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娱乐小赌会成瘾 为钱一世做奴隶(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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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曾子强把笨笨、冬瓜拉到大明山深处时,笨笨声嘶地哭叫着求他们放过她。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她染过的头发更加枯黄了,几乎根根都竖了起来,像一堆乱蓬蓬的稻草;她的秀目也没了往日的神采,里面隐藏着一股可怕的死灰。

    在笨笨的面前,是一个早已挖好的深坑里,坑里扔着一只扎紧袋口的麻袋,麻袋内装着冬瓜。冬瓜被扔进深坑之前,或者说在被拉到山谷之时,冬瓜早被曾子强等人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坑沿插着三把铁铲,阴惨惨的寒风呼呼吹了过来,铁铲晃动了几下。

    曾子强、屁九九和山楂的头发也在阴风的吹动下飘飞着,那狰狞的面目愈加恐怖,犹如山谷间突然蹿出来的怪物。狭长的山崖下,暗无天日,怪兽嚎叫,瘆人肌肤。在这满是败叶枯枝、阴风怒号的山崖下,任笨笨拼命呼喊,她那凄厉的尖叫声很快被淹没在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那些灌木丛,就像传说中的吸音布袋一样,任何声音一到它那儿,便会被它吸得悄无声息。这地方罕无人烟,兽迹出没,把一两个尸体埋在深坑里,纵使过了几百年,也无人知道。

    笨笨见屁九九邪恶地盯着她的脸蛋、胸部,似乎要一口吞掉她,她忽而看到了某种生存的希望。她颤颤抖抖地把上衣脱掉,在她看来,只要满足这三个男人的性欲,也许他们会把她放了。只要能活着走出这山谷,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曾在某个电视节目中,看到这么一则新闻,说有一绑匪绑了一女子后,害怕事情败露,在强暴这女子后,他决定要杀死她。那女子急中生智,说:“你杀了我也逃不掉死罪。我年轻漂亮,不如做你的老婆,日夜服侍你,给你生儿育女。”绑匪迟疑地放下尖刀。那女子也践行诺言,做起绑匪之妻……

    在生死之间,这故事如电石火光般闪过笨笨的脑海,让她有了自救之法。现在,她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了。哪怕做了他们的“妻子”,任他们蹂躏,只要他们不把她与冬瓜放在一起活埋。

    屁九九狞笑着:“强哥,这娘们挺嫩的,咱们可否……”

    曾子强、山楂一脸淫笑,说:“对,我们上了她之后再把她埋了!”

    这大大出乎笨笨的意料,她本以为以自己年轻而圆润的身子能换来一条活路,谁知这三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铁定要先奸后杀她,叫她如何不惊惧。她绝望了,自救之法行不通,这三个恶棍毕竟不是那个绑匪,会恶念滋生之间顿生慈悲,愿意放下屠刀救赎自己的灵魂;而她也不是那个忍辱负重的女子,没有冷静得如水般的镇定自如的心态。她脆弱得如同谷底里的一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草,阴风稍一刮过,它就会随风而断。

    求生的欲望,忽地让笨笨生出一股力气,她从地上弹跳而起,直朝一条小溪冲过。小溪对面是一条小路,通往密林深处。只要冲过小溪,再朝那条布满荆棘的小路狂奔而去,就会有生还的希望。

    曾子强等人反应过来时,便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一把她的头发揪住,把她摔倒地上。山楂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当头砸下。她惨叫一声,不省人事。屁九九嘀咕着:“你下手怎么这么重?等下怎么×她?”山楂啐了一口口水,说:“管她!上了再说!”动手把她的衣服剥光,要第一个下手。

    见笨笨鼻孔上的银钉及耳环闪着耀眼的银光,山楂认为这几样东西值钱,就狠力扯下来。瞬时,笨笨的脸上及耳垂处均是刺目的鲜血。

    曾子强见山楂胡乱摸捏着笨笨的身子,哼哼哧哧地发出快意的叫喊声,准备进入她的身子,他便飞出一脚把山楂踢开,怒骂:“滚到一边去!我还在这儿,你就想做老大了?你想像某人一样另立山头呀!”

    屁九九一愣,呆看着曾子强弓着公狗腰趴在笨笨的身上,反复折腾着。完事后,曾子强提起裤子站起来,挥手叫山楂接着上。山楂疯了般扑上去……轮到屁九九的时候,屁九九仍呆立着,直至曾子强推开了他一把,他才惊醒过来。

    满足兽欲后,他们便笨笨扔进深坑,再铲起泥土往下倒。慢慢地,笨笨悠悠地醒来,竭力地蠕动着身子。她的嘴角边渗出一行血污。泥土越倒越多,终于把她和冬瓜一起掩埋住了。她的脑子浑浊得变成了一堆泥土了,渐渐没了呼吸。意识迷糊之中,她想起很久远的一件事。

