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假币厂藏于别墅 交际花被人玩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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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叔说:“你们都是后锋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送你们大红包,是晚辈应该做的。”

    老人见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他们偷偷数了数,每个红包有两万元,险些把他们吓昏了。

    对于丁妻,天叔也同样送上一个大红包。这样的见面礼,让丁后锋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他总觉得哥哥是在显财露富,摆出阔气的模样。想想,都是自家人,哥哥有的是钱,这点红包又算得上什么。他也就觉得不怎样了。这就好像某些在外地工作的人一样,逢年过节回家探望父母,送上一个大红包也是情理之事。

    欧阳白露在赶去天叔的家前,也准备了几个红包,不仅送给了两个老人,还送给了丁妻,甚至还送了一份给丁后锋。丁后锋坚持不收,她就把它交到老人手上。

    丁妻把丁后锋偷偷拉到一个角落,乐滋滋地道:“前段时间,你还在咒骂他们。现在倒好,我们有个哥哥姐姐并且都是有钱人,我都觉得脸上贴金了。你跟他们说,我到他们公司去做事。”

    丁后锋白了一眼妻子,说:“那你那份工作怎么办?”

    丁妻说:“辞掉了。做护士做得那么累,没日没夜地干,还受气。”

    丁后锋说:“到他们的公司去,你能做什么?”

    丁妻被噎住了,支吾道:“算了,我做护士做不下去时再去找他们吧。反正这两个红包也够做我花上一两年的零花钱了。”

    丁后锋说:“你最好去跟我姐姐工作了。她做生意赚的钱并不比我哥哥的少。”

    丁妻说:“她是开什么公司的?”

    丁后锋说:“你是装傻还是故意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是开地条钢厂的。你到她的工厂去做工最合适了。”

    丁妻一听,拿着红包的双手像被蛇咬了一样,蓦地抽搐起来,说:“喂,你姐姐真的是开黑心企业呀?”

    丁后锋没再理会妻子,走到一旁抽闷烟。

    晚饭的时候,丁后锋跟天叔聊个不停。而丁妻则跟欧阳白露聊些时尚服饰的事。两个老人没事做,就在饭店各个角落转悠,这也看看,那也瞧瞧,被金碧辉煌的装潢吸引住了。

    丁后锋说:“在你们这一行,你算是老大了。”

    天叔说:“超人公司跟我们不相上下,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为了寻求出路,我们公司投资开拍影片,就是另辟蹊径。”

    丁后锋说:“听说冯雪峰有一定的背景,所以门路较宽,广告客户也特别多。”

    天叔说:“就他有背景我就没有?他能代理许多政府部门的广告,我也同样接过来做。我为何把娜娜从肖如铁手上追过来,目的就很明确。我不仅捧红她,还让她跟一些政客打交道。”

    丁后锋说:“你在用她做公关?刚才听她说去陪老毛吃饭,想来老毛是个大人物。”

    天叔可能是喝多了,肆无忌惮地道:“改天,我也介绍你认识老毛。如果你想从政,可以让他把你调到某个部门。至于钱嘛,我来出。”

    丁后锋说:“我不是那个料。”

    天叔得意忘形地道:“谁又是那个料?这年头,有钱就会有料。我的广告公司之所以搞得这么红火,靠的还不是关系。跟一些政要打交道,没有钱是不行的。”

    丁后锋忽地有些恶心起来,为天叔这番话。但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嘛,他爱怎样说那是他的事。现时的社会,很势利,金钱至上,唯钱是图。他又不是刚出校门的不知人情世故的学生哥,也不是不知道世俗社会存在的各种令人无奈而又讨厌的现象。问题是,天叔的一言一行,让他认为这些年来哥哥都是用钱去搞社会关系的。

    他不是那种假作清高的人,清高有个屁用呀。混了多年,他早就看穿尘世上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谋生,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他早就不调查采写那些阴暗的批评性报道了。他知道那些文章看似很犀利,但实际上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现状。在内心世界,他还有一点儿的骨气,或者说他多少也还有一点疾恶如仇的心理。

