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唱满腹疑虑走到菱花家,门开着,里面隐隐有说话声,时间紧迫也等不了,她忙喊道:
“有人吗?菱花在吗?”
内里传来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
“谁啊?”
说着打内室走出来一人,正是刚才送高二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的就是菱花了,一见戈唱十分惊喜,忙迎上来就要拉她出去,身后男子不愉道:
“谁啊?”
菱花边想拉戈唱边回头道:
“爹,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戈唱这才知道是她亲爹,忙点头招呼道:
“大叔好。”
知道他在外院做事不敢细说便随着菱花出去了,晌午时分巷子里人并不多,戈唱见没什么人,便赶紧从药袋拿了一个荷包出来塞给菱花道:
“我也不能久待,这里有十两银子,你且收好,万一以后什么事,切记要及时通知我。”
菱花推拒道:
“这么多银子,我怎么能收……我、我……”
戈唱使劲将银子塞进她手里:
“别拒了,你先留着,万一需要呐,对了,千万别告诉你爹我是谁,我是偷偷来的,被传出去就惨了”
“想传也传不出了,他也被牵连赶出来了,”
说着苦涩一笑,戈唱着实吃了一惊,心想幸亏带银子出来了,一时无以安慰,又听菱花道:
“我倒是听说你被罚过好几回,到底怎么了?”
戈唱无谓的笑笑:
“都过去了,对了,高二怎么来你家了?”
菱花面色沉郁下来:
“他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还说要给爹娘介绍个长久的活儿……”
戈唱纳闷道:
“还是府里的事情吗?”
菱花垂下脑袋,摇摇头道:
“不是,他说现在多在府外跑腿,认识不少铺子里的掌柜,说酒楼什么的都可以介绍,说肯定会卖他面子的……”
乍听挺像吹牛,但戈唱又想如果真能解决燃眉之急也是好的,于是开心道:
“那挺好啊,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菱花轻轻咬了咬唇,戈唱见她似乎不高兴,便问:
“怎么了?你爹为难你们了?”
菱花冷哼道:
“他有什么脸为难,要不是他闹腾,娘也不会去贪那个小便宜,”
说着长叹一声,声音越说越小。
“这都是命,戈唱,我命该如此……”
戈唱看她不对头,追问道:
“到底怎么了?我时间不多,你快说啊,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不说清楚可急死我了!”
菱花见她真是急了,才道:
“是高二,他想再求亲……”
戈唱一听嗓门都不由大了:
“什么?他还有脸啊他!菱花你千万别答应,他这是趁火打劫,他根本不稀罕你,以后万一再有诱惑,搞不好还会抛弃你的!”
菱花忙示意她小点声,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才又道:
“我也不稀罕他,可……可我家都这样了,他又恰好说了那些话,我爹那人,说只要他跟我娘的活儿定下来,亲事就好说了……”
戈唱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刚要开口忽然一瞥菱花,对方正半低着头,便问道:
“菱花,你是真的不稀罕高二了?”
菱花抬起头一脸认真道:
“当然真的,戈唱,我怎么都不会对你撒谎的。”
戈唱这才放下心,忽而想到长怀,便试探着问:
“菱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菱花的脸陡然红了,却紧咬着嘴唇不吭声,戈唱豁然明了,想了想道:
“菱花,你先拖着你爹,我尽快想办法救你。”
菱花对她向来信任,便道:
“嗯,你小心。”
戈唱重重的一点头,而后便小跑着走了。
回到车上还气喘吁吁的,高世君打趣道:
“后面有鬼追吗?”
戈唱看他一副闲闲的状态,迟疑半响还是开了口:
“世子,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高世君单手支着下巴,挑高一边眉梢瞥她一眼,斩钉截铁的回了句:
“否。”
有一种尴尬叫做只能自己化解,戈唱立马狗腿道:
“世子,在我心目中您如此风神俊伟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现在您的跟屁虫,小的我有难,您怎能坐视不理呢?”
