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里啊,有个特别抠门的,姓周名春富,因为他当年找长工时说好了,做工的时间是从鸡叫开始的,为了能多得利,他每每都半夜爬起来让鸡叫,从而让长工不得不做活,所以人送‘周扒皮’的外号啊”
大伙儿全都“哦”了一声,何光佯怒道:
“尽会编派师父,小七叶,你总是帮腔”
七叶摊手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我都不答腔了,你偏要问一句故意让她说下去,”
何光说着一脸委屈问九歌道。
“小九,你说说师父很抠吗?”
九歌认真的仰头想了半天,才道:
“您其实也还好,就是懒了点邋遢了点不太干净了点老不正经了点而已。”
一段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何光的脸都黑了,嚷道:
“哎,你说,什么叫做老不正经?我哪里老了?”
他一说完大家就笑得更欢乐了,一时说说笑笑斗篷的事情便被揭了过去。
晚上戈唱晚上回到卧房,想了想将斗篷塞进箱子最底层,顿了顿将以前高世君给的玉环,还有那根鬼畜风格的马鞭都给搁到一起。
这些坑过自己的东西她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看到了,且以后再去见到表小姐还是夹着尾巴的好。
再说高世君三人回到锦园,兰香听闻他们在园子里烤肉吃便给煮了清汤,将他们接进来便命人端上来,惹得夏栋喟叹道:
“兰香好贴心,阿君真是有福啊”
蔡廷笑道:
“说的子梁你好像屋子里没有红袖添香似的”
夏栋摇头晃恼道:
“我可比不上阿君,屋子里有个贴心的小棉袄,屋子外有个能干的戈姑娘。”
蔡廷看向高世君,后者面色淡淡:
“说的表兄你好像屋外没有风花雪月似的”
夏栋笑道:
“哎呀,我以前总为阿君你担心,以为你一头扎那大才女里面了,想不到你也不傻”
高世君脸色一僵,忽而笑了起来,转而看到蔡廷若有所思的垂头舀汤,便问道:
“表兄怎么了?不是冻着了吧?”
蔡廷忙干笑道:
“怎么会,阿君你好武,我可也没那么弱啊”
高世君眼神微动,随即笑道:
“那就好,”
说着对兰香道。
“去置办些酒菜,把我埋的梅花酒挖出来,去祖母那里禀报一声,也派人去国公府说一声,晚上我们兄弟三个就在园子里吃酒赏雪,抵足同眠了。”
兰香领命而去,院子里还在雪花纷纷,天色愈来愈昏暗,墙头壁角无人动的地方足有半尺厚,青竹上也是白雪皑皑,在寒风中巍巍颤栗着。
一连断断续续下了几天雪,外面人迹罕至,府内也是十分清静,府内外院内院厨房的储存充裕倒也不怕,各个有小厨房的院子平常也有采办,自那次之后连高世君带着夏栋都只在府内闲逛,王爷却还是经常看不见人。
戈唱从入冬后去梅园几乎都都见不着王爷了,要说往来应酬真没见过这么忙的,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只趁这功夫戈唱又做了些艾炷,王府内有专门的器具坊,她又画了个图样子,让做了个内有夹层外有肩带,上面嵌一把手的药箱子过来,这样以后可将做好的急救类丸药、药油等放进去,箱子坚固也不会损坏。
器具坊的师傅动作很快,做好后被戈唱想的还巧,又依样子又做了两个,其中一个是之前的两倍大。
三日后雪终于彻底停了,太阳从云层中熠熠生辉,照着堆在大地的雪上泛着白光,这几日天气原因除了急诊倒无人来请帖,戈唱何光师徒俩都乐得清闲。
第二日大路都露了出来,可天气愈发冷飕飕的,没想到陈家却来了请帖,还说是有要症来请。
戈唱未作多想拿药箱便上了马车,结果七绕八绕却到了平民区雀罗街后巷的一座庵堂前。
戈唱下来正在奇怪,却见陈府的总管迎了上来,俩人见过礼寒暄两句她便被领了进去。
这个小庵堂两进院子,前堂供着观世音,点着檀香袅袅浮于半空中,进侧门是一方庭院,种着一些翠竹,打理的还算干净秀雅,正中两间大房两边耳房,东西厢房七八间,应该是师傅们的住处。
跨过去是一排后照房,进入当中一间陈家总管命小厮守门,这才拱手道:
“让戈大夫受累了,内里有位故人,烦您一看便知。”
故人?
