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怎么啦?”老妈在外面叫道。
我顾不得疼痛,赶紧过去把门反锁,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活该!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糙糙的,又是忘拿东西,又是急忙慌的,幸亏你爸带孩子出去玩了不在家,要是他看到还不说死你。”
老妈数落了几句,脚步声却走远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顾不得去揉被撞痛的腰骨,重新把目光转回到床上。
没错,那的确是条披风,而且还十分眼熟。
就在镜山村地下最后的那间巨大的石室里,秦霄曾经把那具青铜棺打开,当时棺材里所放的就是这件血红色的披风。
尤其是那上面用金线绣成的怪鸟图案,更让我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件披风如今就在我眼前。
可是从镜山村到这里相隔几百公里,这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这里来?难道镜山村的恐怖还没有结束吗?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以肯定的是,老爸老妈肯定对此毫不知情,而且我也决不能让这件披风留在这里,给他们造成无法预料的影响,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我很想冲出去找秦霄来看,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但如此一来却肯定躲不过老妈的眼睛和追问,镜山村发生的那些事情迟早也会被逼问出来。
而且我实在不想让她和老爸知道那令人不堪回首的事情。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那件披风,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幽暗的石室,现在的一切就好像是又发了一场梦。
我知道自己眼下没时间犹豫,必须快点做出决定,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
装作没事,把它拿出去交给秦霄!
这一瞬间,我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边抚着“砰砰”狂跳的心脏,一边战战兢兢地凑到窗前,先把钥匙塞进兜里,就咬牙伸手去抓被子上的披风,心想只要一拿到,就马上往外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秦霄那里。
那一刻,我感觉就像在强迫自己去触碰销腐蚀肌的硫酸,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丝滑的锦缎时,血红色的披风突然泛起一层荧光!
我吓了一跳,像触电似的想把手缩回来,却发觉身体已经僵住,完全不听使唤了。
而那泛着荧光的披风却忽然动了起来,从我的指尖滑过,慢慢升到半空,紧接着便垂了下来,就好像要把我整个人抱住似的。
我拼命想叫,却叫不出声音。
心里更是追悔莫及,明明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为什么我还是不长记性,非要自作主张呢?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出去让秦霄过来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转眼间,披风已经近在眼前,鲜红的颜色像火焰,又像是血液……
突然,那披风凌空一散,化作无数的花瓣,从头顶纷纷而下,落在我的脸颊和衣服上,但只是微微一触,便像雪片般消融得无影无踪。
而在这一刻,我心里竟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觉得有说不出的美。
当血红色的花瓣散尽时,我僵直的身体立刻恢复了自由,而那披风也不见了。
我呼呼的喘着气,半晌还没回过神来。
这下可是吓得不清,但那件披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而且不像是怀有杀气和敌意的?
我真的有些糊涂了,看来只有秦霄才能给我答案。
只是他愿不愿意说呢?
我不敢再继续呆下去,赶紧逃跑似的遛出大门,竟发现秦霄就站在外面,似乎他也觉察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见我出来,并没有说话,紧接着就拉我回到车上。
我刚想把披风的事情告诉他,秦霄却抢先说道:“不用说,也不用担心,没事的。”
“这……”我不禁一阵惊讶。
听秦霄的口气,好像亲眼见到了那一幕似的,但他刚才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在故意安慰我?
尽管仍有些担心,但我这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既然秦霄说不用担心,那我也就只能选择信任他。
他接着就说先送我回去休息,而我却惦记着花店,好些日子没开门,也不知店里变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就让他先带我去看看。
车子一路向东,大约四十分钟后,便到了花店。
我和秦霄一起下车,开门进去看了看,这么多天没照顾,好多花都开始打蔫了,赶紧侍弄了一番,又打扫了一下卫生,这才满意,准备最近两天便重新开门营业。
忙完这一切,驱车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
我下厨做了顿晚饭,和秦霄一起吃过后,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很快就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大约睡到中夜,我不知怎么的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而摘去墨镜的秦霄又站在窗口凝望着外面的夜色。
然而这次我却发现他眉头紧锁,全然没有以往那种平静淡然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在他心头,又像是有什么谜团令他想不清楚。
我起身下了床,从旁边的软凳上拿起风衣,走到窗前披到秦霄身上,然后从后面环住他的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的事情?”
秦霄回过头来,眼神中微微带着惊讶,将我搂在怀里,轻声说:“不要乱猜,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望着他问道。
秦霄微一沉吟,就答道:“是早上那间凶宅。”
“啊?”我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个答案。
白天不是已经都说得很清楚了吗,他还在纠结什么,难道仍然在替李叔夫妇俩想办法?又或者他说的那些都不是实情?
“你不用在意我妈,她也就是瞎热心,既然你都已经那样说了,房子的事情别再费神去想了。”
“不,不是这样。”
秦霄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凝神思索了片刻又继续说:“我并不是在想解决的办法,只是有件事情想不清楚而已。”
“什么事情?连你都不明白。”我眨着眼睛问。
“我后来想了想,那房子门口的路弯曲如刀,而它恰好就在刀锋上,属于极凶,原址又是极阴之地,屋里还有逆柱。我当时刚一砍开,就感觉里面怨气逼人,显然不止是那柱子,连这四周八方的怨气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我听到这里,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寒毛都竖起来了,嘴上却下意识地跟着他说道:“所以……”
“所以住在那宅子里的人必死无疑,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可那夫妇俩却安然无恙,家里两个老人也只是重病,并没有生命危险,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那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不可能。”秦霄立刻摇了摇头:“那种地方人畜根本不能靠近,想暗中保护他们,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是什么?”我好奇的继续问道。
“除非那宅子里有什么祥瑞之物,将戾气和怨气化解了大半,才让他们躲过了这一劫。”秦霄说着,自己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虽然大致明白了,但心里却越来越奇怪,于是又问:“就算那里真有什么好东西,可这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
秦霄说着,目光便转向窗外,唇角竟然现出了一丝笑意。
……
第二天一早,原本打算去店里开门营业的我,又被秦霄拉上了车。
按照昨天的路线,我们再次出城来到郊外,找到了李叔和林姨的那栋房子。
不过,当我们来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紧闭的木栅栏门上贴着一张房产中介公司的告示,“出售”两个大红字显得特别醒目。
看来他们两口子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不过如果谁真的把它买去的话,岂不是又一次上当受骗?
我不禁摇了摇头,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也没办法去管。
秦霄对着那张出售告示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按这上面的号码给中介公司打电话,就说我们打算买下它。”
“啊?你说真的?”
我大吃一惊,但马上就明白,他是想要找到那件所谓祥瑞之物的秘密,但这么直截了当的就开口,也未免太土豪了吧?
“当然是真的,快点打吧。”秦霄说的很肯定。
我这才信以为真,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心里却想着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房子落在秦霄手里,总比被其他人买去,搞得家破人亡好。
电话接通后,房产中介热情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我也不绕弯子,马上按照出售告示上的信息,告诉他们要买这栋洋房。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却清清楚楚地说道:“真不凑巧,小姐,这套房子昨天已经被人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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