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合璧-感情这回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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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的友谊以光速进展中。基本上月大神一上线就会发私聊消息骚扰一下莫绿,而莫绿已习惯被骚扰的同时,还会主动出击拉对方当苦力。

    不过有时候两人聊天聊一半,莫绿会突然搞沉默和玩失踪。

    岳恒对此表示十分不解,当第N次两人做任务做到一半莫绿同学走掉、游戏里发私聊消息被无视后,某痞子忍不住了!

    拖出QQ好友中某个隐身的家伙,直接发了个视频窗口,然后又点了取消。

    月黑风高:“搞什么啊?你又跑哪里去了?三秒之内不回答的话,以后都别回了!”

    彼时,正在势力聊天频道悄悄观察超越哥和冰若的动静的莫绿,被QQ聊天窗口某人的话愣是晃瞎了眼。

    想起自己刚才是和月黑风高在做任务后,她立马心虚无比地回了个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眼睛溜了一圈儿,莫绿想了个蹩脚的理由。

    绿水人家绕:“其实刚才就是一不小心迷路了,别生气哈!马上就到!”

    月黑风高:“迷路?”

    莫绿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可惜某人才没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话。骗鬼咧!他刚才怎么看到地图上标志着队友所在地的小点一直在移动?

    月黑风高:“老实招了吧,真当小爷这点儿智商都没有?”

    绿水人家绕:“好吧,其实老娘在搞清楚一件事情!”

    月黑风高:“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反正痞子又不是外人,跟他说也无妨吧?这样想着,莫绿便将自己这些天的观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从那日她看见超越哥和冰若相依相偎开始,到最近势力里谁要是开冰若玩笑,超越哥总会有意无意地开口解围。而每当超越哥说话的时候,接话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冰若,甚至于,下副本、做任务都可以看见这对男女的身影……

    最后,她有些迟疑地问:“你说,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其实她心底已经有八分肯定了,可是想到小鸟的忧伤,她愣是无法确定那余下的两分。

    面对她的问题,岳恒答得极其中肯。

    月黑风高:“你说的那两人,关系肯定在朋友以上!至于是否超越恋人这条界线,不过取决于当事双方的态度罢了。”

    确实,很多时候一件事情的结果,往往取决于当事双方的心态与态度。正如现在,如果超越哥与冰若彼此无意,那么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了。

    莫绿继续叹气。

    身为朋友,她到底该不该提醒一下小鸟呢?

    纠结到最后,莫绿决定给小鸟的忧伤留言,让她注意一下超越哥和冰若。余下的事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她也不大好插手,所以当下其他话也没多说。

    她发了留言后一连几天也没见小鸟的忧伤上过线,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当天晚上唯一一件让莫绿觉得不那么纠结的事就是天降横财,并且华丽丽地砸到她了!因为是正月初三,游戏里在线送箱子的活动还没截止。

    莫绿随手打开积压着的十几个箱子,系统立刻刷出一条公告:

    『系统』:玩家绿水人家绕打开天官赐福箱,瞬间被箱子里散发出来的光芒给愣住了。仔细一看,竟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兽:草泥马!

    系统公告一出,世界频道立即炸开锅了。

    因为这次天官赐福活动打的口号就是,除了会开出一些原本需要用元宝购买的东西外,还有一定概率出现系统赠送的神兽:五彩神牛、饕餮、草泥马。

    当然,箱子里也会出现一些没用的货物,例如,新手礼包里送的满级豹符……

    而当下除了苍山暮色的帮主故人两相忘得到一只饕餮外,白虎的所得者是一个二十五级的无名小号,现在最后一只草泥马则被身为七十八级的红衣女战士所得。

    『世界』打酱油路过:我去!这绿水人家绕是哪个啊?

    『世界』她还是个孩子:此人乃风华绝代的副帮主……好像操作很一般?

    『世界』给爷笑一个:啧,楼上真相了!

    『世界』花吹花雨:呜呜呜——狗屎运啊狗屎运,姑娘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运气?

