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深夜荒山埋死尸 互抢女人赌裸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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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时间倒回到一个多月前。

    与吕八妹偶尔为之的“奸情”,让苏世创既刺激又恐惧。苏世创当然不敢惹怒庞得成了。庞得成是什么人他苏世创不是不知道,听说曾在香港黑道上混过,身上满是伤疤,杀人无数。若被庞得成逮住了现行,他岂有命焉。

    事实上,苏世创与吕八妹“偷情”也就两三回,而且都是在她把钱送来给他还债的时候。他知道,她对他无比憎恨,自从她被抵押给庞得成之后,她对他一点儿的依恋也没有。然而,一得知他被人追还赌债时,她还是想方设法给他借钱。他认为,她对他的丝丝感情仍若焚烧的杂草灰,灰烬里还有飘闪的若隐若明的火花。当她从庞得成那儿弄来两万元让他脱离危险时,他就与她疯狂了一回。她不是不反抗,内心也不是不挣扎,当旧情如火般复燃后,她只有叹息,只有顺从了。

    这事后,他时常念着她的好。假如没有她及时送来巨款解困,斯文男子一伙肯定会把他的手指一指指地切下来。他发誓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笔钱还给她,这钱不是她的,一旦庞得成追问起来,她如何交代?问题是,他去哪里弄来这笔钱?他想再与阿炮、三字经、阿飞等人继续做像调换张大勇银行卡一样的勾当,以便能分到一些赃款还给她。自张大勇住进那幢出租楼,并成为他的邻居,事情便发生了变化。

    阿炮等人对调换银行卡的事,似乎已经不感兴趣了,而是接了一桩更为来钱的勾当。一个黑夜,他与阿炮、三字经等人蹿到星光路口一幢高楼的楼顶上,蹑手蹑脚地取出作案工具,慢慢拧动镙帽。听着铁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吓得尿了裤子,软在地上。楼顶上没有什么风吹过,这铁架就已岌岌欲坠了,倘若刮风了,那还不哗啦地往下掉,把楼下的行人砸成肉饼。我的妈呀,这罪大杀头的勾当岂可使得。他忙乱地爬了起来,准备溜下楼去。阿炮野兽般瞪着他:“你都知道是什么事了,不做也得做!”

    苏世创全身发抖,衣服湿淋淋的,用手一抹额头,手心沥着汗水。呆立间,他不知所措。

    三字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是缺钱花吗?没事的,搞了这一单,大伙就可以分到一笔钱了。”

    苏世创嘴唇发黑,颤抖道:“可……可是镙帽一松,风一吹,广告牌就会……”

    三字经低吼道:“你也没少做坏事,别的不说,你整天赌博,也是干着违法的事情。前些天,你还和我们一起洗劫了得天宾馆的停车场,还动了巴爷的车子。还有,你也分了银行卡里冒领出的钱。如今多做一单或少做一单坏事,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想着要归还吕八妹那借给他的两万元,苏世创再三犹豫之后,战战抖抖地跟着三字经等人拧松了广告牌的镙帽了。当晚,他们一共拧松了天时达广告公司制作的25块广告牌的镙帽。没过几天,其中位于星光路口的一块广告牌在雨夜中轰然倒下,两个夜归的行人成了冤魂。

    得知出事后,苏世创脑子一片空白。当他从阿炮手上接过1.8万元的“辛苦费”时,他的双手剧烈抖动着,那一叠叠的钞票竟然飞落在地,变成一张张血红的图案,似乎变成了两个路人惨不忍睹的尸首。

    阿炮怒骂:“你这个卵蛋,胆子这么小,怎么捞大钱!”

    三字经说:“阿飞的钱,我给他拿去吧。”

    阿炮不悦:“他没干活也想分钱?”

    三字经答非所问道:“少他那份,我们就多拿一些。”

    此后,苏世创难以安睡,生怕半夜三更警察破门而入把他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精神恍惚之际,他甚至认为住在隔壁的张大勇似乎觉察到银行卡是他们调包的了。事实上,张大勇被调包时,苏世创是望风的,离他很远。张大勇记得最清楚的人是负责调包的阿炮。

    慌乱之余,苏世创等人外逃躲避了。没过多久,他们认为风声已过,便又返回市里。此时,苏世创问三字经,给他们一伙10万元“辛苦费”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三字经称这事只有阿炮一人知道,那老板只跟阿炮单独联系。苏世创试图向阿炮打听,话仍未说完,阿炮噼里啪啦就给他几巴掌,呵斥:“你想把我们卖掉呀?你胆敢再问一句,我做了你!”