    天叔又说:“外界谣传我的一些事,想来你也听到了。人在风口浪尖,没有不被诬蔑的。他们说我开了赌场,不仅抢了人家老婆,还把人家打残。还有,他们还说我搞敲诈勒索……结果怎么样?许多人都被抓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丁后锋说:“没事就好……”他心里嘀咕着,他所调查掌握的材料难道都是表象的?银兴亮他们难道说了假话?也许,他们真的说了假话。他相信车荣福的话:“一个公安局局长不会对我说假话的。既然他那样说了,说明他们所掌握到的情况是真实的。”

    天叔说:“赌场是我们堂弟开的。在外人看来,我是抢了肖如铁的老婆李娜娜,实则并非如此。肖如铁又是打又是骂娜娜,她受不了,就提出离婚,可他没有同意。双方一时便僵着了。娜娜见这样胶着,活得很累,不如另外找个男人过日子,所以她就看上了我。至于敲诈勒索的事,你可能听得最多了。像袁非多这样有名望的富翁,谁敢敲诈他?我跟他关系不错,得知我投资开拍电影,他二话没说,就赞助了。”

    丁后锋不相信天叔所说的话。他的内心很矛盾,老是责问自己,为何头脑一发热,就乐癫癫地跑来找天叔了;为何一见到天叔,他怎么就觉得对方很恶心,内心如同外表一样,都是黑乎乎的。

    天叔说:“广告牌砸死人的事,我是被陷害的。”

    丁后锋说:“这事我知道。”

    天叔说:“所以说,外界的谣传我都不在意。舌头长在别人的嘴巴上,哪里管得住他们怎么说,关键的是,认真做好自己的事。再过几天,我们就在网络上开炒那部影片了。这才是我目前要花精力做的事,其他的,我都不会理会的。”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丁后锋接到哥们的电话,要赶紧来“补缺”。他在心里怒骂着:什么时候补缺不成,偏偏在这会儿。哥们的电话催得急,再不赶来,他们下一回就不允许他出现了。

    天叔似乎知道他有急事要办,便对他说:“你忙去吧,我叫阿明送他们回家。”

    哥们所说的“补缺”,不过是叫丁后锋去打麻将,顺便叫他把上次所欠的钱补上。他们似乎知道他口袋里放着天叔塞的大红包一样,所以一定叫他来还钱,再不还钱,他们就让他难看了。

    他不敢怠慢。而且,他也想把钱还给他们。拖欠这么久了,他老是觉得不踏实。自从那次欠下哥们的钱以后,他就发誓不再跟他们玩麻将了。隔三岔五跟他们玩,不仅浪费时间,无心工作,而且也欠下不少的钱。拆东墙补西墙,迟迟归还不了,每个友仔都对他有意见,令他焦躁万分。他心想:“今晚上,我再玩一次,然后洗手不干。哼哼,今晚把你们的钱全部赢回来,看你们还嚣张不。”

    在路过地王国际时,丁后锋突然见到一辆昂贵的奔驰车超过他的前面,险些刮了他的车头。他骂着,也开车追了上去。奔驰车像疯了一样,到处超车,一点儿也不考虑到安全。莫非里面的人喝醉了?或吸食摇头丸了?

    奔驰车狂跑了一段路后,拐进一家酒店。丁后锋往前一看,知道那酒店叫什么,明园新都,是五星级酒店,多是外宾之类入住的。此时,从奔驰车上走下来一个醉晃晃的大美人,抱着一个也喝得不像样子的秃顶老头。啊,刚才开车的就是这个老头儿。

    丁后锋仔细看着那大美人,竟呆住了。她是李娜娜啊,天叔的情人啊。再看那老头儿,也觉得面很熟,好像在那儿见过。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老头儿不是毛一民副市长吗?……啊,几个小时前,娜娜不是跟天叔说她去陪老毛吗,原来她陪的就是这个人。

    此时,他还见到一辆小车上有两个男子盯着娜娜和老头儿。原来,这辆小车一直在跟踪着娜娜他们,只是他没有注意罢了。也就在此时,突然从四周涌来几个男子,把老头儿围住。他们手上拿着刀,其中一个戴着硕大的金戒指的男子,一言不发,就一脚把老头儿踢倒在地上。

