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氏被他斩钉截铁的样子激怒了,站了起来高声的问道。
阿酒也没料到一向不管事的姜老二会反对,很是意外的看着他。
“反正就是不行。”姜老二一反以往温和的样子,再次坚硬的说道。
眼看着刘氏就要哭出来了,姜老二根本没有想哄他的样子,还朝她骂了几句,阿酒左右为难,她知道姜老二不是个无的放失的人,反对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刘氏因为康儿难得提出意见,肯定是想如他的愿。
“你们自己去打探探,就会明白了。”
丢下这句话,姜老二就离开了,留下刘氏跟阿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阿酒开口道“刘姨,你跟姜五叔,还有大春他们打听打听,他们常年呆在庄园,想来了解她的情况。”
刘氏是个急性子,又事关康儿的幸福,听了她的话就出去了,阿酒陪着阿香做了会女工,就见刘氏满脸脑色的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哎。”刘氏在一旁坐了下来,似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来。
过了半响,刘氏才说出来,原来竹枝早已定下了亲事,只是竹枝对那男人不满意,一直不肯成亲,倒是跟庄园里的几个男子暧昧不清,这在庄园的做事的人基本都清楚。
阿酒惊得张大了嘴,无法想象聪明的竹枝竟变成了这样“是不是弄错了。”
“你姜五叔信誓旦旦,刚巧大春也在,他听说康儿看中了她,也是一个劲的劝说,再加上你爹的反应,你觉得有假吗?”刘氏对竹枝也是有印象的,要不是知道他们几人的为人,也是不肯相信的。
康儿兴冲冲的看着阿酒,眼里全是期待,阿酒替他有些难受,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却是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康儿,你了解竹枝吗?”
“当然,她聪明能干,又能说会道,长得又不错。”对于自己的心上人,他看到的都是她的优点。
“可她已经有了婚约。”
“什么?”康儿一下变得苍白无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是不是骗人的。
阿酒担心的看着他,至于别的话她根本无法说出口,怕打击到他。
刘氏推开了门,见康儿萎靡不振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恨他竟为一个女人弄成这样,不由噼里啪啦的把打听到来的话全倒了出来,康儿顿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刘姨,你干嘛呢?”阿酒忙追了过去,朝刘氏抱怨了一句。
康儿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跑,阿酒跟在后面不停的追,就在她气喘吁吁,就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蹲在了地上,把头缩在了两膝之间,像是受了伤的动物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酒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他全身一震,想退却又有些留恋。
“康儿。”阿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无意识的轻轻的抚摸着他,像以前他小的时候受了委屈一样的安慰他。
过了好半响,他终于停止了呜咽声,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阿酒“姐,娘说的都是真的?”
阿酒很想摇头,维护着他心中竹枝的完美的样子,可是她迟疑了,康儿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忽然呵呵大笑起来。
阿酒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拉着他的袖子,担心的看着他。
康儿边笑眼泪边从他的眼中流下,苦涩不已,他却完全没有感觉。
“回去吧。”康儿笑过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脸上完全竟是看不同异样了,让想安慰他的阿酒不知从哪开口。
“阿酒,怎么样了?”见他们终于回来了,刘氏一把抓住她的手,着急的问道。
阿酒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康儿是怎么想的,刘氏见了,懊悔极了,都怪自己一时的嘴快。
接下来几天康儿表现得都很正常,每天早早就起来,然后出去干活,再回来接着干活,只是他更加沉默了,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阿酒跟刘氏提心吊胆的,满脸愁容,却又苦无对策,这天姜老二从酒窖里搬了一坛子酒放在桌上,让刘氏整几个小菜出来,然后指着对面的位子对康儿说道“坐下。”
康儿机械的从了下来,姜老二给他与自己倒满了酒“喝。”
康儿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姜老二又给他倒了一大碗,康儿一声不吭又灌了下去,一碗接一碗。
刘氏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恨不得跑过去把那碗夺了过来,阿酒紧紧的拉住了她,不让她去打扰他们。
很快康儿两眼就没有了焦距,变得朦胧起来,却还是无意识的端起了酒,却再也灌不下去,不由的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刘氏转过头去,眼睛已经红红的了,阿酒心里酸酸的,却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能哭出来就好。
康儿哭完就睡了过去,姜老二把他背进了房间,第二天醒来,明显的康儿有了变化,起码脸上有了表情,不再像前几天一样,木木的呆呆的了。
阿酒见此也就放心的准备回镇上了,在她离开的时候,康儿站在她面前“姐,那陈小娘子真的很好吗?”
“是挺好的,不过你真决定了?”阿酒不愿意勉强他,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
“想好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很是坚定。
“那好,等过些日子你到镇上来,你们见见再说。”
康儿不再言语,阿酒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家里,谢承文一见她眼中满是怨意,更不要说浩然跟幕然了。
“娘,你都不要我们了吗?”幕然嘟着嘴,很是不满的看着她,似乎她犯了不可铙恕的错误一样。
“乖乖,娘这不是有事吗?下不为例。”阿酒只能装可怜,并讨好的说道。
“每次都来这招。”虽还是很不情愿,但明显的他的神情已经原谅了,浩然叹了口气,摇头挄脑的“就知道是这样,何必多此一举。”
谢承文晚上狠狠的收拾了阿酒一番,才听她把在溪石村的说了个遍。虽然早就原谅了她,却还是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耳朵“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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