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贤淑男-“淳淳”欲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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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他还在怔神,季淳卿抬手近乎蛮力地拉下手闸,急促的刹车声从轮胎下飙起,箫夭晔急忙打住大回盘,把车稳在路边。正当他对着方向盘大口呼吸,季淳卿却长腿一跨,下了车,步态优雅,走得头也不回。

    箫夭晔嗤笑一声,叹气摇头,可没办法,他就是吃淳卿这套,拿他完全没辙,他摇下车窗探头出去叫住他,“喂,淳卿,你到底还打算浪费多少时间去守你们东女族那落后又没感情的破族规?都跟你说了,现在不会有女人肯陪你玩那套把戏了,你的妻君更加不会。”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季淳卿顿住脚步,转身凝住黑眸冷盯住他。

    知道他的罩门在哪里,就反复利用,踩他的痛处吗?

    “清白?连女人的清白都岌岌可危了,你只会被当笑话而已。”当然,对他而言就意义不同了,高傲的冰山雪莲,芳香伊人,如果他肯屈尊降贵被采撷的话,就更好了。

    季淳卿的墨瞳闪过一丝刺痛,那在族里标致着优质,诚实,专一的清白到这些人眼中变得不值一提,不屑一顾,反而得被嘲弄讽刺。

    男子不需要清白,忠诚那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女人早就不稀罕不计较不在乎了,而他们族人却像傻瓜一样在墨守成规。

    可到底谁才是傻瓜,宁愿被欺负后抱着被子哭,也觉得那种男人比较好吗?

    “现在的女生要谈恋爱,玩心跳刺激,谁受得了你那种老人想法和无聊族规。”

    箫夭晔的话让他隐隐想起,听到几个女学生讨论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怪异的想法,她们口里那邪魅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更是研究不透,只是知道绝不会是像他这样,连丢个初吻都很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被妻君数落他的初吻不值钱。

    是因为没感觉又没感情,还是他是男人,所以就活该贬了值?他没开口问,只觉得自己的确挺不值钱的,因为他是被俘虏的,从天上掉下来的,不需要特别看护,而自己用双手去抓住的才比较好,是吗?

    男人味?抽烟,喝酒,赌博,追女人?他学不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而且……”他的思绪正在乱着,可箫夭晔的声音还在吵着,“搞不好,夭景这次要玩真的咯。”

    “……”

    “也许再过不久,他会带你妻君去见我妈,你也可以一起来啊,跟我一起回家。”他强调那个“我”字,撇清掉他和他家妻君的关系。

    箫夭晔热情的邀请换来季淳卿果断的转身,大步走到他的房车前面,双手插进裤袋,满是不爽地扬起下巴——抬脚,用鞋底亲吻住他的房车玻璃,稍一使力。

    “砰”的声音传来,玻璃爆裂。

    负面情绪累积到破表,季淳卿爆了,当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刻,他的MAN味也冲过红色警戒破了表。

    箫夭晔的车牌很招摇又很骚包。远远的,透过自己敞蓬车的档风玻璃,乔钦就看到他的车斜摆在街边,因为车轮歪得很别扭,明显是紧急刹车后不得已摆入街边,他以为箫家大少爷出了车祸,将车停在街边,下车对副驾驶上的女人说道:“我朋友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女人点点头,没跟着下车,继续坐在车上拿出粉盒往面上压着粉。

    乔钦也不以为意,转头就往箫夭晔的车边小跑了两步,迎面与一个长相俊秀,身材修长,身着黑西装休闲外套的男人擦肩而过,他忍不住回头多留意了那过分精致婉约的男人两眼,可那男人却毫无所动,从骨子里透着几分傲慢,乔钦吹了声口哨,对这世上还有如此粉雕玉琢,气质纯然出众的男人唏嘘不已,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请他去自己酒吧撑个场面。

    可这不是做生意的当口,想起自己好友还生死未卜,他收回了欣赏的视线,跑到箫夭晔的车前,只见这位大爷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用很骚包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那越走越远的曼妙身姿。

    乔钦刚想伸手去敲他的车窗,却发现一地碎玻璃,他狐疑地问:“喂,你没事吧?你跟那人打架哦?”还找个那么弱不禁风,只会激起别人保护欲的男人来打架?

    “打架?开什么玩笑,我可舍不得呢。”

    “你们俩兄弟有没有搞错啊,同时跑到我面前来发情,商量好的吗?”

