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种……”语琳大怒还要再骂,沈天玫急忙道:“大不了鱼死网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不过一名小小贱种,临死能拉上尊贵的六殿下垫背,那可是太值了!”
沈天玫的确怕死,刚才那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接把那些烫手山芋全部甩手出去,从此换得天下太平。可正因为她太怕死了,才更明白,若没了这些做依恃,她不仅会天下太平,还会永远太平。这些阴暗的内宅手法,适用于天下任何时候,她太懂得什么是过河拆桥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又变成这个样子,语琳姐妹气得胸膛急促地起伏起来,凶狠的模样仿佛就是要立刻扑上去撕碎了沈天玫一样。沈天玫连忙道;“待你们的计划成功,我会将玉佩拿给你们。我与殿下无怨无仇,拿到信件,殿下担心我更是比他害怕了一百倍,此事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知道我是个惜命的人,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不是到了绝望关头,我岂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只要殿下不对我动杀心,他尽可放一百个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语琳姐妹自然也只能如此了,若真的逼急了,到时候沈天玫宁死也要挣个鱼死网破,那就是她们亏了。殿下尊贵之躯,怎能为了这么个贱人栽下去,不值得。而且谅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再提信件的事。
语琳收了刀,对语熏招了招:“告诉她,我们的计划!”
语熏走到沈天玫耳边,暗自耳语了几句,只见得沈天玫的表情一会诧异,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又变得迷然,一会儿欣喜……
直到语熏说完,退后了两步,沈天玫才怯声问道:“你们能确定药没问题吗?万一过了,或是蓝公子不愿相救……”
“白痴!”语琳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要你一条贱命?”
沈天玫被她的口气和神情气得近乎吐血,可是这时候,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讪笑道:“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也就一条命值钱了,事关生死,我自然应当谨而慎之!而且,我的命现在不仅是我的,还是六殿下的不是吗?”
“哼!”语琳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算是认同了沈天玫的话。
语熏自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出来,递到沈天玫面前,道:“吃了它,小半个时辰后,你的身体就会出现病症。”
沈天玫从她掌心捻起药丸,思虑了片刻后,乖乖地吞进了口中。
语熏说过,这是一种挫伤肺叶的霸道禁药,无毒,它的作用只是引发咯血病症,还让再厉害的大夫也瞧不出发病原因来。
皇宫内庭里,就有人用过这种东西来害人,神不知鬼不觉。
咯血症,发病时与心病类似,却又比心病更深重了几层,几近绝症。病发者,多则三月,少则半月便会因咯血过甚而死亡。但若调养得当,此病却也可缓慢痊愈。
只是咯血病极难调养,需得一日三贴药,还得每日辰时与子时以金针控穴调血,才能渐渐养痊。而且一般的大夫,还治不好,就算是宫中的御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本事的。但是蓝公子却是一名医道厉害的神医,这是府中人都知道的事。
吃的是剩饭菜,咯血晕倒时肚子还在饿得咕咕作响。语琳姐妹刻意将她弄成这样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让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伤心过度和被下人欺凌气到才逼出来的病症。
语熏会趁着爹与蓝公子在一起时,去向爹禀报她咯血晕倒了。但凡爹还有一点点关心她,就肯定会让他跟着一起来看看的。而蓝公子查出她如此严重的病症,爹或多或少也是会心疼的吧!理所当然的,蓝公子会成为自己的大夫。
计划一开始就很顺利,语琳姐妹自认为殿下的计划无万一失,所以对于蓝狐若这么轻易地就走进了她们的圈套,她们没觉得有任何意外与奇怪之处。
病症确定,蓝狐若顺理成章地成了沈天玫的大夫,负责在每日的辰时与子时,为她以金针控穴调血。
每日早晚两次,一连五天,他总是风雨无阻地准时到访,直把个沈天玫都快要乐疯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心中那一尊完美的神祗。
而且,他……每次为她施金针时,她都是要脱下衣服的,虽然还穿着肚兜,可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这已经很羞人了。
姑娘家的身体,除了自己夫婿,任何男人看了就要娶的。虽然说大夫不能与寻常人相提并论,可在她心里,蓝公子的身份从来就不是大夫,而是男人啊!
到底是大家出身,沈天玫对自己的身形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在他眼里,她的身材怎么样呢!
可惜他脸上除了温和外,从来无任何多余表情,甚至从不与她多说一个字。哪怕是直视着她美丽的娇躯时,他的眼神也永远平静得,如一口无波的千年古井。哪怕她隔得再近再努力,也无法看到那里面有丝毫的涟漪。
可即便是如此,沈天玫还是很开心,原来生病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如果能留下他,她宁愿永远就这么生病下去。
啊不,不对,语熏说过,还有后续计划的。到时候,他不仅仅只是她的大夫,再过几天,时机到了时候,他会主动爬上她的床……
每每只要一想到这里,沈天玫的脑子里就难免幻想起了自己与这完美男儿交缠的情形,全然不顾廉耻地忘了自己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忘了这个男人是别人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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