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告诉皇上吗?”
“暂时先不告诉皇上,我们直接让太医来。并叮嘱太医,着重从幻觉这个角度来加以调理,就是因为皇上已认可这件事事出有因,但是却并不是真的有刺客。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个正确的判断,也就没有必要再进一步跟他解释了,免得他担心太子的身体。”
纳兰骨说道:“好,那我马上派人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请的是擅长治各种癔症的孙太医。
陆铭把他叫到一边,说了事情整个经过,但是叮嘱他要绝对保密。孙太医忙答应了,说这种事情当然绝对不能乱说的,涉及到皇家的机秘,让陆铭放心,他会很快把太子调理好的。
几天之后,英宗皇帝恢复早朝。虽然还在过年,但是他是一个勤勉的皇上,所以还在正月间就已经恢复早朝了。
同时他要求叶知秋也开始给太子恢复上课。
叶知秋这天来到了太子府。太子上课的时候,非要拉着瑞雪跟他一起学,否则他就不学。叶知秋也只有由着他,所以瑞雪便坐在了太子身边,因为这样太子才能专心的听讲。瑞雪不敢看叶知秋,只是低着头看书本,如果叶知秋有什么问题需要询问她的时候,她才会低着头做,但是也很少抬头过来看叶知秋的。
叶知秋心头有些郁闷,按理说这瑞雪跟他也是有一段情份的。但现在跟了太子之后,瑞雪就特别的注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也不知道是担心自己对她有所企图,还是担心太子看见了不好,反正连正常的交往都很难了。
叶知秋布置了一篇战国法家的文章让太子和瑞雪两人诵读。两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学堂里响起,读书的时候,因为担心影响太子的注意力,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许在学堂出现,都只侍候在外面。所以学堂之上便只有他们三个人。
叶知秋拿着一本书也在看着,正看得入神,忽然间他听到了太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把他吓了一大跳,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太子瞪大了眼睛,惊恐万状的隐在自己的身后,与此同时,瑞雪似乎也被惊醒了,抬头起来,同样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叶知秋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望去,这一瞧之下,顿时间也吓得浑身一激灵。因为他也看见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窗户被推开了一小半,一个黑衣人黑巾蒙面,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单刀,挥着刀子指着太子。
叶知秋也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尖叫着‘来人,有刺客。’
而就在这瞬间,那黑衣人转身跳出了窗外,消失不见了。
在书房之外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冲了进来,叶知秋指着那扇窗户说道:“有刺客,就在那儿拿着刀子。”
这些宫女太监也吓得尖叫,宫女们吓得钻到桌子下面。还有几个太监胆子倒还大,抓起了桌上的凳子或者椅子,并不敢往前冲,只是站在那儿大呼小叫。
瑞雪镇定下来,怒道:“你们在这儿叫什么?赶快去看看,人那么多还怕他吗?快去叫侍卫。”
那十来个太监才相互鼓动着,拿着凳子绕到了屋后查看。几个宫女则飞奔跑去禀报大内侍卫。
侍卫赶来的时候,几个太监已经把学堂附近都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个拿着刀子的黑衣人。大内侍卫赶到之后,立刻手持刀剑,将整个太子府彻底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那黑衣人的踪迹。
有人想行刺太子,这可不是小事,消息很快报到了英宗皇帝那儿。英宗吓了一大跳,急忙来到了太子府。开始他也以为是太子又看错了,可是他听说叶知秋也亲眼见到了那黑衣人,手持钢刀站在窗户处,这才感觉不对劲。因为不可能三个人同时出现幻觉。
英宗立刻吩咐,将陆铭和纳兰骨叫来。
陆铭和纳兰骨来到太子府,路上两人就已经得到了传旨太监告诉的消息,说叶知秋在给太子上课的时候,一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蒙面人出现,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可是也把太子吓的够呛。这一次陆铭和纳兰骨都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因为这已经不能用幻觉来解释。
