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三他们建房的时候,姜老大一天也没来过,更不用说帮忙了,这白吃的时候却好意思来了。
阿酒见他们来了,忙躲在厨房里,不想见他们,只是没有想到就算是躲在这厨房里,都能听到李氏那讨厌的声音。
“娘,我就说吧,这老三他们不老实,藏了不少私房钱吧,你看看,这房子五十两能建起?他们不用吃不用穿了?”
“白心疼了,肯定是张氏那贱人,不知道瞒着我藏了多少钱。”周氏听了点头附和道。
“娘。”很快就听不到李氏的声音了,看来不知道又出什么鬼主意了。
阿酒朝春草看了一个眼,只见这姑娘的眼中充满了恨意“我去跟娘说说。”
阿酒没有拦着,让张氏有个心里准备也好,谁知道李氏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周氏跟李氏又发挥了那种饿死鬼的架式,一桌子的晕菜全进了他们一家人的碗里,堆得满满的,却还不断的从桌上夹菜。
吃完饭,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阿酒跟春草对看了一眼,周氏竟然没有闹,这让她们都感觉有些诧异,这太不像她们的行事风格了。
阿酒见没有事了就准备回去了,就在这时,屋里就传来了周氏的咒骂声。
“你这不孝子,竟然连老娘的话的都不听了,白疼你了,以前还以为你是好的,结果却私底下藏着钱,这刚一分家就露出来了吧,别的不说,拿十两银子来。”
“娘,我们哪里就藏私钱了?就建这房子,我还跟二哥借了二十两,我媳妇的嫁妆都拿出来用了,大哥住着那么大一个院子,分家也不分几间给我们,分了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转眼就要我孝敬了,哪有您这样当娘的?”姜老三也气狠了,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自己这娘真是狠心,认钱不认人呀。
“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李氏低声的嘀咕道。
“李氏,就是你,肯定是你在娘的面前说的吧,十两银子,你们有孝敬吗?”姜老三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恨不得挥一拳在她的脸上。
“你给还是不给。”周氏强硬的问道。
“没钱给,才分家两个月不到哪有钱?而且当时分家已经说好,一年五两银子,四季衣裳,凭啥给?”姜老三不是姜老二,肯定不依了。
周氏一见姜老三的态度,就躺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骂。
张氏的娘家人今天也都过来了,本来就对周氏分家不平就不满,现在见她这样,那怒火更是烧了起来。张氏的娘跟周氏开始还只是对骂,很快就发展对打起来了。
张氏大着个肚子,一天忙下本来就有些累,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是着急,生怕自己的娘吃亏,又想着今天是进屋的日子,都讲究一个好的兆头,结果硬生生的被周氏闹成这样,她又急又气,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眼看着两人越打越厉害,姜老大劝架的时候压着张氏娘,这让她受了周氏不少招,张氏急得很了,想去帮她,却在这时发现自己的下腹疼痛起来,并伴着下坠的感觉,这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一会就有水流了出来。
姜老三忙着拉扯着周氏她们,春草春花还在整理外面,一时间无人注意她的异样,而张氏的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阿酒根本不想看这些事,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反正对周氏只有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却发现一旁的张氏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了。
“三婶,你这是怎么了?”阿酒意识到不好了,大声的叫起来。
张氏这些日子住在他们家,教了很多东西给她,也知道她是个性格不错的人,阿酒对她也越来越有好感了,现在看她这样,很是心疼起来。
听到阿酒的叫声,张氏有些无力的的说道“只怕是要生了。”
阿酒听了一惊,这离生产的日期可还有一段时间,这是早产了,再想想这古代的医疗条件,很多女人就是死在生孩子上,她顿时有些慌了。
“三叔,三叔,快,叫朗中,三婶要生了。”阿酒恐惧的大叫道。
听了阿酒的大叫声,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张氏的不对劲,忙把姜老三拉了过来,姜老三看了也不再理周氏他们,急得抱起了张氏。
“这是怎么了?孩子娘,你一定要坚持住。”姜老三看着张氏那裤子流出来的血,脸色变得惨白,大声叫道。
阿酒见终于有人过来了,才发现自己竟冒汗了,刚想着要不要去叫郎中时,姜五婶拉着她的手“快叫你爹去请稳婆。”
对哦,在这古代生孩子都是稳婆接生的,阿酒跑到外面找到姜老二,让他快点去请稳婆,然后让阿曲去郎中也请来,这样保障一些,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阿酒再次进屋时,只见姜老三无神的坐在外屋,里屋张氏痛苦的叫着,春草春花两姐妹焦急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所措,张氏的娘有些狼狈的坐在那里大口出气,而周氏李氏人已经不见了。
“三婶怎么样了?里面谁在?”阿酒问道。
“阿酒姐,娘流了好多血,怎么办?”春花眼泪流了下来哭着问道。
“阿酒,快点去烧些开水,春草快点去拿些干净的布来。”姜五婶从里屋走出来,那手上全是血。
“好,好。”阿酒拉着春草春花来到厨房“春花你烧水,春草你去把你娘准备的布拿出来。”
六神无主的两姐妹听从了阿酒的安排,总算有了定心骨,阿酒见她们不再慌乱,就又来到外屋,怕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听着张氏那压抑而痛苦的叫声,她只觉得胆颤心惊的,前世看那些电视里的女人生孩子,总觉得有些夸张,到自己真的经历了才知道跟那些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来了,来了。”姜老二拉着一个中年女人跑了过来,只见两人都脸上都流着汗,想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先打热水。”那女人把自己带来说一个包放在旁边,稳了稳说道。
阿酒忙去打了一盆热水端了过来,那女人把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洗了个遍,然后打开那包,拿出一对像手套样的东西套在手上才进了屋。
很快姜五婶就出来了“去准备大量的热水来。”
姜老三似乎这时才回过神,听子姜五婶话猛的站起来朝外面走了去,很快就提了热水进来。
姜五婶把水提了进去,里面只传来张氏一阵阵的叫声,叫得阿酒心慌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氏大声的叫了几声,就传来婴儿小小的哭泣声。
“生了,这是生了。”枣花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时不由的叫道。
阿酒甩了甩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这终于是生了,转身就见春草春花的手紧握在一起,想来担心死了吧。
过了一会,姜五婶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出来,姜老三一步就跨到她面前“孩子娘没事吧?”
阿酒没有想到,姜老三竟不是先看孩子而是先问张氏的情况,看来他这人还不错,起码是个好男人。
“有惊无险,你看看吧,是个男孩,只是小了点。”姜五婶笑着回道。
姜老三这才接过孩子,脸上欢喜的表情一览无银,春草他们也是高兴的跑了过来看弟弟。
阿酒凑了过去,只见那小小的人头上还有些血迹,闭着眼似乎睡得很香,皮肤红红的,头还是长长的,而且瘦瘦小小的,与印象中的那娃娃区别有些大。
“阿姐,弟弟怎么这么丑。”春花不由的说道。
“刚生下来的孩子是这样的,等过几天在长开了就好了。”姜五婶笑着说道,她转身去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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