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算是慕家培养出来的合格商人。
三个月，M-gene名利双收，这个看似不可能达到的承诺下，自然，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而决定成败的关键，便是J-edit的下一批，针对慢性心脏病的药物。
一旦在这批化合物中，筛到适合的新型药物，其背后的广阔市场，和这市场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何止是翻倍，让三家的净资产再登上一个台阶，也绝非空谈。
不过前提是，这次竞标，必须万无一失。
像上次一样的事件，决不能再次发生。
而涧君悦，无疑为他能顺利揪出内鬼，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助攻。
慕言歆把从老爷子那要来的音频给穆小羽听了，不出意料，这是被人剪切出来的。
不过比起这些，听完穆小羽说的来龙去脉之后，他对徐卿之后会是怎样的死法，更感兴趣。
穆小羽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又展开“笑颜模式”的慕言歆，忽然觉得她有点能理解涧风函当初的那句——你的赞许比傅念的瑜伽更恐怖，其深层含义是什么了。
搓着肩膀，穆小羽决定出面阻止这种诡异的寒流继续蔓延：“所以，你有什么线索了？”
“不觉得很奇怪么？”
收去笑意，慕言歆抬了眼：“的确，那份合约是在竞标现场被抢的，但是苏菱并没有参加那次竞标，之后，消息便被封锁，徐卿，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可能，是涧君悦透露的？”
像努力思考的穆小羽，投去一个“你真天真”的眼神，慕言歆一伸手，把人拉到怀中：“我更愿意相信，徐卿这个人，本就是链条中的一环。”
的确，为了制造那份抹黑的音频，涧君悦有可能将消息透露给徐卿。
但，这个可能性，近乎为零。
一旦站在某一位置上，这些琐事，便不会再去过问，金字塔顶尖的人，永远只需要去把控最后一环，简而言之，便是，看结果、就够了。
“你准备，怎么查……唔、查徐卿？”
正事刚说到一半，慕言歆就耍赖一样，把额头抵上穆小羽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似乎光靠这一点，就能把他压抑的疲劳，一扫而光。
男人没明确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吻上还能隐约看到细小伤痕的皮肤：“你觉得呢？”
半合着眼眸，穆小羽一把抓住慕言歆的头发，往后一扯，拉开两人有点危险的距离。
“他说是在医院碰见的我表姐，去那找找，应该还找到他的信息。”
“穆小羽。”
“干嘛。”
“我的头发，很贵。”
“……”
这话，穆小羽听得甚是耳熟。
以至于，她想起了以前被他耍的那些个时光。
然后，小绵羊的羊蹄子，往后，死命一扯。
喜闻乐见。
……
A市中的医疗机构，其实只要慕言歆发个话，别说查一个人，在这个被大数据笼罩的时代，就连这个人之前吃过几顿火锅、都能清楚的提供给他。
完全，不需要他跑一趟。
而他之所以亲自上门，究其原因，姑且，算是被“囚禁”的太久了，想出门转换一下心情吧。
但是，他家那位老爷子，应该也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白色的建筑，在午后的烈日下，有些亮得刺眼。
私立医院的走廊中，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穆小羽一踏进主楼，心中那种不适感便越发强烈。
走在前面的慕言歆放缓了步子，有些失笑：“你这是多大了，还害怕医院。”
捂着鼻子，穆小羽反瞪了眼那人，顺便按下电梯的按钮：“我对‘这家’医院有阴影。”
没有漏听她特意加重了语气的那两个字，慕言歆了然一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阴影是被拖去打针，然后哭得撕心裂肺还被照下来留念，逢年过节就被拿出来供人嘲笑？”
斜了眼自己身旁的人，慕言歆踏进电梯，十分诚实的对她这一推测予以肯定。
“我平常，就是给你这种印象？”
环胸的手轻点着肩臂，男人强忍住笑意：“何止。”
穆小羽，咬着牙为自己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形象，证了一次名。
用，简单粗暴的肘击。
“我之前可是差一点就死在这儿哦？！”
揉着撞得有些生疼的胳膊肘，她扁着嘴：“听母上大人说，那时候我连续两周高烧不退，要不是因为那次，说不定现在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
她觉得按照慕言歆的舌毒程度，此处应该有薄情的吐槽，诸如“难怪烧傻了”此类，但那个人，却意外的保持着沉默。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发出提示音，他才如梦初醒般紧握住穆小羽的手：“……什么时候的事。”
“啊？”
“你高烧不退，是什么时候的事。”
……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
另一家私人医院当中，弥散着同样惹人作呕的消毒水味。
手术室门外，涧风函正乐得清闲的拨动着手机页面。
界面上，是一行行复杂的程序代码，随着他唇角不断加深的笑意，那些代码，顺利转化成了二进制的秘钥，接着，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份标有“confidential”的文件。
“Diary”。
文件建立的日期，是十六年前。
涧风函换了个姿势，兴趣盎然的往下翻着页，看完之后，在他脸上，露出了个与他平日形象，极为不符的淡然轻笑。
如果说，平日的他，就是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
那么现在，倒是更像是个运筹帷幄的，阴谋家。
“咔嚓。”
随着“手术中”的警示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的医生朝他恭敬道：“涧少爷，手术很成功。”
歪着头，刘海顺势滑落，盖住了他的半边表情，涧风函关掉手机界面，再起身时，又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
“做的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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