陆铭问了叶知秋事情的经过,确认当时他,太子和瑞雪三个人在书房,都看到了那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站在后面窗户处,挥舞着刀子恐吓。
陆铭立刻来到窗户处查看,窗户也就是半开着,窗户的窗栏之上却没有任何脚印的痕迹。
陆铭立刻用指纹刷刷取指纹,可是很奇怪,窗台上同样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难道黑衣人当时并没有用手去触碰窗户吗?又或者虽然触碰了,但是由于窗户表面触碰的部位并不在光滑的表面,这样也有可能不会留下指纹的。
陆铭查看了窗户外的地面,同样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或者其他可疑痕迹。
陆铭扩大搜索范围,对太子府四周的高墙也都进行了检查,发现这些高墙也没有蹬踏或者其他飞索。因为太子府虽然在皇宫之内,但是是有独立的大院,与外界隔开的,负责值守的宫女太监也坚持说没有任何外人潜入。
可惜太子府本身没有强有力的大内侍卫进行警戒,所以若真是一个高手潜入的话,还真就没办法察觉的。
陆铭搜索完毕,跟纳兰骨向英宗做了汇报。
陆铭说道:“从现在来看,似乎太子先前所说并非空穴来风。他或许曾经看到过这手持单刀的黑衣人,以至于后来杯弓蛇影,看见什么都以为是这黑衣人,所以他后面几次所说的黑衣人,让瑞雪他们产生了误会。因为他们没有见到黑衣人的出现,从而以为太子是惊吓过度,被先前看到的叛军屠杀宫女太监的场景惊吓过度,从而产生了幻觉。包括我,也多少有这样的看法,但是现在看来,太子很可能,其中至少有一次看到是真的。”
英宗皇帝说道:“如果是这样,那难道皇宫之中当真有刺客吗?”
陆铭说道:“别的不敢说,但是至少这一次是真的。所以需要对皇宫进行彻底的搜索,并且加强戒备,尤其是太子府。”
英宗说道:“加强戒备是应该的,可是需要你们主动出击,争取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这才是正途。否则被动防守,总不可能一直都采取严密措施,一旦松懈就会有危险,只有抓到他才是根本之道。”
陆铭点头说道:“当然,皇上放心,我们会尽快采取措施争取早日破案,将这黑衣人缉拿归案。”
英宗将大内侍卫叫来做了部署,而陆铭和纳兰骨,加上叶知秋三人,在太子府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纳兰骨说道:“我始终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在皇宫之中,是皇宫内部的人。因为这之前皇宫就已经加强了戒备,即便是武功高手,要想从外面潜入也基本上不可能。所以皇宫内部实施的可能性更大,我们还是要把侦破的重点放在皇宫内部。”
叶知秋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要谋害太子的。否则凭他首次出现在学堂,他要杀进来别说我们三个了,再加上外面的宫女太监也未必能够阻止他。所以我觉得他似乎别有目的。”
纳兰骨有些奇怪,问道:“有什么目的?”
陆铭说道:“这个案子,我感觉有点像这之前曾经出现的其他几个案件。我是指的谋杀朝廷大臣的兵部尚书,还有行刺叶知秋那个案子。”
纳兰骨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你是说血影盟的杀手在这之前,就曾经领了谋害太子的使命,现在继续在执行吗?”
陆铭嗯了一声,说道:“有这种可能,但不一定是这样。因为他们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指令还不清楚。”
纳兰骨说道:“如果说他仅仅是这之前,汪皇后以景帝的名义下达的指令的话,那指令的内容应该是虚张声势。也就是说只是为了营造一个景帝谋害英宗皇帝和忠于他的大臣这样一个假象,以便使得这些大臣们能够在将来可能发生的政变中支持推翻景帝。既然只是虚张声势,那也就没有必要太过紧张。”
陆铭摇摇头说道:“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但是这个判断的前提是,我们认定它是来自于汪皇后之前的动机实施的指令。可是现在问题是,这个指令到底是不是来源于之前的汪皇后为了推翻景帝?替英宗皇帝夺回皇权,如果是的话,那果然是虚张声势,没有大的问题。可关键的问题是假如不是呢?而是其他的指令呢?要知道血影盟的杀手得到的指令是不可撤销的,会一直执行,除非是得到了下达指令的人给予的撤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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