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想起佣人和医生汇报的情况,男人忍不住皱起了英挺的眉,“不能再等了,我只相信你,你赶紧回来。W国那边的团队也已经预约好了,我要带她过去将她脸给治好,到时候你肯定也要跟着过去的。”
傅临说:“好,我尽量。”
路与浓总有办法悄悄将药藏在舌头底下,然后在佣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将药给吐出来。
她不想吃药。
原因是某一天半夜,她察觉到床边有人。
她知道,肯定是他。
她想悄悄看他一眼。
可是没能如愿,她心里想着他,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晚上起来喝水,无意间撞见从路与浓房间出来的男人,杨医生吓了一跳,“……简先生?”
简司随冲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他几句路与浓的情况。
杨医生仔细地又将睡前报告过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在简司随转身离开前,杨医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人叫住了,“简先生,那个……路小姐似乎很想见您,您为什么不在她醒的时候去看看她呢?”简司随大半夜悄悄去看人的事情,杨医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想到为了路与浓,简司随做了那么多,甚至还把他们医生护士都给接到这里住了下来,就觉得有些感慨,既然这样关心,为什么不去见见呢?这样偷偷摸摸的,人家也不知道他的好,图的是什么?
图的是什么?
杨医生一直都很疑惑。路与浓的脸,遮住烧伤的那半边,还能看得出来,以前肯定是个惹人的美人,可是现在都毁了容……
他有些不能理解,最后只能将之归于令人艳羡敬佩的爱情。
这显然不是他这种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的人能理解的。
简司随没有回答杨医生的问题,只说:“仔细注意着她的情况,尽力哄她开心,最好能打消她轻生的念头。”
这显然是个艰巨的任务--不管是哄路与浓开心,还是打消她轻生的念头。
但是杨医生也只能强笑着点了头。
路与浓心头挂念着要等人,后半夜还是醒过来了。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看了看时间,显然就算人来了,也已经走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踩着柔软的拖鞋,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根据白天的观察,她发现她对面的房间显得有些可疑,很可能他就住在那里面。
两个房间隔着楼下一个大厅的距离,遥遥相对,路与浓转了半圈,才走过去。还没走到那门口,就发现那门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路与浓连忙躲在雕着繁复花纹的柱子后。
怕被发现,她不敢探出头去,却能听见那人的声音,他在打电话。路与浓听到他有些烦躁地说:“……怎么又闹起来了?没伤到孩子吧?先把人控制住,别让她闹出大事情来,我马上过来。”电话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好好好,宝宝要乖一点,听叔叔们的话,知道吗?爸爸马上就过来……”
接着那人就从另一边下楼去了。
经过这么几天,路与浓精神好了许多,再一次听到这声音,其中的熟悉感让她心脏剧烈地跳动,差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
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路与浓悄悄探出脑袋,发现人已经出门了。
她幽灵一样跟了下去,走了出去。
他已经开着车走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急事。
路与浓不敢跟过去,那边还有保安值班,她会被发现的。
只得怏怏地转身,可是又不想回去睡觉,就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
身前遮挡着被修剪成球的观赏树木,可以确保不会被早起的佣人轻易地发现。
她就等在这里,等他回来,她就能看到他了。
蹲着蹲着,路与浓就睡着了。
早上是被冻醒的,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睡衣,脚上还踩着拖鞋,后背又靠着冰凉的花坛,被冻醒一点也不奇怪。
路与浓听见别墅里很吵闹,仔细听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是发现她不见了,正在找。
路与浓慢慢地站了起来,脚是麻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动。
佣人和医生似乎很着急,路与浓正欲往回走,却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气势逼人的女声:“站住!”
路与浓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
身后的人怒了,小皮靴几步就踩到了她面前,“我叫你站住,你聋--”之后的话都变成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女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比路与浓要小上一两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利落。陡然看见路与浓的脸,她尖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往后踉跄了两步,因为步伐太过凌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路与浓无动于衷,像是这事和她完全无关一样,抬脚就走。
女孩子指缝张开,眼睛悄悄地往外看,瞧见路与浓要走,她立马就爬了起来,“你给我站住!不能走!”
她鼓起勇气,却仍旧不敢站到路与浓正对面,脚步挪了挪,站到了她侧面,看到她仍旧完好的半张脸,脸色才稍稍缓了缓。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她质问道。
路与浓没回答,她又冷哼,“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勾引我简哥的狐狸精?!”“狐狸精……”这个称谓一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大概就没见过丑成这样的狐狸精。
“没错了,肯定就是你!”没等路与浓说话,她就说,“我都听见我哥说了,简哥他还想带你去W国做皮肤修复手术?不过你这样的,估计得重新换一张脸了吧?”
别墅里的佣人已经看见了这边的路与浓,一个个的奔了过来,“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她们是按照简司随的吩咐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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