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是我们好像看小姐你一直没等到啊~不介意的话，和我们去玩玩吧？”
一切套路，在“武装暴力”面前，全是浮云。
穆小羽盯着明晃晃的刀刃，一边后退，一边将手悄悄滑进大衣口袋中，摸索着手机，时刻寻找报警的机会。
“喂、大哥——”
一切套路，在“武装暴力”面前，全是浮云。
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了两遍。
就算圣诞节让傍晚的办公区空荡荡的没什么路人，但，这并不代表，不会有“冰山”再接到某条挑衅意味十足的短信之后，强压着准备杀人的怒火，从天而降。
跟在后面的小弟，在发现这一残酷的现实时，显然，已经晚了。
慕言歆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往他脸上招呼了过去，直接被打躺在地上的混混吐了口渗出的血，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两颗、白白的东西。
“卧槽、这么流氓？！”
迅速转身做应敌状态的混混头，瞥了一眼小弟手中捧着的两颗牙，气焰瞬间消亡了一半：“你、你你别过来啊我跟你说！”
“……”
慕言歆冷着的眼眸中传达出来的讯息，和盯上猎物的豹子一样，而被盯上的那方，唯有“死路一条”这四字罢了。
混混头子握着刀的手，被男人步步紧逼的这股压境般的气势、震慑得不自主的剧烈颤抖。
终于，在慕言歆快要接近他的防守范围时，不停冒着冷汗的混混，像是被逼到角落的慌不择路的兔子，一咬牙、把弹簧刀朝男人丢了过去——
“小心！”
并没有那么简单。
轻易躲过朝自己袭来的凶器，慕言歆紧绷成刃的手掌正准备往混混脖颈动脉处招呼过去，可那人却趁他躲刀的瞬间，从口袋中拿出一罐防狼喷雾。
……
…………
………………
没错。
防狼喷雾。
在喷雾的大范围AOE伤害下，慕言歆虽是及时后退了两步，可还是逃不掉被迷雾刺激得睁不开眼的结局，那两个混混见状，赶忙连滚带爬的逃进了大厦的拐角。
穆小羽也不是没想过，万一哪天老天爷不开眼，让她和这人重逢，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掩饰尴尬。
但。
她那些清奇的脑洞中，却没有一个，是符合这种场面的。
跑到那人身边，她伸出手，在捂着双眼的慕言歆面前晃了晃，很二逼的问了句：“那个……能看见么？”
“……”
“唔、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
人，一旦被剥夺了视觉，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的慕言歆，自然是没漏掉，在他身边的穆小羽，其周身环绕着的，古龙水的味道。
低眉一皱，他想要拉开和她的距离，却因为视野被封还随意乱蹿的作死行为，和立在身边的广告牌撞了个满怀。
“啊、啊——没事吧？”
不忍直视。
但凡见过慕言歆之前的行事作风，再对比下眼前他撞广告牌的这种逗逼行为，那差距，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穆小羽一把捞住他的手臂，扶稳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咬牙切齿的慕言歆，不过——
瞟了一眼这人的面色。
再回想一下刚才他出拳的力道。
等下。
说好的不思饮食、骨瘦如柴、情况不好、几乎被饿死豪宅的尸体呢？！
你们见过谁家尸体一拳糊掉别人两颗门牙的啊？！
面对这一条条尖锐的质问。
日常众人组纷纷表示，他们的爱好，不过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已。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那帮没有人性、身上占满铜臭气的商人给套路了之后，穆小羽盯了会儿沉默不语的慕言歆，哑然一笑。
她本以为自己再见他的时候，大概会觉得无比沉重、或是不甘心。
但看着这个刚和广告牌有过亲密接触的笨蛋，再想想他以前也因为不想去医院耍的那些赖皮，不知道为什么，刚浮上来的那些压抑，就这么简简单单的……
被打散了。
“所以，你还是不想去医院？”
“……没有必要。”
拽着还想往路边靠的慕言歆，穆小羽，选择用哄骗幼童的口吻加以应对：“是是、你说了算，啊——那边是垃圾箱！我这就打给默叔让他来接你、别乱动！”
其实。
吉飞飞并不是很理解穆小羽的想法。
就连不断播着号码的穆小羽，也不是很理解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还会去担心这个人。
不过，再看到他平安无事之后，一直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的那种安心感，也是事实。
苦笑着摇了头，穆小羽把这些全数归结到“他好歹也是一条生命”，这种，暧昧的宏大理论上。
但。
偏偏有些人，比起这种“博爱”，更喜欢“草菅人命”。
比如。
不在服务区的默叔。
联系不上的慕少卿。
一直占线的涧君悦和傅念。
还有，索性关机的涧风函。
穆小羽把能想到和慕言歆有关人的电话都拨了一遍，然而，结果，是悲伤的。
悲伤到，她都不知要如何像戳在自己旁边，不断散发寒气的冰山解释，人品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拜托你，平常注意累积。
“……那个，你不介意的话，正好我也没事，要不……我送你回去？”
穆小羽试探性的一句问话，却因为透露出来的某条信息，让慕言歆周围的戾气散去不少。
微妙的沉默在两人间扩散了片刻，慕言歆妥协般放下抚在眼帘的手，从外套内里摸出一串钥匙。
一只与其它画风不同的粉嫩兔子，就这样闯入了穆小羽的视线之中。
那串“啪啦”作响的钥匙上面，除了拴着慕言歆的车钥匙，还有……自己十分熟悉的东西。
垂下目光，她从男人手中取过钥匙，握上曾经能打开他们共同住所的那把，轻抿了唇。
真是笨蛋啊，他。
新的住家，肯定已经换过门锁了。
留着这些，又有什么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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