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担心了，放心吧，好人没长寿，祸害遗万年。”阿酒没好气的说道。
姜老二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酒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嘀咕，怎么回事，姜老大怎么回来了呢？谢承文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
“阿酒姐，阿酒姐，二伯呢？”春草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过来“我爹让二伯快点去老宅，阿奶的病情加重了。”
不用阿酒叫，姜老二已经头也不回的朝老宅跑了过去，阿酒事着阿曲他们也紧跟着。
“到底怎么回事？”阿酒问道。
“还不是大伯，他被上次的那个刀疤脸送了回来，不过只剩下半口气了，我娘说肯定活不过明天了。”春草左右看了，然后才小声的说道。
“什么？”阿酒震惊的看着春草，这算是明白为什么李氏跑到他家来闹了。
“他是病的？”
“不知道，我不敢去看，不过看着像乞丐，头发乱乱的，全身的衣服都烂了，离好远都臭臭的。”
阿酒放下心来了，不过却更加确定，上次姜老大是合伙镇上那些人来诈自家的钱了，那些人都愿意送他回来，以前肯定相当熟。
等他们来到老宅时，只听到李氏的骂声，哭声。
阿酒他们穿过东厢的时候，看到院子中间躺着一个人，李氏坐在旁边，而铁柱则是拿着帕子在给他擦拭。
“怎么样了三婶？”阿酒他们到正房，只有张氏守在了周氏的床前。
“阿酒你来了？”张氏脸上的表情有些怪，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大夫说死是死不了，就这样呗。”
阿酒朝周氏看过去，只见她的脸色灰白，根本没有了生气，头发也全白了。
“她这是怎么了？”阿酒惊讶的叫了起来。
周氏这些日子吃了药，病情已经好了很多，甚至拐着拐杖还能走上几步了，只是一边动弹不得而已。
“心疼她儿子呢，这不就把自己作成这样了？”张氏的语气很是不好。
原来周氏这个病本就忌情绪激动，姜老大这样被送回来，她看到了，那还得了，一个激动，就中风了，就变成了这样。
“药拿回来了，春草你去熬了。”姜老三跟姜老二一同进来了，手里还提着六七包药。
春草去熬药了，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姜老二看着周氏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姜老三脸上的表情却是生动多了，似乎在担心，在心疼，却又带着些失望。
春草熬好了药端了进来，张氏把周氏扶了起来，这时周氏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暗淡无光，却在看到姜老二的时候格处的亮了。
“钱，钱。”周氏费力的抬起手指着外面，边说边流着口水。
姜老二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就变得愤怒无比，无言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姜老三却是满脸的失望，他伤心的叫了起来“娘，你先管好自己吧。”
周氏却好像根本不管别人，一个劲的指着外面，口里念叨着钱钱。
“娘呀，你醒来了，你可醒来了，你可要为姜老大作主呀，他现在这个样可怎么办？”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扑在周氏的床前。
阿酒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真像是闹剧，两婆媳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满心的算计，周氏一心为姜老大打算，而李氏一心为自己打算。
姜老二黑着脸，转身就要离开了，母慈儿孝那是别人的事，根自己无关，还不是不要在这里碍眼的好。
“姜老二，你不能走，姜老大的事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要赔钱来。”李氏用力拽住了他的衣服。
姜老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她“你说清楚。”
“肯定是你，是你忌恨他，你恨他弄了你的房契，烧了你的屋，你见衙门里找不到证据，所以私下找人把他打了。”李氏大声的说道。
周氏听了直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而姜老三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而铁柱则是生无可恋的看着李氏。
“这么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姜老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李氏张着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目光从姜老二的身上转到姜老三的身上直到铁柱的身上。
“不，不，不是他做的，你猜的，你肯定是这样想的。”李氏摇着头，无力的辩解道。
“以后娘的药钱我会出，每个月一两银子的生活费，别的不要指望，还有与她无关的事不要再来找我。”姜老二说完就走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阿酒带着阿曲他们跟在了后面，阿曲他们从进来到出去，除了跟周氏打了个招呼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回到了家也是沉默不语。
“阿姐，都是他做的吧，连阿爹受伤也是他吧。”以前他们都只是在心里猜测，毕竟没有证据，现在他们心中却都是肯定了。
“阿曲，多行不义必自毙，很多事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没有到而已，现在我们看到了，你记住，不要轻易去恨不一个人，那很累，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精力有限，不要把精力放在那种人的身上，过好我们的日子那就是对仇人最大的报复。”阿曲的心思很沉，阿酒不想他活在仇恨里。
阿曲过了好一会才朝他释然的点点头“放心吧，姐。”
第二天姜家就挂起了白绫，姜老大去了，姜老二却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足足一天才走出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很是憔悴。
李氏不知道是被铁柱说了什么还是被姜老大的离开给吓到了，反正没有再来找姜老二的麻烦。
只是周氏现在根本无法自理，连屎尿都失禁了，张氏这些天把小满儿都放在这托阿酒带着，自己则带着春草照顾着她。
“你阿奶好像只有一个儿子，心心念念的只有姜老大，现在好了，姜老大没了，她也就丢了半条命，现在这样，可害惨了我。”张氏拳着后背，抱怨道。
李氏根本不理周氏，而林氏又不在了，这三个儿媳就只剩下她了，可要照顾那样一个病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她一清醒就骂人。
阿酒虽然同情她，却是无法帮助她，姜老三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虽然他们因为分家的事闹过，但她毕竟是娘，现在病人，理所当然要照顾她。
阿酒作为孙女当然也要照顾周氏，但谁让周氏一见她病情就加重，不待见她呢，她干脆就不去了，只是每天都高调的送些东西去，让别人说不了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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