    『世界』索马里海盗的亲戚:楼上的姑娘哭啥哟,反正上古神兽也就一个月的有效期而已。对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世界』花吹花雨:你上午对我的小号也这样说过……

    『世界』索马里海盗的亲戚:……

    『世界』千山鸟飞绝:哈哈——恭喜小绿,贺喜小绿!

    『世界』酒肉和尚:啊啊啊——小绿妹子,你这运气也忒好了点儿吧!

    『世界』道士:叹气,小绿妹子你这手气居然也能摸出草泥马来?为啥老子开了三天的箱子只能摸出几十张豹符?

    『世界』术士:……

    『世界』黑猫不睡:……

    『世界』绿水人家绕:……

    『世界』万水千山只等闲:……

    而得到神兽草泥马,其实就是羊驼的莫绿,此刻正坐在所谓的神兽上面,慢慢地游览着这远离喧嚣人群的广阔天地。

    彼时临江畔的景色,颇符合古诗中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过莫绿仍然心生遗憾,因为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月黑风高那痞子居然不在线!她难得一次可以跑他面前炫耀的机会,就这么被剥夺了!

    不过岳恒同志也很无辜,因为他陪着父母去老家回来没多久,本来准备上游戏,谁知电脑刚开就被君少敛一通电话给叫出去了。

    君少敛此番虽美其名曰多日不见趁新年聚一聚,实则是为了探听游戏中的月黑风高与绿水人家绕之间的进展。

    “阿恒,你最近在游戏里似乎玩得很愉快?”君少敛笑看着他。

    “有吗?”岳恒瞥了对方一眼。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君少敛见他装傻,于是话锋一转,直接问:“怎么样?咱俩上回打赌的事情,你弄清楚真相了没?”

    “呃……这件事情太复杂了点儿,等小爷弄清楚了再答复你!”岳恒答得一脸正色。

    噗——

    一旁的君少敛差点儿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这其实就是一件相当简单、极其明了的事情,到了眼前这家伙嘴里居然就变得复杂啦?明明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要裸奔,所以找借口推搪。

    君少敛心情愉悦且面带笑容地看着岳恒,直看得岳恒心里发毛,他才伸手拍了拍那颤抖的肩膀:“阿恒,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不过就是在操场裸奔一圈儿而已,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岳恒听完后悲愤了!我去!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裸奔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说风凉话谁不会啊?

    可关键是,小绿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女生啊?

    他的一世英名,可全系在这上面了……

    正月初七的前一天晚上,莫绿接完舅舅的电话后,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杨勇辉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后故意透露向满第二天去美国的行程。

    早晨九点半的飞机。

    从她家到机场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如果她要去的话,务必得在八点之前出发,因为正月期间交通都很拥挤。

    她躺在床上,从五点多灰蒙蒙的天光里一直等到阳光露脸。

    回忆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她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偶遇他的情景,老套得如电影里的故事情节一般。她和他同时看中了一本书,她的动作快了一秒,触及书本的同时,一双干净修长的手碰到她的手背,下一瞬间又迅速收了回去。

    那时候窗外暖而亮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可以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她侧过头正好看见那个沐浴在金黄色光芒中的男生,俊朗的脸上带着疏离而歉意的笑容。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至少在那之前她都是不信的。可是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心脏怦然跳动的声音。他手指冰凉的温度还留在手背上,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人已经转身走出了她的视线……

    第二次遇见他是在舅舅的办公室。

    妈妈让她带一些东西给在黎大当老师的舅舅,在此之前她也曾去过好几次,所以并不算太陌生。

    只是那一次她轻车熟路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被突如其来响起的那句“你找谁”给吓到。以前每次来的时候,舅舅都独自一人在办公室,但是那一次恰好不在。

    她来之前忘记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所以看到坐在办公室里那个面容略带熟悉的男生时,竟一时语塞,慌乱得不知该作何回答。

    对方见她答不上来,只当她是跑错上课点的大一新生,语无波澜地说了一遍教学楼的方向,然后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事情再不理会她。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他再次抬起头,却微微皱起了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全然失了平日的勇气,讷讷地道:“我是来找杨勇辉教授的。”

    他看了她一眼,说杨教授等会儿就回来,让她坐一旁稍等。说完,他也没理她,又继续低头做事情。

    不知为何,那日舅舅迟迟不归。

    其实她完全可以选择把东西留下后先行离开,再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了,可是她突然不想就这么离开。

