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用最温柔的话语来安慰他,并陪他玩游戏,才使他多多少少找回了一些温暖。
大年三十,皇家举行盛宴。同时召集朝廷重臣到皇宫中来,君臣同乐并赏灯会。
叶知秋,陆铭等高官都在受邀之列。陆铭带着他的三个妻子参加了春节在皇宫举行的这场盛会。
一切都如以前那般的平静,直到即将过了午时,酒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忽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正在跟陆铭叶知秋说话的英宗皇帝:“皇上,不好了,太子出事了。”
英宗皇帝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要行刺太子。幸亏跑得快,不然…”
英宗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太子呢?”
“在御花园呢!”
“他跑到御花园去干什么?”
“奴婢不知道,现在太子在御花园里。”
“太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在瑞雪那哭呢!”
英宗皇帝急忙吩咐摆驾御花园,去看看儿子怎么样?那可是未来的国君,在皇宫内院居然遭到行刺,这人也太胆大包天了。这让英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英宗倒还算冷静,叫上了陆铭和纳兰骨,这两个破案最厉害的人,跟着自己起轿,前往御花园。并且在陆铭的提醒之下,叮嘱前来报信的宫女不许告诉任何人,严格保密。同时让所有的宾客继续在宫里游玩,当然只限于在前院大殿,所有要告辞回去的都被留下,借口当然是皇上到时候还要有话说。毕竟太子遇刺到底是否与这些宾客有关?目前还不知道,不能把人放走。
陆铭和纳兰骨跟着英宗皇帝来到了御花园。看到太子朱见深蜷缩在瑞雪的怀里,正在呜呜的哭着。瑞雪在安慰他,其他几个宫女太监正在四周警惕的警戒着,手里或者拿着石头,或者拿着树枝。见到皇上过来,赶紧把手里的石头树枝扔下,退了开去,垂手而立。
英宗皇帝忙问太子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瑞雪赶紧躬身说道:“先前太子说要捉迷藏,我说天太黑了,但是太子说天黑才好玩,所以就在御花园里捉迷藏,他让我们几个躲起来,他来找。结果我们刚躲好,就听到太子惨叫,我赶紧跑出来,太子吓得坐在地上了,指着假山说,那里有个人拿着刀子。我赶紧抱着他,叫其他几个宫女太监上去查看,结果他们上去搜索之后,没有发现有人。但太子说他真的看到了,我们就赶紧让人去禀报皇上您了,就是这样。”
陆铭立刻飞身上了假山,仔细查看,这假山上光秃秃的,并没有其他的植物,都是一些怪石。但是窟窿都比较小,藏人是藏不住的,他快速把整个假山搜索了一遍,的确没有人。
不过想来也应该,因为虽然外面来了不少人,但全部都集中在皇宫的前院,在太极殿广场上举行宴会,跟后院是隔开的,有宫门,所以前面的人根本进不了后院。而御花园是在后院,皇宫内院里面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四周都有大内侍卫警戒,也根本不可能越过侍卫进入皇宫内院的。
英宗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看到人了?”
太子点点头说:“是,脸看不清楚,穿着黑衣服,手里拿着一把钢刀,正朝着我挥刀。我吓得尖叫,他就钻进假山不见了。”
“可是刚才不是都搜索过了吗?没见到有人啊!”
