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回酒店，慕言歆就被慕少卿的国际长途揪走了，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她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叹了口气。
人的贪心，果然是会慢慢膨胀的。
轻抚上胸口，强压下这股缓而上升的“不满足”，她故作轻松的刷开了房门。
橘色的暖色灯光，让进屋的人眼眸一闪，她记得、出门的时候明明——
“呀，凤凰。”
没错。
她的确是关灯了。
眼下的情况，八成，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涧君悦小姐造成的。
凤凰。
被这个词勾起曾经的回忆，穆小羽看她笑的别有意味，想到之前，自己好像还有过一段用麻醉剂喷晕了这位、而且、还把人家的衣服拔下来的黑历史……
背脊，没来由的发凉。
“呵，怎么了，之前不是挺霸气的么。”
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毕竟穆小羽理亏在前，她只得贴在门口，僵硬的陪着笑脸：“那个、咱们能商量下么，一会，别打脸？”
“谁要打你。”
白了眼在门口瑟瑟发抖的人，涧君悦往沙发的另一头蹭了过去，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来人坐过去。
“……要不，咱们去楼下大厅聊，我请你喝东西？”
机警的摇头婉拒涧君悦的邀请，穆小羽把手背在身后，搭上门把，这样，可以保证她能随时、用最快的速度开溜。
涧君悦环着胸，开启嘲讽模式：“你确定？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楼下的咖啡厅，一杯就是你一个月的薪水哦？”
好便宜。
对于月薪只有“一块钱”的人，这个五星级，真的好便宜！
“算了，你……和言歆哥居然还没分手，这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将她对于自己的戒备全数看在眼中，涧君悦没再强迫，想想她们之前的立场，穆小羽现在的做法，才算正常：“我、已经放弃他了。”
“咦？”
沙发上与正门，相对而视的两个人，却摆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不同于涧君悦的那份放松释然，这回，反倒是穆小羽这边，更加焦躁紧张。
“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追着他跑，你知道么……我，追了八年。”
耸肩摊手之间，像是承认了自己全部的失败，涧君悦笑着吐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我的失败，是因为言歆哥哥生性凉薄，如果是这样，我有绝对的信心和他耗到天荒地老，但是——”
“他，已经认定了一个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穆小羽的眼底，有些发酸。
在她心中，那个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着平衡的天平，开始倾斜。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不公平，我这么多年的蓄意讨好，甚至还不及一个相貌相似的你……但是，不是有句话叫做‘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么，我没有那个幸运，这是事实。”
涧君悦合眸一笑的那份洒脱，说实话，让穆小羽有些羡慕。
其实，她也知道。
自己和慕言歆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东西。
就算两个人很默契的谁也不肯去点破，但是，谁又能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出现第二个、甚至第三个“黎湘菱”呢。
这种粉饰出来的太平，只能躲在精心维护的关系下，短时间内虽然看不出问题，可，时间一长，自己又能支撑多久。
“幸运、啊……”
轻喃着这个词，穆小羽垂下眼。
想到今天刚刚新鲜出炉的“大凶”，这说不定，就是神明大人在暗地里，给出的提示。
“别给我露出那种怯懦的表情，不然，接下去的话，我不是没法说了。”
不悦皱眉，涧君悦从沙发上起身，单手挽臂的她，那种大小姐的气场依旧如初：“我听说了，你和少卿爷爷之间的交易。”
“……！”
“老实说，我很佩服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抓住这个唯一机会的你，而且……这次M-gene率先采用IPSC结合临床药筛的概念，也是你最先提出来的吧。”
微微侧目，大小姐有些不甘心的别开目光：“你和他的初恋长的相似，又不算太蠢，偶尔、还能有些主见，比那些无趣的女人只会一味的哭强多了，所以啊！如果……我输给的人是你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么！”
“不不不不！”
穆小羽记得太清楚了。
上次，就是这个人跑来给自己打完励志剂之后，立马反手给她锁紧了冷库了！
把门把往下按了一个力度，准备落跑的她一脸警惕：“所以你果然还是想找机会揍我一顿对吧？！”
“……”
涧君悦深呼了一口气，勾起27.5度的唇角，优雅自然：“如果，你继续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我就如你所愿。”
被这笑里藏刀的气势震慑得欲哭无泪，穆小羽悄悄吞了口水：“对不起，请原谅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并不代表我看好你们，毕竟，就我所知，如果你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你们之间，也不会出现之前的那段插曲了，对吧。”
咯噔。
“我……没法否认你的推测。”
她和慕言歆，都在逃避的这个可能性。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两人都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彼此的身份，那么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往前走上一步。
如果一件事是绝对正确的，那么，还应该存在名为“犹豫”的踌躇不前么。
“啧，我说过，别摆出那副表情。”
涧君悦走到她面前，将手搭上她的肩头：“你有想过，为什么我能放弃的这么快么。”
八年。
绝对不算一个短暂的时间。
而她，却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其彻底舍弃。
并且，重新站在自己面前。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说扔就扔的么……？
对上穆小羽疑惑的表情，女人抬着眉角：“因为，你对慕言歆、或者对‘我们’来说，都是特别的……在你身上，有一样、我们都没有的东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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