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骗婚女频换老公 贪财男转眼两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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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后锋想,韦莉既然在此处,那凌文武肯定也会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啊。富婆嘛,那虾卵岂会放过,肯定是天天伺候着她。奇怪的是,没见到凌文武没在此鞍前马后。听说那次凌文武搞的那个“中国法制时报驻省城记者站”没有启动资金,她还出了钱。早在那次回北京之后,他们就同居了。她成了他的助理,协助他管理站内的事。

    每次见到她,丁后锋就觉得困惑,既然有了巨额青春损失费,还有一幢别墅在京城,京城的房价以天价计,一幢别墅没几千万元绝对拿不下,她咋还跟着凌文武做江湖骗子呢?像她这样的身价,像她这样的相貌,还愁找不到一个有点身份的男人啊。

    他们的“记者站”被人举报的事,丁后锋是知道的。那次,凌文武还给他打电话,说有个老头来捅他们的“记者站”,问他有没有认识的人在新闻出版局。如果有,就让他们别来搞了。他们也没骗到什么钱,只不过是做些赔本的买卖而已。现在,他们连房租都交不起,物业公司来催款了。

    丁后锋哪里相信凌文武的话。凌文武搞这一行又不是一天两天,来不来钱丁后锋比谁都清楚,只要有“料”,他们随便撒出去,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就到手了。看他买的房子,看他开的小车,就知道他过得比真正记者还他舒服还滋润。他是害怕被查处后,那些钱被吐了出来,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就算自己在新闻出版局那儿有人,丁后锋也不会帮凌文武的。同学归同学,可原则归原则,他怎么可能协助他做些违法的事儿呢。他推说没认识人。凌文武一听就来气了,就火了:“说你见‘中国法制时代报驻省城记者站’死不救,好啊,咱们没得做兄弟了。我找人搞死那老头!”

    没多久,韦莉也给丁后锋电话说:“听说你在新闻出版局有个兄弟,你跟他们说说,别让他们信那老头的话行吗?”丁后锋还是那句话:“说我没有什么兄弟在那儿当官,我帮不了你们。”就啪的一声搁了电话

    捅“记者站”的老头就是齐哈哈。凌文武似乎是知道有人查处他们的非法记者站,且还有不少受害者要找他们退钱,情急之下,他们便连夜逃路了,连物业管理处的近万元房租也没交。事后,丁后锋找到地震大厦,见到那儿乱七八糟的。

    再见到凌文武和韦莉时,是在一个小区。那天遇见他们,他们就如兔子一样跑得飞快。丁后锋当时想,估计他们是到那个小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见到他就迅速地溜走了。或者是,他们骗那么多人的钱,遇到熟人,生怕行踪被人知道,因此躲开了。

    事隔这么久了,丁后锋倒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韦莉。他摇下车窗,朝她喊着。见到他,她吓了一跳,就急忙逃跑了。此时,刚好有一个长相像屠夫的中年男人迎面朝她走来,一见到她,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妈个×,你×痒啊!怎么跟那陋嘢货搞得那么久?你再不来,我去把你们砍成几截!”之后,还给她一巴掌,仍未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她的手钻进夜色之中。

    丁后锋想,她怎么会在此地出现呢?那个中年男人是谁?莫非那个“记者站”就是凌文武搞的?有这可能啊。那家伙见窝点被端了,又躲到这儿来另起炉灶了。

    想到此处,他倒车杀回那幢民房。“站长”仍然没见回来。韦莉跑到哪里去了?正犹豫着时,焦急万状的见习生突然拍了拍他的车门,焦急地问:“大哥!你见到我们的老板娘了没有?”

    丁后锋没好气地说:“什么老板娘?”

    见习生说:“是这样的,我们‘站长’泡上的女人把他的钱财全部卷走了!‘站长’刚才打来电话说,她可能在这附近跟别的野男人合会再逃路,他叫我先拦下她,不要让她跑了!”

    丁后锋顿然明白过来了,呵呵,骗子遇骗子,真是一桩绝好的新闻素材啊。活该你们这帮卵仔被骗。他说:“我见到她了,她确实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见习生惊叫道:“快快快!请你载我一程去追赶她!”

    丁后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见习生坐上车了,并载他顺着韦莉逃跑的方向追去。十万火急也没有用了。茫茫人海之中,苍苍暮色之下,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见习生懊悔道:“完了!完了!我们的血汗钱全完了!”

    丁后锋嘲讽道:“你们还会有血汗钱啊?”

    见习生似乎没有听到丁后锋在说什么,而是跺着足骂道:“妈的,‘站长’泡上的女人是个骗子!‘站长’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往日都是你去骗人家的,现在你怎么也会被一个女骗子骗了啊!我的老天——”

    2.