    老头儿惨叫一声,大骂着。丁后锋隐约听到他这样说:“我是副市长,你们放尊重点。”那几个男子踢得更加厉害了,低声吼叫:“你今天再不还钱,我们就放你的血!”听得出,毛一民欠了他们老大的钱,好像是赌博欠下的。

    娜娜尖叫起来,却被其中一个男子扼着脖子,不允许出声。她见到一尖刀顶着胸口,吓得容颜失色,差点昏倒下去。

    这事发生在酒店前二三百米处的停车场,深夜街头已经无多少人了,迷离的灯光,让停车场显得异常恐怖。

    丁后锋很想打个电话给天叔,让他来目睹这一场面。“哼,我早看透这女人了,水性杨花,跟其他男人偷情。”想想,他又觉得,“她出来‘应酬’时,是跟天叔打过招呼的,他也知道她跟谁共进晚餐了。他纵使来到此处,她也不会害臊的”。

    此时,丁后锋瞥见那辆小车上的两名男子无动于衷地观看着几个男子在欺侮着娜娜和毛一民。不时,他们还用DV拍下这一场景。他们是做什么的?为何跟踪着毛一民和娜娜?

    那几个男子还在逼着毛一民还钱,不时拳打脚踢,直打得对方浑身是伤,连声求饶。娜娜想呼喊,却被其中一名男子掴了几个巴掌,狠力摔到地上,再踢上几脚。贵为副市长的毛一民,往日出入各种场合应酬时,他总是扬着高贵而狂傲的头颅,而今他却没有尊贵的神色了,只剩下狼狈的可悲神色。

    丁后锋正要拨打110报警,忽见一男子走到他的车窗前,敲了敲玻璃。他抬头一看,见那男子凶着脸,低吼:“看什么看?赶紧离开!”显然,这人跟那几个打人的男子是一伙的。

    丁后锋倒着车,慢慢离开酒店停车场,但是他在倒车时,见到毛一民吃力地站了起来,嘴角边满是血污,他取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不久,他又揖手向那几个男子求饶,可能是说钱马上就送到之类的话。

    敲车窗的那个男子一直“目送”着丁后锋离开。丁后锋开出停车场,便把车子停放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路树下。他还想到下面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锁了车,偷偷溜到停车场附近的一个楼梯通道,仍然见到那几个人围着毛一民和娜娜。而躲在小车上的那两个人还在用DV拍摄着。显然,他们跟那几个男子不是一伙的。看样子,他们倒是像正在办案的警察。

    丁后锋想,既然他们是警察,为何不制止这伙人的暴行呢?看他们的样子,跟踪毛一民已经不止一天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丁后锋见到一辆小车急速地驶到停车场,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把一个皮箱扔到那几个人的跟前。咦,这人怎么是天叔?

    天叔对那几个人说:“别在为难毛副市长。钱,我来还。区区几十万元,算什么!”

    戴着金戒指的男子拎起皮箱,打开一看,见里面确实是钞票,他便暗示其他人离开了。天叔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毛一民,让他抹掉身上的血迹。毛一民感激而又难堪地道:“多谢兄弟前来搭救。唉,给你添麻烦了。欠你的钱,我日后还给你。”

    天叔挥挥手说:“哎——,别见外。谁叫我们是兄弟嘛。你有难了,我当然鼎力相助了。你们还是离开这儿吧,这儿的地盘是他们的。”毛一民点点头,慌张地走到奔驰车上,生怕别人看到他。

    天叔走到娜娜身边,见她没有受伤,就对她说:“这地方是香港老板开的,以后你们就不要到这儿来了。”

    娜娜扑到天叔怀里哭泣着,天叔说:“没事啦,摆平了。你去陪毛副市长玩个开心吧。”

    娜娜惊疑地问:“他们是什么人?”

    天叔说:“放水佬。副市长有一次跟人玩嘢,输了钱,便向放水佬借钱。前段时间,他还了大部分的钱,但还剩下一点尾数,放水佬就穷追不舍。没事了,你们去玩吧。市长伤得不怎样重,给他上点药就可以了。明天,你还得去陪发叔他们,军哥刚才给我电话,问我你明天有没有空……”

    丁后锋什么都明白了,天叔把娜娜“抢”过来,并不是真正的把她当作情人,而是把她当作交际花。市里的领导,省里的领导,她都跟他们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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