    这几巴掌,打得苏世创不知道天南地北。他心里怒骂着,狗杂种,惹毛了我,我某一天往你的碗里放敌敌畏,毒死你!进而又想,天时达公司老板是天叔,他开有赌场,可能得罪人了,所以有人请他们松动广告牌的螺帽。这回,天叔肯定被整惨了。果然,广告牌砸死两行人,满城风雨。就在死者家属到天时达公司讨说法时,又被人挥刀胡乱砍伤。苏世创想,这回好戏连台了,有人浑水摸鱼,嫁被于天叔了。

    也就在此时,阿炮又对苏世创等人说,又有一单“业务”要开工了,每人可分得三五千元。原来,阿炮交代他们在深夜把横幅悬挂到天时达公司的办公楼上。那横幅上写着:“天时达广告公司是黑社会的巢穴,欧阳天白就是黑社会的头目”。苏世创猜想天叔看了这横幅后,肯定气得要撞墙了。他想,出钱请他们干活的这人够狠,脑子也好用,居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收拾天叔。难道此人跟天叔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成?要不,他咋这样接二连三要致天叔于死地。

    隐约之中,苏世创觉得做这事的人是天叔的竞争对手。天叔的广告公司得罪了不少同行与客户,你天叔不可一世,凌强欺弱,可对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岂受得了这等鸟气,于是就在暗处整你天叔。你天叔再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2.

    最让他们害怕的是,阿飞神神秘秘的,极少跟他们作案。阿炮下了死令:大伙得提防这条会咬人的公狗!必要时,你们要清理门户。

    苏世创不知道阿飞为何如此诡秘,直至阿飞叫他们去收拾脑积水,他似乎才知道个中原因。当时,三字经提议要把脑积水灭了口。脑积水知道大难临头,脸如死灰,哭喊着饶过他一命,发誓不再纠缠余笴笴。阿飞犹豫着,劝着大家不要动手。

    三字经咬着牙说,这已不是纠不纠缠余笴笴的问题了。一旦脑积水活着,他就会向巴爷求助。他是巴爷的走狗,巴爷岂能坐视不管。

    把脑积水打得半死后,三字经等人就把他装进麻袋,运到红星农场一个山沟里埋了。

    山沟的夜晚,寒风呼啸,如鬼泣狼嚎;树影幢幢,似张牙舞齿的魔鬼扑面而来。苏世创害怕不已,忽地想起他几年前被黑心职介所坑骗到离市区约20公里外一个养殖场的情形,那一晚阴森森的情景,也是伸手不见五指,此起彼伏的怪响声弄得他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妈的,都说做贼的人胆子很大,如今置身这黑夜,他只觉四肢冰凉。借着光线看到脑积水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上怎么也抹不掉的血迹,他恐惧得直呕吐。

    苏世创急忙跑到车上,车上到处沾满了脑积水的污血。我的妈呀,他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三字经上前踢了他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去,赶紧动手把这头猪埋了!”

    苏世创战战兢兢地回到山沟里,阿飞等人已将脑积水扔进坑中里,开始铲泥土了。苏世创没铲几下,就如一堆烂泥倒了下来。三字经用力一推,把他推进坑里。苏世创扑在脑积水身上,见脑积水的身子还在蠕动着,要爬起来,他吓得嚎叫起来,急忙爬上来。原来,脑积水在余笴笴家门前撒野时,是被三字经等人毒打了,但只是受了伤,昏死过去而已。

    此时,三字经喝令苏世创一人埋了脑积水。阿飞说:“他没那个胆,就让我跟他一起来埋这卵仔吧。”苏世创心慌一阵,他喘着气,只觉有一股冷冰冰的东西从裤管往下流,脚下全是一摊水。他提不动那把铁铲,愣立着。阿飞说:“你去抽支烟,歇会儿,让我来吧。”

    苏世创蹲到一棵树下抽着烟。忽然,他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个人影。我的妈呀!他连滚带爬要朝阿飞走去,却掉进一个深沟。爬起来后,他找不到阿飞所在的位置了,瞎闯了一会儿,他找到了三字经等人。此时,阿飞也回来了。

    苏世创说:“刚才我看到有人在盯着我们……”

    阿飞说:“三更半夜的,哪来的人?我在那儿忙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鬼叫鬼喊的,没胆怎么出来混?”

    苏世创说:“那绝对是一个人,他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三字经说:“赶紧撤,若被发现了,就完了。”车子离开山沟时,三字经问阿飞:“你那马子可靠吗?她胆子很小,巴爷的人一逮住她,我担心她说出来……”

    阿飞说:“应该没……问题吧。至今,她也不会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三字经淫笑说:“你这猴精,真会泡妞。难怪你老是哭穷,原来你是把钱塞到她那深洞下面去了……”

    阿飞说:“我妹妹病了,需要钱……”

    从当晚起,苏世创知道阿飞何时泡上余笴笴,也知道他妹妹病重了。阿飞称他到处揾钱,所以没法跟大家一起出去搞料。

    正如三字经猜测的那样,脑积水莫名失踪后,巴爷的手下唐十五等人似乎嗅到了什么,找到了阿飞和余笴笴。他们将余笴笴的出租房搜了一遍,但未没有发现什么。尽管如此,他们已对阿飞产生了怀疑。