戈唱朝侧门一瞧,后重的帘子内悄然无声,再看回陈家总管一脸郑重,故人?跟陈家有关系的故人,莫非是……?
想了想便迈腿进去了。
里面无窗,只点了一盏烛灯,角落里烧了两盆碳还算暖和,矮柜梳妆镜俱全,靠墙一张垂着薄纱轻幔的床,上面似躺着一人,这里的装饰太不像庵堂,处处透着香艳。
因为太昏暗了也看不清人,戈唱心里头有些瘆得慌,立在屋中半天想出去,结果床上那人动了动,冲着她伸出一条光溜溜的胳膊,颤巍巍道:
“是来接我了吗?”
戈唱但听声音有些熟悉,忽才反应过来是楚楚,又一想楚楚可不是正被关进庵堂里了?于是拿起烛台靠近了几步,一看果然是她,五官倒是未变,可头发蓬乱、脸色白的跟纸一般,甚至还有丝油,比之以前在陈府内见到时,实在颓唐了太多。
戈唱立在旁边束手旁观,见她挣扎半天终于靠到床头上,这才抖着嘴唇道:
“是你?”
戈唱并未答应,她又道。
“为什么派你来接我回府?”
戈唱不由问道:
“接你回府?”
顿了顿补充一句。
“我可并未接到这个指示。”
楚楚的脸更白了几分,震惊和惊恐的神色堆积五官间,随即却收敛忽而扬起下巴,慢悠悠道:
“我可是怀有子嗣了……”
戈唱满心狐疑,还来不及问话她便接着道。
“我怀的可是王爷的子嗣……”
戈唱目瞪口呆,下意识就要避险出去,可回头一想,自己第一不信她,第二不可能接她,但这事说大不小肯定要回禀县主的,到时还得问清楚,于是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便会信你吗?”
楚楚这下还颇得意起来:
“我当然有物证,可不能给你看,你回去禀报县主王妃,将我接回去自有公论,你也算是功劳一件。”
戈唱到这时反而不慌张了,淡淡道:
“你不说明白了,我如何回禀?”
楚楚捋了捋鬓角,撇过脸目视前方道:
“这原就是个暗门子,养的都是大户人家被主子收用,又不要的妾婢,庵主为了钱财,会着有姿色的接客,”
说到这才又看向戈唱。
“可我只跟了王爷,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进来的时间,才问问王爷来的时间,这个冬天可都是我陪他的……”
戈唱心里一跳,难怪王爷经常不见,略一思量也不想再听下去,转脚便往外走,不想被楚楚拦道:
“且慢!”
戈唱回过头,楚楚又倨傲道。
“我不舒服,你先给我看看身子。”
戈唱略一迟疑,还是回去了,对方已然伸出了手腕,戈唱搭脉半天,确实是孕脉,知她是故意让自己来确认,便道:
“我开点药你先吃着。”
刚起身却不想楚楚又道:
“我下面疼,你给我看看。”
说的毫无羞涩之感,好像只是在说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
戈唱一愣,其实她一听到王爷便有了些怀疑,侧妃当时都那样了王爷就是再饥渴,也要考虑一下影响,要不然也至于来庵里寻这乐子,说起来可也是丑闻。
于是平静道:
“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想不到楚楚忽然把被子一掀,她身上着着轻薄的缁衣,从下面凌乱的衫角下,竟然露出一层红色的纱。
这么奇怪的混搭,不用看都知道内里肯定有明堂,像王爷那种有重口味癖好的,发明些情趣内衣很正常,正在腹诽却不想楚楚忽然将双腿屈膝,且直接掀开下衣,瞬间两条白生生的腿一览无遗。
纵使戈唱再见过市面也有些扛不住,下意识扭过脸去,床上楚楚却冷笑道:
“怎么?觉得我没脸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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