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自愿’丢下湖去拿河灯,虽说里面的食人鱼已经被除去,但深夜的水温也足以让他生病。
想他堂堂神医,游历江湖这么多年都没生过病,如今在这公主府待了不足一月竟在床上修养了三次,还真是可笑。
“真是无用。”夏侯凌风倚靠在床边,挥挥手青萝便进门往桌上放了几盘东西。
白泽咳嗽两声,苍白的脸色闪过疑惑:“那是什么?”
“你的补品。”夏侯凌风松开环着的胸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盘,回来递在白泽面前:“吃了它,作为我的男宠你太不合格了,身子不行。”
白泽低头,那是一盘子——补气血的脏脏。
“……”他这个人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夏侯凌风,你到底想怎么样?!”白泽抬眼,气恼的瞪着她。
她都把自己整到床上来了,还想直接给他买棺材啊是怎么地?!
“为了你好。”夏侯凌风很认真,将手中的盘子向着他推了推:“乖,良药苦口。”
“……”白泽原地爆炸,泪都快出来了,什么谪仙都顾不上来:“公主,您还是饶了我吧。”
夏侯凌风瞪着,很认真,就一个字:“吃。”
白泽看看那盘肝脏,仰头躺在床头上,舒了口气:“我答应你留下来你是不是就不这么折腾我了?”
夏侯凌风微微敛眉看看那盘东西再看看白泽,勾唇,成交的语气:“是。”
“……”
很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白泽叹口气,解释:“我小时候曾受过重伤,虽然后来被师傅捡回去疗养但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就算那碗没有下水近期也是我生病的日子。”
每过一段日子他就会大病一场,他已经习惯了。
夏侯凌风微微蹙眉,很认真:“我帮你调养。”
身为她的人,身子那么差怎么行呢?
白泽猛地回头,满眼惊悚:“不不不用!”
“?”夏侯凌风疑惑蹙眉。
白泽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假咳一声,继续道:“我是大夫,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就不牢公主费心了。”
“你是我的……”
“我知道!”白泽一字一顿,即将炸毛,然后紧紧拳头尽量压低声音:“公主,我现在有些不舒服,能拜托你出去吗?我想休息。”
他觉得她要是再再这里呆一会自己会崩溃。
夏侯凌风看看他的脸色然后回身往外走。
白泽见她出去,叹口气躺回到床上,一手搭在自己额头上。
看来这场病又要耽误几天的功夫才行。
耳边有椅子被搬动的声音,身边突然多了人的气息,白泽身子僵了僵张开眼侧脸。
夏侯凌风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白泽瞳孔猛地一缩被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好久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你又想做什么?”
“守着你。”
白泽蹙眉,暗道自己要淡定淡定:“公主,我只是生病不是受重伤。”
“会死的。”夏侯凌风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就那么看着他。
白泽心下一跳:“什么意思?”
她之前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我小时候养了一只小黄狗。”
白泽眨眨眼,愣:“恩?”
夏侯凌风抿唇继续道:“生病。”
某人眨眼,再愣:“恩?”
“然后就死了。”
“……”
白泽手下抓着的枕头特想扔出去摔对面这人脸上,二十几年来他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人,这人太让人生气了!
“没关系。”夏侯凌风郑重其事点头,一手搭在他额头上,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我守着你,很快就没事了。”
肯定,她不守着自己,他也会没事!
白泽这样恶狠狠的想,但也实在没力气跟她斗嘴,翻身过去脸对着墙里也懒得管她。
夏侯凌风知道他有脾气,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她看着就没事了吧,大概。
那年冬天小黄生病自己也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的,毕竟它是自己童年时唯一的玩伴。
白泽本是跟她闹脾气,背对着人是很不礼貌的,深知礼数的白泽在安静下来之后自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
但也许是碍着生病,隐藏在心底的天性被激发出来,白泽竟然难得任由自己耍小孩子脾气。
身后的视线一直在,很清楚但也让人觉得心安。
慢慢的白泽闭上眼,最后完全没了清醒,熟睡过去。
夏夜的风极冷,空气落在人的肌肤上刮的难受。
白泽有些痛苦的蹙眉,睁开眼的瞬间先是去摸额头。
师傅说他身子虽然差,但常年与药物打交道药入体三分,恢复能力自然也比常人强些。
当初他之所以学习医术也是这个原因。
“还好。”已经退烧了。
白泽舒了口气,睁开眼转头,瞬间愣住。
旁边,夏侯凌风还守在一边,外面天已黑,她静静的趴在床边睡去多时。
再往另边看去,在她脚下有一盆水,里面放着毛巾。
“没事了吧?”在白泽愣神的时候夏侯凌风猛地坐起,眼底毫无睡意一度让白泽以为她刚刚是在装睡。
白泽眼神闪了闪,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你怎么睡这了?”
夏侯凌风微微蹙眉,然后给他一个回答:“不知道。”
“……”
“已经没事了吧。”夏侯凌风摸摸他的额头,动作极其自然,然后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走吧。”
白泽只觉得额头被微凉的东西略过,很舒服的感觉,随后听见她的话怔了怔:“走?去哪?”
“练习。”
她已经想过了,既然他不想用吃的方式补充体力,也就只有多锻炼来增强身体的活跃度了,说道锻炼自然就要舞刀弄枪。
白泽瞪大眼,满眼不可思议:“练习?”
“别废话。”夏侯凌风直接拉着他下床就要往外走。
被白泽快速阻止:“公主,等下,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夏侯凌风微微蹙眉,暗道一声麻烦又将人扔回床上。
白泽刚刚退烧,被她这样猛地一仍,只觉得头脑一沉又想闭上眼潜眠去了。
夏侯凌风看着他弱弱的样子沉重呼气:“动作快一点。”
白泽点点头,难得听话的穿衣穿鞋。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觉得以如今的体力还是不要跟她敌对的好,否则保不齐她一巴掌过来自己就得交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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