    得知三字经等人把脑积水埋了,阿炮暴骂着:“阿飞这个吊仔一直想另立门户,自封老大,你们居然还去帮他。你们现在摸了老虎的屁股,就等着好看吧!”他下令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再与阿飞联系。

    似乎没人听阿炮的。暗里地,苏世创等人仍与阿飞有往来。

    此后,阿飞受雇于曙光医院——这倒是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意料到的。三字经劝阿飞别接这活儿:“你揾死啊!你明明知道脑积水给医院看场,在脑积水失踪的情况下却帮医院做事,你当巴爷只有三岁小孩的智商呀?”

    阿飞说:“我才不在乎巴爷要干什么。我缺钱花,谁给我钱我就给谁做事。”

    苏世创劝说:“三哥说的有道理,你可得三思而后行。”

    阿飞一点儿也不领情,说:“你挺有文化的,还说出这文绉绉的话。没胆的家伙,被人切掉一个手指后,怕得就把尾巴收了起来!”

    苏世创心想:“阿飞为何老是跟我过意不去。上回分赃的事,就算我的不对,你阿飞也不能那样耿耿于怀呢。那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咋总是这样挖苦我呢。去你妈的,下回你马子被人搞了,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你!”

    阿飞忽而歉仄道:“兄弟,我这嘴巴是臭了点,可我对你没坏心眼。你们帮过我,我会记住。”

    苏世创表面嘻嘻哈哈的不在意,心里却在怒骂着:你没坏心眼?做贼的,连人都敢杀,怎么没坏心眼?心眼早就黑透了。

    3.

    苏世创把钱还给了吕八妹时,神气地说:“我说过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这不,没少一分钱吧。我会彻底翻身的。”

    吕八妹问这钱从哪里来的,苏世创又说一通鬼话:那天被斯文男子一伙切了手指后,他发誓不再走歪门邪道了,于是跟着一个朋友去贩水果,一个车皮接着一个车皮地拉水果,三五趟之后,钱就来了……

    这话,吕八妹哪里相信。吃屎的狗没有屎吃了,它能活得下去?哼,职业赌鬼,会改邪归正么?她把钱放进皮包,转身离开。苏世创抓住她的手,说:“我……还有话跟你讲。”

    吕八妹停了下来:“别装了,你想说什么做什么我还不清楚!”

    苏世创垂着头,说:“我……我想让你留下来。”他要把她揽到怀里。

    吕八妹用力把他推开,怒目而视:“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就报警!”

    苏世创噎声道:“我知道你跟庞得成都快成了夫妻了……我忍受不了没你的日子。”

    吕八妹想,他在为自己的生理需要作铺垫,这是他的惯招了。来到他的出租房前,她就知道他有此目的了。当时,她就要求他把钱汇入她的账户,并对他说:她不想见到他。他假意说不会汇款,她要是不来了,这钱他可能就拿去赌掉。她没有考虑,就来跟他见面了。

    她知道此来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苏世创推着吕八妹走进房间。吕八妹反抗着,一脚朝他踢去。他躲闪不及,脚踝被踢中,尖叫起来。她拉开房门,惊恐地往外跑去。他扑了上去,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摔倒在床上。哗啦一声,床板发出不可承受的响声,险些崩塌了。

    她怒叫着,双脚乱踢,就像要把一块沾满狗屎的石头踢开一样。他的脸上、身上等处均被她踢中,脸上立即留有一道道鞋印,甚至有的地方还浮现紫色的淤伤。

    他全然不顾,硬生生扑了上来。她的衣服被撕烂了,露出洁白的身段;挣扎中,她也发疯般把他的衣服撕裂,并用牙齿狠咬着他。突然,她照着他的裆部狠力踢去。他惨叫两声,仰面往后就倒。

    吕八妹惊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见苏世创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后脑勺是一摊鲜血。她木头般站立着。而后,她扑通一声蹲下身来抱起他,哭叫着:“你为何老是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恨透了你!你醒醒!”然后,再噼里啪啦在他脸上打了几巴掌。

    苏世创睁开眼,微弱地说:“……我怕要死掉了。”

    吕八妹哭喊:“你不能死……”血,仍在汩汩地流着。她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血,心神大乱。她慌慌张张找来一块烂布给他包扎,终于把血给止住了。

    苏世创说:“我口渴……”

    给他喝水后,吕八妹准备用手机呼叫120。苏世创说:“……没事的,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吕八妹不知如何是好,脑子满是糨糊。后来,她给一个私人诊所打电话,请一个医生来查看伤情。好在只是外伤,没伤及头骨,医生给他的伤口进行消毒、包扎,并开了一些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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