    上初中时,笨笨经常逃学,后来发展到经常跟着几个烂仔鬼混。有一次偷了人家的钱包,她被民警抓了起来。天天吵架且闹着要离婚的父母没有来领她,他们正在为着自己的离婚协议纠缠不清。学校早就想开除她了,如今见她跟不三不四的人偷了东西,更加不会派老师来接她了。最后,倒是她那个做菜贩的叔叔来交罚款,把她带回家。

    叔叔没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叔叔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回学校念书了,这样品学俱劣的学生,哪个学校敢接收她。他默默地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让她吃下,幽幽怨怨地看着身子正在发育成少女模样的她,不停地摇头叹息。浑浊的眼泪纵横交泊地淌在他那张沧桑憔悴的脸庞上。

    在这个纷扰而冷酷的城市里生活,叔叔的压力并不比她父母的轻。下岗之后,没啥技能的叔叔,只能到菜市贩卖青菜为生。笨笨的父母虽说混得不错,都在经商,自从父亲有了一点小钱后,就好上了赌钱。要命的是,他经常跟一些干净或不干净的年轻女子在一起。慢慢地,家财就被败光了。母亲气坏了,也跟着其他男人厮混,还染上赌博恶习。

    从六岁那年开始,笨笨的耳际间就经常传来咣咣的砸家具的响声,还有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与哭泣声,偶尔还有噼噼啪啪的动手殴打声。她蜷缩在墙角,满目皆是恐惧与惊愕之色。长大之后,她已经习惯这种响声,一天听不到这种响声她倒反觉得不习惯。父母闹得越凶,闹得越天翻地覆,她越显得安静。她呆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抽烟、喝酒。实在听不下去时,她就摔烂酒瓶,夺门而去,几天不回家。

    上了初中后,父母根本就没有管过笨笨。闹来闹去,闹了将近十年,他们始终没有离成婚。而笨笨此时却跟一些“三毛(烂仔头)”混得烂熟,成了一个小太妹。叔叔知道她变坏后,没少规劝她。她没有听得进叔叔的话。老实说,叔叔一直想让她跟他一起生活,好好教育她,可他上有老的,下有小的,生活也有重荷,也无能为力。他只有偶尔给她一点儿的生活费。

    从派出所回来的那天,笨笨第一回见叔叔流泪了。叔叔说:“你还年轻,不能走这条路……”她震惊了,掩面而泣,瘦弱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暴雨之中的一支花骨朵,快要分崩离析了。她下定决心要走正路,愿意帮叔叔卖青菜,但她的心已经野惯了,卖了几天菜,她烦了,又逃离叔叔的家。

    叔叔没有感到意外,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天深夜,叔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见她留下的一张纸条。他没有去看,也当它不存在。他默默地把人力三轮车上没有卖完的早已发黄的青菜卸下来,堆放在客厅一角,就好像上午在这个位置没有坐过侄女一样。惨淡的灯光下,他的身子更加佝偻,老泪更加悲凉。

    那天上午,笨笨流浪街头,徘徊街头。最后,她饥饿得发慌,又找到那些三毛。从那天开始,她彻底变了一个人。后来,她到歌厅去坐台,做了陪酒女……

    几年过去了,她做过什么干过什么似乎都没有印象了,唯有叔叔那句话一直像烙铁一样印在心坎上。或者说,从叔叔家跑出来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最终有一天会在惨痛之中死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悲惨的这一天竟然会发生密林深谷之中。年轻而艳丽的生命就这样躺在一个仅容得两个人的深坑里,任由慢慢堆积而起的湿重的满是腥臭气味的泥土掩盖着。若干年后,白骨化成腐土,谁也没意想到她曾经有过一段苦涩而悲怨的童年。

    笨笨的意识渐渐淡去,跟她刚才看到的小溪水似的,没有任何颜色了……

    把铁铲扔进一个岩洞后,屁九九再用泥土和杂草把它掩埋起来。他走到一个小溪边洗手时,从那倒影中见到曾子强、山楂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闪着野狼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那束绿光消失后,他还见到他们从口袋里摸出尖刀。屁九九似乎明白什么了,刚才曾子强在踢了山楂一脚时所说的那句话,指的就是他。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他和阿飞所搞的一些事情了?趁这一机会,他们也要把他埋在深山老林里?

    屁九九狂跳而起,顺手拿过一根沉浸在小溪里已有多年的枯木,横在胸前。

    曾子强、山楂一凛,后退一步。片刻,他们把尖刀收起来,言不由衷地佯说,他们听到小溪的对面传来一阵响声,是不是有人躲在那儿……说也奇怪,就在此时,悉悉的声响也灌木丛中传来。

    不久,一只野兔慌张兮兮地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见到有人,便又一溜烟儿地钻进岩石背后,没了影儿。尽管如此,屁九九还是没有扔掉枯木。

    将笨笨、冬瓜拉到山里活埋之前,罗达就暗中交代曾子强、山楂,要求他们趁机处死屁九九。进山后,曾子强就暗示山楂把屁九九推下山,有几次都找不到下手之机。见屁九九蹲身洗手,他们摸出尖刀准备偷袭,岂料却被屁九九觉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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