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漫先是一怔,继而猛地抬头,“路与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答应了!你凭什么还关着我!你找这种借口--”
“这是借口吗?”路与浓脚步一顿,“你非要当成借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路与浓回头,露出诧异的神情,“你觉得,以我对你的憎恶程度,会这么轻易放你出去?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
林阿漫死死地扣着掌心,眼中泛着血丝,“你想说话不算话?我已经答应了!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路与浓不耐烦地打断,“林阿漫,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在我手里,我想把你怎么着都可以,没人会拦着我,说不定就是我把你弄死在这里,埋在后面的花园里,齐靖州都不会过问一句。你从哪里得来的自信,觉得我想折磨你,还需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阿漫眼中隐约流露出惊慌。
路与浓冷笑,“我就是想关着你,不给你吃喝,看着你身上的伤口没人处理,一点点腐烂,看着你饿得没力气,连卫生间都去不了,昼夜都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很恨我?想弄死我?可惜,你没那个能力,这也不是是我报复你的终结。”
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路与浓屏着呼吸,转身大步离去。
关门的瞬间,听到身后林阿漫崩溃地嘶喊出声,痛苦又不甘,还隐藏着刻骨的憎恨。
路与浓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吩咐了刘非非接下来四天只要林阿漫死不了,就不要管,而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一连四天没有出来。
要不是每天送饭的时候都能看到路与浓,刘非非差点就要将齐靖州给叫回来。
四天时间到了,路与浓走出房间,让人将林阿漫带了出来。
林阿漫已经失去意识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路与浓没有管,只说:“别让她死了。”
路与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人命的重要程度和一顿饭并没有区别,刘非非悄然打了个寒颤,觉得路与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给了林阿漫两天的时间恢复身体,路与浓还没跟林阿漫吩咐什么,齐靖州就回来了。
他站在路与浓面前,神色十分复杂,路与浓轻而易举地就在他眼底发现了愧疚和莫名其妙的隐忍。
几度张口,齐靖州终于出了声,却只吐出两个字:“……浓浓。”而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说。
路与浓望着他,眼中无悲无喜,不惊不怒,轻声问他:“你对我很愧疚?”
齐靖州眼中闪过讶然,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是,对不起,我--”
路与浓轻轻地打断他:“那你是想给我妈和我儿子偿命吗?”
齐靖州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她……心里想的就是,他只有用这条命,才能赎罪吗?!
“你除了这条命,我什么都看不上。你除了这条命,也再也没有什么能抵消你的罪孽。”路与浓平静地望着他,“你如果没有这个魄力,就没必要跟我说话了。”说完,她平静至极地收回目光,转身上楼。
“……浓浓!”齐靖州连忙喊住她,“你难道已经放弃了吗?我跟你说他们没有死,你相信我吗?”
路与浓脚步顿住,却没有给出齐靖州满意的答案。她仿佛没有听见这些话似的,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忘了跟你说一声,林阿漫在这里。我看着她就觉得挺恶心,看着你们站在一起,更觉得想吐,可是我想着,她那样惨,你肯定舍不得不管她,所以就把她给留下了。她现在在楼上房间里,还没死。”
齐靖州望着她背影消失在视线,眸色越来越黑。
晚上的时候,路与浓下楼来,齐靖州竟然还没走。她只讶异了一瞬,就若无其事地走到了餐桌边坐下。
齐靖州主动跟她解释说:“前些天是比较忙,所以没回来。”言外之意,他现在不忙了,所以回来了,并且今后就要待在家里。
路与浓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应声。
林阿漫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养好,前两天她根本连门都不出一步,但是今天齐靖州回来了,她就迫不及待地下了楼。
“靖州……”她走到餐桌边,痴迷又忐忑地看着齐靖州,却不敢坐下,只站着望他,神色不安。
齐靖州正给路与浓夹菜,谁知筷子刚伸过去,路与浓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碗,齐靖州动作落了空,神色有些怔愣,目光黏在她眉目间,久久没有收回来。
根本就没分林阿漫一点余光。
林阿漫不甘地咬了咬牙,撑着身体的拐杖晃了晃,想着,齐靖州肯定是故意晾着她的,齐靖州还在生气,齐靖州不可能不在意她。如果她摔倒了,齐靖州会心疼的吧?
正要使小动作,却被路与浓发现,当即冷笑一声,道:“站都站不稳,你在这干什么?又不是还饿着你,不让人给你送饭。要是真没力气,就滚回楼上去,别在我面前搞什么动作,否则恶心到我,别怪我对你动手!”
路与浓这话说得直白又不给面子,林阿漫脸色阵青阵白,“你……”瞧见齐靖州收回了手,将筷子放到了桌面上,她心里忽然生出了希望,眼光微微一亮,继而露出委屈的神情,“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又没有招惹你!我只是……只是想和靖州一起吃个饭而已……”她哽咽起来。
路与浓“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面上,抬头,冷冷地道:“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是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你的房间,别在我面前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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