太子着急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父皇,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看见了。”
英宗皇帝还从来没见过儿子如此害怕和着急,生怕自己不相信他似的。
英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道:“别担心,你父皇相信你,父皇会把那个人找出来的。”
英宗皇帝对瑞雪说道:“你把太子带回宫去,都叫人守着,不要出来。”
瑞雪一直很担心皇上会责罚他们,因为他们任由太子胡闹,那么天黑的情况下,在御花园捉迷藏,以至于太子受到惊吓。瑞雪等宫女太监都是心里悬吊吊的,生怕英宗皇帝责罚。幸亏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让她把太子带回去,话语间没有任何惩罚的意思,瑞雪又是惶恐又是感激。
英宗并不是不生气,实际上他知道宫女太监陪着太子,在御花园里深夜捉迷藏,就已经很是恼怒了,哪有大半夜的在御花园这么疯的,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因为今天是春节,除夕夜是要守夜的,守夜总不能坐在那儿什么事情都不做。所以捉迷藏也属于一种守夜的手段,以前也就在宫殿之中,但是不会到御花园来,毕竟御花园天黑之后还是挺吓人的的。
而这一次又是瑞雪陪着太子,如果责罚的话,太子在惊恐之下会更加六神无主。所以这件事先缓一缓,等到将来事情平息之后,再把这些宫女太监好生训斥一番也就是了。
等到瑞雪她们把太子带走之后,英宗这才望向陆铭和纳兰骨,说道:“今天这件事,两位以为是太子看花了眼自己吓自己,还是真的有人想谋害太子?”
陆铭躬身说道:“微臣以为,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皇宫内院戒备森严,不可能有人手持利刃出现在内院的。刀剑只有带刀侍卫才有,而且侍卫也进不了内宫,都是在内院之外警戒,内院之中找不到刀剑的。所以内院的人来,手持利刃可能性也不大。而且还有一点,这人拿着刀子站在假山上恐吓太子做什么?”
“他如果想谋害太子,完全可以直接下手,而不需要站在假山上威胁。他如果并不想谋害太子,那拿着把刀子站在假山上吓唬太子做什么,他扮成鬼不是吓的更厉害吗,何必要装成一个人拿刀子呢,对于太子这么年幼的孩子来说,鬼怪会比刀子更吓人。因此微臣推断,太子应该是看花了眼,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来谋害太子的。”
纳兰骨点点头,她完全同意丈夫的判断。补充说道:“没有树木之类的,但是树影摇曳是可以投射到那去的。因为月光时而出来时而隐藏在云朵之后,也许是天上的月亮的云彩投在了假山之上,随着云彩月亮的移动而出现了。有没有月光我倒没注意,但是现在多少是有些朦胧的月色的。”
英宗当下松了口气,说道:“朕也觉得外人潜入,企图对太子不利的可能性比较小,还是你们俩判断是有道理的。”
陆铭说道:“皇上,你先到前院去,我们对外围进行一下调查,把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一下登记。当然是私下的,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免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合适,毕竟只是受到了惊吓,太子并没有受伤。而且到底是不是有人惊吓太子还不能肯定。”
英宗表示赞同,随后便带着人走了。
陆铭让纳兰骨安排锦衣卫的人去对前面的所有人进行登记,当然是私下你把名字和职位记下来,以便后面再做排查。陆铭则又拿了一盏灯笼,重新对假山进行观察。
纳兰骨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说基本上没有可能是外人潜入惊吓太子吗,你还在找什么呢?”
陆铭四下看了看,低声对自己的妻子说道:“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让大家都人心惶惶过不好年,我想再仔细看看是否有遗漏的,虽然我判断外人潜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当所有可能成为不可能的时候,不可能就会成为可能。”
纳兰骨愣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看花眼这种最大的可能,有可能成为不可能吗?而外人潜入这种不可能却扩大了可能性,变成可能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在说绕口令似的。”
陆铭没有笑她,点点头说道:“从逻辑推理的角度,我觉得我的推理是对的。但是有一点,让我从可能可能性最小的左手来考虑问题,或许并不是一件不合适的事。”
“什么事情?”
“瑞雪的反应。”
纳兰骨吃了一惊,说:“你如果说根据太子的反应,我觉得还情有可原。毕竟太子是真的感到很害怕,谁都看得出来,一个孩子是不会撒谎撒得这么好的。”
“虽然我之前说了月色把云彩之类的投影在假山上,但我也觉得那种可能性其实很小。所以假如你说你从太子的反应来判断,这件事太子没有说谎,他是真的看到了,不是眼花,真的有人拿刀子在假山上,那我一定程度上表示赞同。可是你居然说从瑞雪的反应来做出这种判断,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她的反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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