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苏倩将她的犹豫，和犹豫之后闪躲的眼神如数看在眼中，女人并未再过多纠缠，只是扯过一抹苦笑：“对不起小羽，可能是徐卿的事太突然……其实仔细想想，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

    “……抱歉，没帮上你的忙。”

    应付了几句之后，心中波动非常的穆小羽随便找了个理由先行告辞。

    而站在原处，目送她离去的苏倩，脸上，哪里还有什么丧失恋人的悲痛欲绝——剩下的，只有微微勾起的，艳红的唇角。

    ……

    穆小羽一进门，直接就往次卧冲了过去，只是里里外外让她翻了个便，也没找到昨天的那份文件。

    她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只是……如果隐藏的资金流和徐卿有关、徐卿的死又说不定和言默有关，那么，能不能说言默和那条隐藏的资金流、甚至是和那个从M-gene手里抢走了这次新药测试的公司有关？

    不管怎样，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

    如果言默是那个把最后价格透露出去的人，慕言歆，一定不会放过他。

    咬着唇瓣，穆小羽在客厅里急得直转圈，播出的电话一次次的被拒绝接听，联络不上言默的她有些泄气的握着手机，穆小羽背靠着自家大门，缓缓蹲坐下去，用头死死抵住膝盖。

    苏倩说的话，明显就是想告诉她徐卿的死，有内情，那内情是什么？

    ……言默。

    内情，会是言默么？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咔嚓。”

    门锁清脆的转动声，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但，这个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悲剧”，却被推开的门撞得扑在了地板上。

    开门开到一半言默，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大门，探头进去，看到的，便已然是无法逆转的“惨绝人寰”。

    单肘撑着门框，他按着眉心，无奈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而正处于“扑街”状态中的穆小羽，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一个激灵起了身。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勇气，把言默拽进门内，摔门落锁之后，双手直接“咚”在他身侧，干脆利落：“言默，我只问你一件事，M-gene最后的出价，是不是你透露的？”

    被这架势惊得有些失笑，他对上穆小羽难得认真起来的眼眸，颇为好奇：“……如果，我说是呢？”

    “你！”

    万分情急之下，穆小羽拉着言默的领带，脸上，全是担心：“你不要命了？！慕言歆知道了能放过你？！你是不是傻？！那、那你准备怎么办？！跑路么？！选好路线了？！”

    无语连连的握上穆小羽轻微颤抖的手，言默叹息之下，语气十分深沉：“……如果我是慕言歆……我还、真想开了你。”

    明明是M-gene的员工，却不为公司，不问立场。

    说话的人，字里行间透着无尽感叹，可为何，在他眼眸中，却是抑都抑不住的盈盈笑意？

    ……

    M-gene那座高达32层的帝国大厦，在有些昏暗的A市傍晚中，就如同要塞一般，屹立在那儿，守护着其内里的最高机密。

    穆小雨很诧异言默此时带她来公司的目的，但当她和他走进电梯，亲眼看他按下了32这一楼层数后，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蹿过她每一根神经：“言默，你……不是来自首的吧？”

    从西服内里取出下线好久的“你好我是湿巾盒没想到吧哈哈哈愚蠢的凡人”系列之一，言默擦着手，闭目不语。

    看着电梯不断攀升的数字，穆小羽感觉，自己的血压正与它们一同、嗷嗷飙升。

    虽然她毕业之后就在M-gene任职，但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有幸近距离接触一回，这专属总裁的顶层风光。

    当然，如果不是陪某人来自首，她相信，自己的心情应该会更加雀跃一点。

    大理石的地面上，铺着深褐色的羊绒地毯，两侧墙壁就算称不上金光闪闪，但也算是碧玉辉映。

    这种被穆小羽盖上“丧心病狂”印戳的奢华布置，从电梯间开始，一路延续，直到走廊尽头，那扇紧闭在一起的实木大门前。

    这里，无疑是慕言歆的办公室。

    “啊啊啊啊啊——！！”

    但。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什么血雨腥风，而是，一声穿透耳膜的惨叫。

    跟在言默身后的穆小羽被从门内传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两下，而在她前头，正把手搭在门把上准备推门的人，也因这撕心裂肺的声因，肩头一颤。

    M-gene的总裁办公室，其隔音效果可想而知，能穿透这层层阻碍，还硬生生从缝隙中狂奔而出的声音，其凄厉程度可见一斑。

    但最主要的，这惨叫声，明显是个男性。

    “你轻点！！！等、等等！不要啊啊啊啊——！！”

    迷一般的惨叫，再加上这迷一般的台词，让身处于门外的两人，迷一般的尴尬。

    言默轻了轻嗓子，已经没有勇气扭头面对穆小羽他，只得保持着准备“推门”这迷一般的姿势：“你别误会。”

    穆小羽转了下眼珠，小心地拉着言默的西服：“要不……你明天再来，别人都说打扰人恋爱会被马踢？”

    “……”

    心知此时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穆小羽心中早已歪掉的印象，言默索性硬着头皮，手中冰凉的门把像内一推，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就此，应声而开了。

    穆小羽躲在沉默的男人身后，完全不敢看里面是如何的“惨烈”，直到挡在她身前的人，一把将她拽至身边，她才得以看清办公室内的光景。

    柔软的地毯上，两个男人以极其“好赞顶”的姿势缠绕在一起。

    一个她见过，就是上次在电梯间里和言默一起的人。

    但是另一个。

    就算身体扭曲成了神奇的凹字型，可那绝伦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特别是他迷一般的板寸发型，更是让这人显得高深莫测——穆小羽在心中默默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她，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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