    “嗯?夭景找你发情了?”箫夭晔听出不对劲的端倪,斜眸一望,早就觉得这两个家伙走得太近,近得让人觉得碍眼又遐想。

    “不要想歪,我女朋友在车上,你可别陷害我。”

    箫夭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下车啊,给你介绍一下。”

    “你女朋友?”箫夭晔从后照镜闪过停在背后的车上压粉的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免了。”

    “怎么?不合你的眼缘?”

    “不,我是怕见太多个,我又记不住谁是谁,容易给你穿邦。”

    “哦,这倒是,那还是别让你看到比较好。”乔钦拍了拍他的肩,“唉,既然你没事,我可先走了啊,你家弟弟今晚还约我见面呢。”

    “你们又去搞什么?”

    “呵,之前因为好玩跟他打过一个赌,他似乎要兑现了吧。甩女人给我看。”

    箫夭晔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走开走开,没真爱的人都玩的游戏都那么无聊。”

    “我谈感情一向很真的,对女人又很温柔,至少比你弟弟温柔体贴的多,你也不教教他,他是完全不懂怎么对待女人呢,浪费一张风流脸。”

    “有你教,还轮的到我?告诉那臭小子别玩得太过火了,至少别像你这么过火,”他说罢,又看了一眼那还在压粉的女人,“前阵子跟你交往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吗?”

    “哦?果然自己学校的就记得比较清楚。”

    “跟那个混蛋苏什么袄同班的……姓白是不是?叫什么叶来着……”

    “呀,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和夭景的嘛,女朋友的名字都叫的出来。”乔钦低声一笑。

    “真不知道你们眼光怎么会差成这样,全部挑上商科2班的掂底货。”

    “我又不是校长,挑女朋友还看她成绩第几名吗?笑话。”

    “还叫女朋友?没分手吗?”箫夭晔轻轻挑眉。

    乔钦背靠着车门耸肩道:“暂时还没。”

    脚踩两船?真有种。

    但若能踩得让两船丝毫未觉就更有种了。

    不过最最有种的是,翻船时能不湿身直接用轻功超脱地飘上岸的!

    白T恤罩上黑色白领西装外套,牛仔跨裤配短皮靴,一条长银链拉出大弧度从腰间弯过膝处,额发浏海自然地掠过眼眸,两片棱角分明的唇循着诱惑的味道悄悄地微启。

    雪工坊的玻璃门前倒影出箫夭景煞人的身影。

    他抬手翻立起领子,嘴唇不自然地一抿,歪过头皱着眼眉打量着玻璃门上的自己,这身发浪的打扮害他被兄弟警告,如果单独走在治安欠佳的街道,肯定会被道上兄弟拖去角落好好聊一聊,仗着自己身材是衣服架子就不需要顾虑他人感受吗?真是欠扁又骚包!

    啐,他有什么办法?以为他喜欢像个娘们似得对镜子检查自己,还忐忑不安担心自己这么穿是不是OK。

    归结原因还不是为了女人——那种外貌协会又感官洁癖的动物。

    他不想再为自己找借口了,交往了好一阵,还没尝过自己女朋友嘴巴里的味道,像话吗?说出去都会笑掉人大牙,别人以为他箫少爷连本垒都攻下了,可真实情况却悲惨无比,箫少爷还停留在欲求不满的索吻未遂阶段,举步为艰!

    他深刻地感觉到,这种阶段不能维持下去了,所以,他今天打好了如意算盘,在跟乔钦摊牌前就先用男人味把那件破棉袄迷到七荤八素,啃到饱,吃到腻,吞到定心丸,让彼此都吃下秤砣铁了心,然后,他再承认之前自己心态不端正的小小小错误。

    虽然,肯定会被她念很久,骂很惨,甚至要遭到一顿乱踩,但……他认了。

    叹下一口气,他继续审视着今天的自己可不可口,有没有勾起人亲他的欲望,如果味道还不足够的话,就练习到有——嘴唇开开合合,眸色浓重迷茫,浑身散发诱惑因子本来就是他收放自如的强项,只是对着某件棉袄他莫名其妙地难以施展罢了。

    “你在干吗?玩自恋吗?”