    韦莉确实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骗婚高手。她是山马县牛角村人,跟胡静蕙是同一个村子的。她的真名并不叫韦莉,而叫韦青,许多人都叫她做阿青。

    阿青天生丽质,跟那些脸上黏着泥巴、头上沾着杂草的村姑、村妇在肤色或本质上是有区别的,让人以为她是出生在城里的某个干部家庭。她嫁人嫁得太早了,十六七岁就嫁给本村一个男人。她父母看上那男人的家底,彩礼也厚,打着灯笼去哪里找这样的女婿啊。他们不顾她寻死觅活的强硬态度,硬是把她嫁了出去。女儿嘛,赔钱的买卖,养着养着,她一长大,就把她当一盆水泼出去。只要能收回一点儿的成本,他们还能图她什么呢。

    那男人的钱不是很多,但在村里是排得上名号的,吃穿什么的倒也不忧,只是晚上床上的那活儿却很自卑。守着一个活色生香的村姑,他穷尽平生气力居然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他自卑得几次想自杀。

    她呢,也怨恨不平,恨不得喝了一瓶敌敌畏或敌鼠强了结自己的残生。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啊?钱多又有什么用啊?完全是废物一个!

    一个感叹自己命运多蹇的女人在追求不到美满的婚姻时,她当然也就有理由追求能满足自己生理需要的性福了。但是,那男人没有满足她的要求。

    可以这样说,自从嫁给这个男人,她就死了那条要与命运抗争的心。她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就像天底下的农村妇女一样平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日后若能生个一男半女再把他们抚养成人,她算是来世一遭了。命运无法抗争,谁叫自己命苦,无法找到自己满意的男人。

    她老实地认命后,满以为男人会对她好一点,两人早出晚归耕种那几薄地,那么她就像其他村妇一样老死或病死于农家那黑麻麻的房间内。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她所嫁的男人却也满足不了她一点儿的生理需求。

    几年过去了,他每天晚上一爬到她的身上,仍未开始前奏,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败下阵来,然后抱着脏兮兮的枕头呼呼大睡过去。或者说,都结婚N年了,她还是个黄花闺女。

    村上有个贩卖猪肉的男人,四十好几了,满身膘肉,满脸红光,让人觉得他精力永远是旺盛的。每次见她来买他的猪肉,他总是多搭她些零头,不再多收她一分钱。一来二去,她就知道他对她有异样的好感。她也不回避他那火辣的目光。

    杀猪佬的眼力很锐利,不,是很毒,或者有穿透力。就跟他到东家或西家收购生猪一样,一眼就估出这猪有多少斤两,如果买下后,他把它宰杀了,能赚多少钱。他早就从她饱满的胸部中知道她的宫闱之事是失败的了。于是,他在她一天晚上赶集回来的途中拦着她,猛地把她抱进路边的草丛……

    可能是天天吃猪鞭什么的,杀猪佬做那事儿做得很疯狂,让她如坠云天,又似升空而下的呼啸而响的过山车,妇道因此在在她高潮迭起的那一瞬间隐没了。之后,她竟然情不自禁跟着他呼号、呻吟。再接下来,她就隔三岔五跟他偷情。25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妙,竟然如此刺激,让她生发出险些枉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感叹了。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男人知道了,气坏了,抡着菜刀找到杀猪佬,举刀就要疯砍。杀猪佬陡然把上衣剥掉,拍拍满是胸毛的胸膛,嚎叫:“你若两三刀砍不死我,我就像割猪肉一样利索地切割下你的狗卵!反正你的狗卵也没有用,割了也是白割!哼,早晚都让女人活守寡,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呀……”他的嗓门粗得如同一头被尖刀捅进咽喉的公猪一样,发出鬼怪的杂音。

    她的男人被最后一句话击溃了,被气得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抡着菜刀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人啊,什么东西都可以没有,钱财、权柄、荣耀等等都可以舍弃,但有一样东西得永久地坚挺——尊严、人格与腰杆。如果这三样东西都没有了,再旺盛的雄激素也维系不了脆弱的生命。恐怕,生命就要像萧萧秋风中的野草一样飘零了。

    无须多说,接下来,杀猪佬赔了她男人一笔“挂红钱”,大家互相拉平了。可她对自己的男人已经绝望了,居然不顾村民的风言雨语,大大方方,公公开开地拥有了二夫。白天,她在夫家干活,跟着男人进出地里,锄着几亩薄地;晚上,她则轻声敲响杀猪佬的家门,跟他同床共枕去了。