高世君被她气乐了:
“说吧”
戈唱便将菱花的难处说了出来,末了又谄媚道:
“……世子爷,这点小事您动动手指头便能解决,可挽救的是一个少女的一辈子啊”
高世君面对她很久未见的讨好,不由哂笑道:
“哎呀,都不知道小鸽子这么热心肠”
戈唱决定忍辱负重,恳求道:
“这不是因为关系到我姐妹一辈子嘛……”
高世君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是因为愧疚吧?”
戈唱一怔,想想貌似好像真的是,因为菱花之前的姻缘几乎是她间接导致黄掉的,所以她潜意识里希望她能如愿以偿……于是道: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世子爷,您救救她吧”
高世君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过看她真心急切的样子,便不再逗她了:
“平时看你也不笨,关键时候倒是呆了,明明有那么好的门道,还求我干嘛?”
戈唱狐疑道:
“什么门道?”
世子一扬袍袖,随即伸直了一条大长腿:
“梨香啊,在庄子上按一个仆役,太易如反掌了。”
戈唱不由喜到张大眼睛:
“是啊,世子您太聪明了!”
说着一拍大腿,刚好拍到旁边的高世君腿上,对方呲了口气瞪过去,戈唱赶紧顺势作出按摩的动作,给他捶起腿来,高世君眯缝着眼睃她一眼,忽而冲外面喊道:
“到城外去,”
说着又低声对戈唱道。
“咱们现在去找梨香,你就给爷捶到回来。”
所谓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跳啊,是以戈唱只能饱含深情的给这位爷按摩,到城外世子却未让她出去,只交待高木以戈唱名义去报信,急的她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去啊?”
高世君鄙夷的敲了她脑门一记:
“你以为祖母不在这里安排别的人吗?你若去了,搞不好早晚暴露,高木去不扎眼,再说到时高木熟悉了,还能帮你带你那姐妹过来,你岂不省事许多?”
戈唱不由讪笑笑道:
“还是世子想的周到,我一慌就给忘了。”
高世君有些无力感,这时高木回来禀报高总管已然答应了,不仅菱花马娘子连他爹都可以安排个差使,且还让他带了一罐庄子里的熏肉给戈唱,后者接过去打开闻了闻,真的很香啊,可惜是生的,便看向高世君道:
“好香啊,世子可尝个鲜了”
高世君笑道:
“不错,可见终于是真把爷我放心上了”
戈唱有一种被看透的心虚,皮笑肉不笑一下,正准备将盖子捡起来盖上,结果车子忽然跑起来,一个颠簸便向前跌了过去。
高世君本来歪在那边,离她不算太近,看她抱着罐子重心不稳下意识便伸手一扶,结果就碰到一个鼓鼓的地方,第一反应是奇怪,第二反应是动动手指捏了把,随即猛然醒悟,那是戈唱还未完全发育起来的小白馒头,于是边收回手边兀自嘟囔了一句:
“啊,长了”
戈唱一开始也傻了,被捏后蓦地退回去,听到那句话举手就想打过去,手到高世君脑袋边豁然停住,立马又放下。
高世君说实话被唬了一跳,他常年练武倒不是怕戈唱动手,而是根本未料到她会动手,他高高在上惯了欲待发火可看她已然胆战心惊,想想也就算了,淡淡道:
“快把东西收拾好。”
戈唱忙垂着头,听他没生气,一看熏肉撒了很多在他身上,赶紧一一拾捡,结果有一块掉在了敏感部位,她手快碰到时忽然停住了,下意识看向那位爷,高世君也正瞅向她,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各自撇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高世君也难得不自在起来,将袍子一抖,而后轻咳一声道:
“待会你原地下车,东西我带回去吧。”
戈唱将那块掉下来的捡回罐子里,“哦”了一声,两人便不再说话了。
高世君不说话是在恼怒对方的不敬,而戈唱则在郁闷,被摸一下倒不至于怎样,关键那句话也太伤人了吧,什么叫做也有啊?她分明就是一直都有的好吧!
可后面剧情转向不太对劲的路线,于是俩人一直沉默到终点,戈唱维系着疯一样的节奏蹿到酒舍,而后打了酒便回去了。
她一走高木继续驱动马车,绕着平民区两三圈,确认无人跟踪这才到一处宅子前,宅门对着大街,上悬【君宅】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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