    3、矫情个什么劲

    太过专注让他无暇辨认背后的声音,直觉又是跟之前几次主动搭讪的女人,于是他挥手推拒道,“走开,我有女人,别烦我。”

    那背后搭讪的家伙没有放弃念头,竟然不知廉耻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背脊,惹来他不耐烦地低吼,“少爷我是非卖品!”过分招风引蝶的德行,总是引来些不知所谓的人,刚才竟然还有人出价问他多少钱一晚,他妈的!勉强当作是在赞他少爷看起来可口好了。

    “是嘛?那人出多少钱买你一晚?”

    “五千……妈的,我干吗要告诉你……”他意识到自己愣愣得回答了问题,好象在跟背后的家伙讨价还价,急忙收了口,正要转身去瞪人,却发现玻璃镜里,他的身侧探出一只熟悉的脑袋,那画着浓重眼线的瞳孔眨巴着,一副得知他行价不错后得逞的诡异笑容。

    “五千块喏?那你女朋友出不到这么高的价钱,买不回你怎么办?”苏家袄咧着嘴,朝他开玩笑。

    他被一件破棉袄调侃了,这种认知让他不快地眯起了瞳,审视着周围正没什么人经过,一把将身后的她捞到身前,直接按在玻璃镜上,欺近她,哼声道:

    “那你打算出多少?我可以特别给你个折扣。”

    “咦?多少折?”

    “看你诚意。”

    “怎么表示哇?”

    “比如少去见那个混蛋讲师,少跟你那些朋友鬼混,少跟我呛声逞强,多点撒娇,多点陪我,多点……”他省下的话含在唇里,视线一低,凝上她的唇,眉头因为浓浓的唇蜜皱起,看来她完全不像他一样,为了亲到人时刻做好准备,从行头到表情,他期待了那么久,她却害他唱独角戏。

    他诸多要求让她嘴巴一撇再撇,那副“这个价钱太高了,我很难合作,拒绝接受”的模样让他沉下脸,眉头一挑,扣住她的下巴摩挲道,“就算买不起也先验验货吧?嗯?”

    “用看的?”

    “用舔的!”

    “要不要这么深度的体验哇?”用舔的还能保证货品的原装型吗?

    “我说要就要。”

    她喳了喳舌,那软舌在唇间探出来,又缩回去,无意识的挣扎却反而更精准地挑逗到他的神经,挫败的低喃了一声,商品控制不住被选择被购买被带回家的欲望,反客为主地倾身贴住还没掏出一毛钱的购买者,让她赚足了便宜,还卖着乖。

    双唇相贴,辗转研磨片刻,他隐忍住想要强行深入的念头,逼得自己退开些许,灼热的气流从两人唇间溜出,她垂眼看着他锁骨微露的脖口,他侧颜落唇在她的唇角边,诱哄道,“张开,让我进去。”他是故意的,钓起她的胃口就后退,说他像显得金贵也好,欲擒故纵也好,他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邀请自己。

    “可……可是,我的镯子……”她举手到她眼前,想要跟他解释,却被他擒住手顺势搁在他肩上。

    “手改天再亲,今天先安慰这里。”他锁定目标,瞳孔只凝住她的嘴巴。

    她被氤氲的气氛带得飘了起来,只觉得跌进他的黑瞳里难以起身,慢慢地闭上眼睛,嘴巴也不再紧闭,缓缓地打开,从他唇间呼出的热流吹进她的嘴里,湿度和热度都让她心痒难耐,完全忘记了镯子的事。

    可她仰着脖子等待了半天,直到感性用完了,理性恢复得差不多也没见他的唇舌来招呼自己。

    苏家袄狐疑地睁开眼,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拉住箫夭景的衣领幽幽地问道:

    “喂。箫少爷,麻烦借个火。”

    箫夭景铁青着脸,阴郁地回答道,“我以为你应该不会笨到看不懂我的手势。”

    “你是说,你刚才对我挥手的意思是,你在忙,叫我滚远点么?”

    “他妈的,知道了就快滚!”

    “算了吧,反正气氛也没有了呀,就不要勉强了,先把打火机借我吧。”

    “没带!”加了几万吨汽油燃烧起来的声音。

    “咦?没带打火机?你骗谁啊,你箫少爷每天必抽烟,还神经洁癖地只肯用自己的火机,哪天离得开火机呢?除非你整天都不抽烟,哈。”

    “就是没抽,不行吗!”

