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达也满脸堆笑,对陆铭说道:“是呀,叶判官,虽然我个人认为你的侦破可能比不上陆铭,但是也不错了。正好找不到他,所以你来跟大家说说吧。”
金花雨和纳兰骨也都望向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这件事纳兰骨没有跟卢诚对着干,因为能够让叶知秋展现他的才华,实际上也是她所期待的。
陆铭也懒得浪费时间,说道:“这件事我昨天心头就在想该怎么办,我觉得这个人能够潜入皇宫,必然要先越过御林卫才能够到达南宫,武功高绝自然是他的主要特点。他昨天又被我伤了,而且伤到后背,鲜血都吐出来了。”
“昨天我还夺了他的一柄长剑,却没能够提取到指纹,真是可惜。不过我伤到了他的头部,头皮应该被我划破了。这道伤肯定很重,咱们把勘察的力量布置到郎中和所有能够买到伤药的药铺,从中寻找线索。或许在他受伤之后他会去这些地方找郎中治疗,购买伤药的。”
门达连连点头,对卢诚说道:“药铺和医馆,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
卢诚马上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陆铭接着说道:“另一方面,当然是对京城武功高手挨个进行排查,特别是身边有侍卫,还擅长弓箭者,更要着重排查。他武功这么高,要找出他来应该不是难事。”
门达说道:“如果单纯从武功来找,只怕够呛。因为京城经常有高手来,也经常有高手离开,他到底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这个可不像脸上有麻子那样一目了然。另外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陆铭当然有,但不可能告诉这些人。他
金英早就已经跟他提醒了,所谓无人调查组只不过是个幌子,是应付朝廷文武百官的,所以对付一下过得去就可以了,真正要找出真凶来,金英把这任务交给他陆铭一个人。陆铭可以把线索告诉纳兰骨,因为信任她,但是他是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卢诚。
于是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耸了耸肩,说道:“别的我就想不到了,只想到这些,还是大家都说说吧!集思广益嘛。”
纳兰骨听陆铭只说了个皮毛,没有往下说,便已经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她不会把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跟她说的事说出来的,所以纳兰骨也摇了摇头。金花雨一门心思都在明觉法师身上,先前圣旨都忘了,所以哪还有心思去琢磨这件事,自然也是摇头的。
卢诚却说话了:“我觉得除了这两个,还应该想办法审讯太上皇。上一次的审讯被莫名其妙的终止了,实际上已经查出了一些矛头。这凶手要行刺太上皇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从动机上着手,会不会更准确些,免得胡乱撒网,也不知道能不能捞上鱼来,还不如直接用鱼竿穿上鱼饵去钓鱼,更有针对性。”
陆铭说道:“又要审讯太上皇?你哥愿望太上皇谋反,对他进行审讯,后来证明你哥是个疯子,他是在发了疯的情况下才胡乱折腾出这种事情来的。怎么,你要接着你哥发了疯的想法去接着发疯吗?”
卢诚并不生气,继续说道:“我哥的事我在这儿不方便说,但这件事我认为他并不是要诬陷太上皇,他是真的为了皇上分忧。我知道我的解释你们不会相信,尤其是皇上不会相信,所以我就不过多解释了。但我现在提的这个方案我会写奏折向皇上禀报,阐明我的观点,因为我相信凶手杀太上皇是有目的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太上皇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所以审讯太上皇是有必要的,并且如果太上皇拒绝配合我们的调查,我觉得有必要动用一些刑罚让他说出真相。因为行刺太上皇的人不仅危害的是太上皇的生命安全,而且还把矛头针对了整个大明王朝,这是与皇上为敌,绝不能放过,对此可以不择手段。”
陆铭想不到卢诚已经阴险毒辣到这样的程度,居然还是揪住太上皇不放。以查证他被行刺的案子为借口,对本来是受害人的太上皇进行拷问,这无法无天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但实际上这对锦衣卫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方式,锦衣卫经常这样干,找不到凶手就把被害人拿来拷问。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之后,再把人抓来接着拷问,直到拿到口供,于是案子就破了。
陆铭非常的气愤,眼珠一转,瞧向了门达。
他知道门达和卢忠卢诚兄弟俩是一直明争暗斗的,现在卢忠死了,而卢诚只是一个千户。他现在还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但已经是代理负责锦衣卫事务,相当于准指挥使。
不过这个准字一天不取消,他的心就一天是悬着的,一直要到他真正当上了名正言顺的指挥使才可能放下心来。在这之前门达会一直跟卢诚斗下去,因为很明显,卢诚并不把门达放在眼中,也没有对他应有的尊重,从刚才谈话就可以看出来。
因此门达完全有理由相信,卢诚并不打算就此臣服。他完全有可能要继续跟门达斗,把他哥的指挥使的宝座夺过来,放在他自己屁股下面坐着。因此用门达去对付卢诚,或许是一个好的思路。
当下陆铭对门达说道:“门大人,你的意见呢,你赞同卢诚这馊主意吗?”
金花雨等人听陆铭易容的叶知秋毫不客气的将卢诚的建议定义为馊主意,都有些忍俊不禁。
门达在官场混迹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嘴角别人一两句话都可以轻易被挑拨了去,不禁露出了微笑,说道:“叶大人这话很有意思,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主意不好?”
“很简单,我知道锦衣卫有这样的惯例做法,破不了案,就传被害人来拷问。但是太上皇可不是一般的被害人,上一次卢忠拷问诬陷太上皇谋反的金刀案,已经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文武百官群起激愤,就差没在大殿上当场把他打死。可见太上皇在群臣之中的分量还是有一些,至少表面上看是那么回事。”
“现在太上皇是正儿八经的被害却还是要对他进行拷问,这就是根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甚至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想想看,朝廷的文武百官有几个人会赞同这种做法?暂且不说这方法能不能抓住真凶,就是这方法本身,就已经让朝中大臣整个闹翻天的。所以我只能说是个馊主意。”
门达终于微笑点头说:“嗯,有道理,我也觉得是个馊主意,而且很臭。——卢诚,你哥是个疯子,能想出这么疯的办法诬陷太上皇,难道你们家的疯子这病有遗传吗?是不是你也疯了?”
卢诚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我的观点,无所谓,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我的观点,我都会这么去做。而且我可以跟你们打赌,皇上一定会采纳我的意见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听到这话如此肯定,而且信心满满,让陆铭等人面面相觑。
门达则皱了皱眉,说道:“你个人想上书皇上提出你的意见?没问题,那是你的权利。但是我要明确告诉你,如果皇上问起我和我们整个小组的意见,我和其他人都不赞成这一点,也希望你明白。”
“没问题,你们按照你们的思路来,我按照我个人的方法走。不过话可说到前面,如果我撬开了太上皇的嘴,找到了真凶,功劳可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也没有份。”
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认真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动太上皇一根汗毛。”
“哦,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很表示怀疑。不过你可以尝试,咱们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门达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立刻说道:“行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按照先前商定的各自行动吧。对于卢诚你的意见,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但是我也会向皇上做出解释。”
卢诚淡淡一笑,说道:“门大人,这也是你的权利,我不介意。”
门达原本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告诉卢诚自己盯着他的,让他不要太过分,却没想到他压根不吃这一套。
散会之后,纳兰骨悄悄问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说道:“咱们该怎么办?”
陆铭说道:“不能够等着卢诚搞鬼,想办法找到陆铭,他跟金英老爷子关系很好,由他去见金老爷子,并且面见皇上说这件事,不然这次太上皇就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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