    于是那个短暂而漫长的冬日午后,她坐在办公室,微微侧着头偷看那个男生认真的侧脸,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情动”二字。

    后来舅舅回来,她拿了东西给他离开办公室时,她听见舅舅唤他“阿满”。

    她可以直接问舅舅对方的身份,可是第一次她怯懦地选择将那份美好妥帖收藏,不说给任何人听。

    当你对某件事、某个人存在某种念想之后,以前不曾注意过的小细节都会清晰起来。她发现他会在每个星期的某个下午、某个点出现在图书馆的某张桌子旁边,风雨不改。她也曾因此恋上图书馆,仅仅只为多看他一眼。

    有一日,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她和几个室友上完当天的两节课,因没带雨伞回不了寝室只好在走廊上等雨停。

    突然一旁的室友悄悄指着离她们不远处的男生八卦道:“咦——你们看,那位不是研二的向满师兄吗?听说学校里好多女生都暗恋他耶……”

    她第一次沉默不语地听着八卦绯闻不插嘴,室友讶异,后来她表现得太过于异常终于被发现。

    可是喜欢是一回事,告白又是另外一回事。

    长达两年之久的心事,说与不说也许结局都不会改变,可是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倘若不说,或许经年之后,她会为之后悔遗憾。即使说了之后,结局不变,但至少他知道,她曾如此喜欢着他。

    所以那夜,她以酒壮胆,人生第一次跑到研究生宿舍楼下表白。

    只是预想过所有结局,却没想到还会有比之更糟的。

    第一次表白,他居然认为她在恶作剧。

    如果他明明白白拒绝她,她反倒会好过一些。因为那样的话,她反倒可以为这两年多的暗恋画下一个句号。

    即使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她会选择慢慢放下。

    然而那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最糟糕的一个冬夜……

    她曾一度心怀奢望,以为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至少有那么一丁点儿。

    他记得她的名字,他待她同别人有些微的不同,他借过她心理学的书籍,她感冒咳嗽的时候,他会关心问候一两句,即使他说话的时候也板着一张脸……

    可惜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没有她心底浓浓的失望强烈。

    因为他而玩的游戏,她寂寞地坚持着。即使明知道,自此之后,那个名字会一直灰黑下去。

    有人说过,爱很短,遗忘很长。

    那么两年之久的时光,应该用几个两年来忘记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么久以来暗恋那个人的时光,还清晰得一如昨日。

    床边设在八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打断了沉浸在思绪里的莫绿。她瞬间从床上爬起来,洗完脸刷完牙,穿好衣服匆匆开车出门。

    去往机场的路上交通拥挤,她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到达机场大厅的时候,广播里正好响起让旅客进安检的通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人群中那道出众的身影。

    只是他周围的人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她叹了口气,最终选择隐在离向满一行人很近的柱子后面。

    “爸、妈,我不在你们要好好儿照顾自己。”向满拥抱了年迈的父母,然后对自己的堂妹道,“小洛,我不在家,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二老。听见没有?”

    哭得稀里哗啦的向小洛扑进他的怀里:“向满哥哥,你要快点儿回来,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向满听到堂妹毫不具威胁性的话语,宠溺地轻拍她的脑袋:“好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害臊……”

    从小双亲早亡,在向满家里长大的向小洛听了他的话,撇撇嘴,倒是忍住没再哭。

    向满接下来又一一与来送机的亲朋好友道别,然后在广播的催促中走向安检口。

    临别之际,他回头望了一眼汹涌的人群,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又似乎是幻觉。他微微笑着,再次朝父母的方向挥了挥手,消失在安检处。

    众人一一离去,机场的人潮仍旧拥挤。

    莫绿躲在柱子后面,望着那人消失在安检口许久,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她心底深处清楚地明白,该真正下定决心了断了。因为,他们一丝一缕可能都不存在。心存妄念,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她与他之间,永远都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两年多以来的点滴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或微笑或皱眉或带着关切的样子从此都将成为记忆之匣里的一部分……

    梦里千秋逝水流,你会是过去。

    亲爱的向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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