    男人可以落寞,可以贫困,可以清高,可以失意,也可以身无分文,还可以晋升无望,甚至还可以自卑得如同暗夜里蜷缩的一只青蛙一样哇哇怪叫,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得坚强地去捍卫自尊。自尊是万万不能丢弃的。然而,当一个男人连一点儿的自尊也无法捍卫的时候,他还能做什么?只有像她男人一样有放任自流了,自暴自弃了。他还能说什么,自己都没用了,没能让女人有一个心尖颤抖的生理高潮,也没能让女人去做女人该做的事——生个一男半女,这个男人还算个男人么?纵使身家再多,纵使样貌再俊,纵使有气吞山河要创造世界的架势。

    她的男人绝望过,可又不想失去她,所以就让她自由进出两个男人的家门。

    她父母早就知道自己的错了,也懒得过问此事了。丢脸就丢脸了,这年头做什么事都丢脸,不丢脸成不了人上人,不丢脸发不了横财。只有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放在口袋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时候,人才不会觉得丢脸。

    当女儿拎着杀猪佬割下的几斤猪肉送给他们,当女儿把杀猪佬那些油腻腻的钞票卷成一团塞到他们手上,他们再也恨不起女儿,再也骂不起女儿。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强硬地撮合着女儿的婚事,她会那样放荡地生活吗?都是他们误了她的幸福啊!

    这样的离奇事,看起来很像杜撰的,但它确实存在的。如果你愿意花一两分钟上网搜索“骗婚”二字,恐怕跳出来的新闻不下一万多条。而且,比这更加离奇的骗婚新闻看得你眼花缭乱,惊叹世道的人心咋能如此险恶、奸诈。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杀猪佬原先是有一个婆娘跟他一起生活的,只是他的婆娘得了一场大病后就溘然辞世了。四十好几的男人,把一百多公斤重的生猪举过头顶,一点儿也不会喘气。如果他老老实实地做杀猪的买卖,正经八儿地动员她跟自己的男人离婚,然后再正经八儿地把迎娶过门,村民再怎么骂他们败坏村风、门楣,倒也没什么。天长日久,村民就会默认他们的合法婚姻的。生米煮成熟饭——农村地区就认这条规律。

    问题是,杀猪佬并不安心售卖猪肉,他想挣大钱。当村民都为地下六合彩发疯时,他也买起码。他的手气可没像他看上她那样灵验,不管放进多少油腻腻的钞票,特码都跟他无缘。六合彩是个无底洞,即便高智商的人或像杀猪佬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摊贩,下多少注也都是血本无归。

    输得连收购生猪的钱也没有的时候,杀猪佬干脆动员阿青做起骗婚的勾当。

    早就有了破罐子摔到底的心念了,情夫既然有难,她能怎么说。骗啰,反正这世间骗人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一切都如事先“预演”的那样,只要他们往东村或西庄去撒谎,都能来钱。杀猪佬口才并不错,嗓门尽管粗得如被宰杀的生猪一样嚎叫,可他一“说”起他家的“遭遇”,那些光棍汉没有不相信的。于是,下了彩礼给他,跟他“妹妹”成亲了。她也“哭哭啼啼”的,表示极不愿意就这样嫁给那些有着这样或那样缺陷的光棍汉,直让光棍汉以为捡到了便宜。谁知,同居三五天甚至一十天八天,她居然不知去向了。

    杀猪佬的烂招无非如此:我们的家乡有了涝灾,没法生活了,家里老人又卧床不起,急需用钱治病;他妹妹待字闺中,仍未出阁,我想让她找个好人家,要些彩礼回去当作给父母的治病钱……拙劣的表演是有破绽的,他们两人进村前,还勾肩搭背的;进村后,眉目还在传情;在光棍汉家吃饭时,他们经常在无意之中给对方夹菜,俨然一对夫妻。

    多数光棍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不是他们没有生活经验,也不是他们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他们被突如其来的艳遇冲昏了头脑。他们不是没有猜疑过,而是来的女人太有风情了,也太成熟了,就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抱了过来就狠咬一口。

    他们心里的一根弦也绷过:“前辈子我们也没修过什么心或积什么德,天上怎么会突然掉下一个漂亮的媳妇呢?这么漂亮的女人会不会妖精变成的?三更半夜的时候,她会不会把我给一口吃了?”疑窦丛生之余,他们想到的更多是:天一黑,往日清冷的枕头就会有个温软的玉体躺在身边,姿体百态,妩媚可人,呼吸均匀,香气满床。到时,“光棍”一词就会从他们的心间被抹掉,就像抹掉墙壁上的某个水渍或污点一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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