办公室里同陈达白日宣淫。
顾起想跟路与浓说,不用顾忌他的“妻子……”的存在,因为他和那女人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张了张嘴,又怕路与浓知道真相,会嫌弃他没能耐,竟然让自己的女人爬上了自己大哥的床。
“不是。”路与浓说,“只是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多谢顾先生的好意。”
一句“顾先生……”,疏离又客套,顾起听得烦躁。直到路与浓主动找借口挂了电话,他皱起的眉头还没松开。
齐靖州没敢直接去找路与浓,因为怕连门也进不去。一个人颓废了一整晚之后,他直接出了门。
这时候去找路与浓没有用,而能决定他和路与浓最终是否离婚的,除了路与浓外,还有他的爷爷。在站在齐爷爷的面前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前,他需要将他惹出来的事情解决好,否则没有那个资本,他的意见不会被人在意。而这次,需要用到他一直都不愿意在齐家人面前暴露的力量了。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齐靖州的影子,也没有人来找麻烦。岳盈书在又来过一次,被她拒之门外后,也没有再出现,路与浓心情很好。
而就在她渐渐放松了警惕,打算带着路云罗出去散散步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她家门外。
“……成双小姐?”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面容有些憔悴,路与浓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
成双,席绪宁的那个经纪人。
成双将路与浓的反应看在眼里,讥讽道:“路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快步认得我了?”
路与浓皱眉,她和成双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齐靖州的公司,顶替成双的职位的那次。这女人怎么就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就算在意她和席绪宁之间的纠葛,可是她难道没看出来她对席绪宁根本就没有什么超出友情之外的感情?
“成小姐。”路与浓尽量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成双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席绪宁呢?他在哪里?”
没等路与浓说话,她又说:“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也别跟我说你和他没关系!网上还传得沸沸扬扬,那个视频多少人都看见了!你抵赖没有用!”
路与浓冷下脸色,“成小姐,要找席绪宁,你该去他家,或者打他的电话,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实际上,前段时间席绪宁给她发过一条道别短信,“还有,我和他的确有关系,但也只是朋友关系。”
成双自然不信,她死死地盯着路与浓的脸,忽然说道:“听说你和要齐总离婚了?听说是你恨不得逃离他?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为什么还不离开里城?”
“你这是在质问我?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再好的脾气和教养,也被成双的态度刺激得消失得一干二净,路与浓冷声道,“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任何资格过问!”冷哼一声,“本来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但是,成双小姐,恕我直言,就是我和席绪宁有什么关系,你也没资格站在我面前说什么!你不过只是一个被他扔掉的情人而已!”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上次在公司分别时,这女人那几句意味不明的警告,或者说提醒,她没有继续说,算是给成双留一份面子。
至于离开里城?可笑!她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同于以往,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婚,和齐靖州彻底撇清关系,她为什么还要逃?就是要离开这里,也该等她和齐靖州没关系之后!
路与浓的未尽之语,成双哪能听不出来?她脸色白了白,落在路与浓脸上的视线不曾移开半分,似乎确定了路与浓没有说谎,是真的不知道席绪宁的消息,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刚才的话,是我冒昧,但我也只是想要确定,你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在等席绪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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