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尧钱面对想要自己命的仇人，还笑得那么温和，暗先生都不禁要抱着幻想了，虽然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希望艾尧钱是个心善之人。
“就算我不放你离开这里，你也得把珍主令交给我！”艾尧钱淡笑着，“你相信吗？”
“艾尧钱，别怪我没提醒你，如立已经去了总阁，只要他说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逃掉？”
暗先生不是傻瓜，艾尧钱都被埋了，还能死里逃生，还能离开总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江诺。
不过暗先生的确没猜错，当初暗先生的乌鸦群找到艾尧钱，艾尧钱想逃，却还是被抓住了。
暗先生知道艾尧钱曾经是白先生的人，所以便杀了他，还将他埋了，是江诺神医江他挖了出来，给他用了最好的药，才保住了他这条命。
“你觉得如立能到总阁吗？”艾尧钱神秘一笑。
“你不会……”暗先生一惊！
艾尧钱轻笑，“昨儿一出城就死了，本想来跟你叙叙旧的，只怕你得替他收尸了。”
话落，艾尧钱起身，拉动了屋子内的机关，屋子瞬间轰隆了一声。
暗先生一惊，看见墙壁两侧被分开了，竟露出了两块钉满了钉子的墙。
“艾尧钱！”暗先生怒声道，只觉得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以为他只是贪财了些，可是到现在，他竟连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想明白了？”
“珍主令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不可能带在身上，但是，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不到！”
暗先生知道，珍主令是他唯一的护身符了，一旦给了艾尧钱，他一定没命。
“那你告诉我，珍主令在哪里？”艾尧钱的耐心一向是极好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启动机关，只要他一动机关，这两面墙一定会狠狠的撞上暗先生，然后让暗先生感受一下，被千万根钉子扎入骨肉的感觉。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暗先生想，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了。
艾尧钱却是无畏的耸了耸肩膀，继续波动机关，速度很缓慢，但是距离越来越近。
“我死了，你什么都拿不到。”
“别说话。”艾尧钱按下了机关，所有的钉子刺穿了暗先生的血肉，疼的暗先生撕心裂肺的喊着。
可是，偏偏艾尧钱控制的很好，只会刺穿他的血肉一点点，只是让他感觉到疼。
“不要……”暗先生惨叫着，本能的用手去挡，可是很快就缩手，两手都是血粼粼的，幸好没太用力，不然手也废了。
“你就是小人！”
艾尧钱可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但他始终保持着笑意。
他想，暗先生一定是不记得当初在海边时，暗先生是如何对付他的。
那时候，他被暗先生打的全身都是血粼粼的，肋骨都断裂了出来，可是，他愣是没喊一声。
而暗先生，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喊？
这不过是才刚刚开始，生不如死的还在后面呢！
“艾尧钱，你是男人，就杀了我。”
“杀人简单，可是让人生不如死，还是有点难的！”艾尧钱蹙眉，似在想什么，而这时，他扭动了机关，两面钉板快速移动过来！
两面夹击，暗先生就站在中间，身上不断有血渗出来，疼的他快晕了过去，那么多铁定密麻的扎在他的身上。
可是，铁定很短，不会伤到他的要害，不会让他瞬间死，却能让他疼，可是他连逃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在这间屋子面前，被一个铁栏隔开了，艾尧钱就站在铁栏外面，淡笑着看着他。
“别担心，疼不死人的，只不过……”艾尧钱靠在铁栏边淡淡道，“虽然你在出血，但是以这出血量嘛，你是不会死的，但是嘛，你求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让你死的轻松点，不过也挺麻烦的。”
艾尧钱索性坐下来，像个教书先生一样盘坐着，“这些铁钉上啊，我都荼毒了，不过毒不死人，只是会让你的伤口一点点的溃烂，当你身上完全溃烂了，估计这些铁钉就能完全扎入你的血脉，不过日子嘛，有点长，大概三天左右，到时候你差不多也没什么气了。”
艾尧钱说得云淡风轻，可这才是最可怕的。
暗先生知道，他现在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没事，别怕，我会陪着你的，看着你一天天的溃烂。”
艾尧钱并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留下了，时不时的吹下笛。
足足三天，暗先生都感觉自己在被人千刀万剐似的，而身上溃烂的一直在留浓水。
当肌肤都溃烂了，铁钉完全扎入了他的血脉中，当鲜血流到艾尧钱的脚边时，他才启动了机关。
此刻的暗先生，都已经看不清脸面是什么样了，但他还有一丝的气息。
艾尧钱走过去，蹲在暗先生身边，似乎一点也不恶心，在暗先生身上搜查着。
暗先生虽然已经睁不开眼了，但却还能对外界有点感知。
此刻的他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多补几刀。