    “你不是吧?”那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再转眼看向被压在箫夭景和玻璃门中间的苏家袄,突然像悟出玄机似得挑起了眼眉,再细细思量几分后,猛得爆笑出声,“噗……噗……实在太好笑了……我的妈,你该不会特意为了亲她就……哈哈哈哈哈哈!”

    “……”

    “夭景……他是谁哇?”苏家袄低头看着笑得难以自制,几乎要弯身蹲到地上去的男人,抬头询问自家男朋友,却发现后者不知在害羞什么东西,面色忽得一片潮红,忿忿地瞪住笑岔气的男人,从牙缝憋出一句悔意颇深的话。

    “乔钦,我今天要带你见的家伙。”

    乔钦憋住笑意,调整好情绪站直身,尽量不去看箫夭景,因为箫少爷正用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的表情招待自己,他礼数周到地举手伸到苏家袄面前,想与她握个手,却被某少爷厌嫌地拍开他的手。

    他也不在意,继续礼貌地招呼道:“你好,苏家袄,久仰大名,我是乔钦。”

    “矫情?”

    她心直口快地脱口调侃道,却惹来乔钦的扬眉,敢给他随便取外号,说他矫情,正如小飞他们所言,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相处和做人规矩之道的女娃,虽然教她做人该是她男朋友的活,不过小小的报复性他还是给得起的。

    “说到矫情,莫非我们箫少爷还没有带你玩BETWEENTHESHEET(赶快上床)?”还不知道他们俩矫情到什么阶段了呢。

    “BE……什么东西?”某个英文被当到死去活来的家伙不得要领,完全不知自己被人调笑了。

    箫夭景抬手搭上自家女朋友的的肩,动作虽是懒懒的,却无声地发表了朋友妻,不可欺的宣言。

    男人挺身帮女朋友挡兄弟的调侃,这不陌生,可这动作由箫夭景来做却让乔钦低笑出声,他略有深意地看住箫夭景,突然肯定地说,“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我得准备好茶杯好好刁难箫少爷了,不过,愿赌服输嘛。”

    苏家袄感到身边的箫夭景身子微微一僵,聚起深沉的眸光看向乔钦,要他别在多言。

    乔钦意会地略下要说的话,转身看着一名女人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到他身边,他大方地牵起她的手,也不多做介绍就往楼上走,他突得因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向箫夭景说道,“正好小飞他们刚刚给我电话说要开个包厢玩通宵,难得大家都在,我也陪你们也一起玩吧。”

    苏家袄对人的排斥和讨厌向来毫不遮掩,而本就觉得自己没错的小飞更是对她不屑一顾,所以一个包厢内被划分成楚河汉界,她讨厌小飞脸上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也懒得跟那些人套近乎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水果酒。

    与她截然相反,几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乔钦的女友正八面玲珑地和小飞他们攀谈,好象很有得聊的模样,可言语间却三句不离问自己男朋友的桃花史,小飞他们见招拆招,绕着话题却不断夸赞她好相处。

    言下之意,她苏家袄是个不好相处的怪家伙,做为兄弟而言,给她的评分不及格,差劲透顶。

    “喂,夭景,听说你手机丢了?”

    “怎么搞的,怪不得打你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搞自闭呢?”

    “新号码记得发来啊。”

    “嗯。”箫夭景含糊地应道,转眸看着依旧无声的她。

    苏家袄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头看向别处,任由他们无视她的存在,觉得她是破坏气氛的东西,他们不停得找夭景讲话,无非是想把她身边最后的一点人气也拿走,让她孤独到底,然后识相得黯然退场。

    拿走吧,她才不稀罕呢。

    她赌气的念头才刚刚跳出,却听到身边的箫夭景低声问道。

    “你手机呢。”

    “嗯?你要打电话?”她想起他的手机因为她的缘故报销在喷泉池底,对自己刚才的念头有些后悔,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掏给他。

    他拿起手机,拨下几个号码,却没有接起,而是还给她。

    “新号码。我的。”

    他的新号码,那些兄弟还不知道,他的新号码,他第一个告诉她。

    她知道拿朋友跟情人去比重要性无聊又幼稚,当别人问她情人和朋友谁比较重要时,她也曾大着嗓门,不解情滋味地吼道:“当然是朋友比较重要,情人最后总要分手,朋友不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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