可后悔又能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可是他不明白，为何艾尧钱看着他时，竟然连恨都没有，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很快的，艾尧钱找到了珍主令，这东西即便暂时还用不上，但总有一日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将东西收好，艾尧钱便起身准备离开，可暗先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艾尧钱的脚踝，死死的抓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是暗先生身上实在是溃烂的厉害，嘴唇也不例外，根本都无法开口说什么。
换成其他人，只怕是早就一脚踹开老远了。
可艾尧钱却是个例外，“你想干什么？”
“你你……”暗先生终于能发出一个音来，艾尧钱听不太清，竟主动凑了过去，好半天才听清了一句，“你为何不恨我？”
恨他？艾尧钱怔了怔，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却是什么都没说。
他好想说，暗先生，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没感觉到我的怨恨吗？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张温柔的表面掩盖了他所有真实的情绪。
离开了密室，艾尧钱便将珍主令给了小情人，“给老江，就说我找到暗先生了，我要见主上。”
见主上，可是他现在最想做的。
“是。”小情人可是个精明之人，现在可是公子最好的机会了。
要知道，主上因为找不到暗先生，一怒之下，杀了很多自己人，如今总阁内都乱成一锅粥了，公子现在回去，一定能得到主上重用的。
艾尧钱交代完后，便易容从正门离开了。
而跟丢了小情人的小鱼儿，还守着呢，他都已经守了好几天了，都没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老花眼了。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他是回家了，还是继续等呢？
就在小鱼儿纠结万分的时候，张远来了，“小鱼儿，你真是让我好找。”
小鱼儿闻声回头，见张远一脸的不高兴。
“看你这样子，我娘亲应该还在闭关练功吧，如果没什么好事，你就不要同我说了。”
小鱼儿没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情绪很不好。
而张远道，“主子要见你，能算是好事吗？”
“你家主子哪个？”
问完，小鱼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主子不就是苏梓钰嘛。
“钰叔叔回来了？”小鱼儿站了起来，每差点从屋檐上摔下来。
张远转身，“你要不要来，随你了。”
小鱼儿蹦跶哒的跟着张远回了留芸园，一见到苏梓钰，就扑了过去，求抱抱。
“钰叔叔，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苏梓钰宠溺的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你有这么想我？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小鱼儿眨巴着眼睛，好严肃啊，他可以拒绝吗？
“可以吗？”苏梓钰又问，说实话，这么多天没见着他们母子，他真是想的发疯了。
小鱼儿语气有点弱弱的，“钰叔叔，哪有你这样的，刚回来，就问人家问题，你问吧，我看看能不能回答。”
“你先保证，不准骗我。”苏梓钰要求道。
小鱼儿犹豫了，该不会是问他的小金库里存了多少家当吧？
“那我可以先问问我娘亲吗？”
“好了，不问了，我就开玩笑的。”
可是，小鱼儿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不行，你得问。”
“你不是要问你娘亲吗？”
小鱼儿迟疑了一下，“好吧，我不问娘亲了，你问吧，我只偷偷回答你就行。”
“小鱼儿，你……”
“快问吧，你要急死我了。”小鱼儿这个急性子，真是被苏梓钰打败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爹？”
小鱼儿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久久没有回答苏梓钰。
想爹爹吗？
从他懂事起，就没有人问过，娘亲更不会问了。
等了好久，小鱼儿笑了，“不想，我有钰叔叔，无赖爹爹，蓝说说就够了。”
“为什么不想爹爹？”
“以前会想，但是现在不会了！”小鱼儿低低道，“如果爹爹真的心里有我跟娘亲的话，一定会来找我跟娘亲的，可是现在都没有出现，娘亲说什么爹爹去很远地方赚钱的话，也不过是哄三岁小孩的，我才不信呢。”
苏梓钰心头微微一揪，如果告诉他，他就是他爹爹的话，会不会……
小鱼儿忽然抱着苏梓钰的脖子，在苏梓钰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想要有个真正的爹爹，我喜欢，娘亲也喜欢的爹爹，这是秘密额！”
苏梓钰听后，心头又是一揪，看来得找个机会，让自己名正言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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