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讲。”
高世君淡笑道:
“高、夏俩家世代联姻,已是不成文的默契,再说表妹去王府住过一段时间,虽没有订下,但若是相熟的其实也心知肚明,舅爷应该听过,我二弟去年已记到母妃名下,如今是正经嫡子,虽将来不会继承王位,但且若是表妹嫁过来,母妃和我必不会薄待的。”
夏崇一顿,夏忠心理却难免急切起来,孙女都如此了再求王妃之名那是太不要脸了,可若还能跟王府结亲那是求不来的好事啊,不过他了解大哥,族长做时间久了凡事都要算一算,但最后肯定会以对夏家最有利的去考虑。
果然夏崇沉吟道:
“这……将来万一泄露,恐会对王府名誉有碍?”
世子知道他是以退为进试探自己的诚意,遂道:
“若是别人,王府断不会冒此风险,可表妹也是自家人,王府若真要保,世人不过都是墙头草而已,再者,县主那里我虽未禀明,但母妃和二弟那边,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这个二妹妹太过好强,因为抱走世子跟王妃交恶,导致养在身边的三少爷恐怕很难记入嫡子,至于二少爷,世子是王妃唯一的儿子,又是将来的王爷,估计王妃也不会因这种事跟儿子不和……
而县主还有很多依仗夏家的地方,因此他倒不担心,是以便捻着胡须,终于恢复慈祥老者的派头道:
“那老夫就谢过世子,给阿若铺了条好活路啊”
“舅爷客气,不也是我家表妹嘛”
高世君说着几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鸟叫声,他会心一笑,话锋一转便郑重道。
“二位舅爷,外祖,这事解决了,却还有一要事需商。”
三人一愣,作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且说几人在偏厅叙事,常远跟夏福被命令在几米外等候,他看下人留下的不多了,便对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夏福走近几步道:
“总管……”
夏福纳闷道:
“常护卫,何事?”
常远作出要附耳说话的姿态,手就自然搭到夏福肩头,然后贴上脖颈处,道:
“总管,这里不便,不如我们进房里去说吧?”
说着手迅速移到喉咙处一使劲,夏福只觉一麻,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接着就被常远半抱半搀的弄到旁边厢房内,而那几个护卫早进花厅将奴仆打晕就地绑起来,然后出来守住了偏厅所在跨院的出入通道。
不一会之前下去歇息的护卫按计划将后门打开,放进来十个人影,看装扮跟他们一般。
十几个人便分作三批,大模大样陆续进入此院,路上遇到仆人看到他们装束都道是世子的人,也无人赶来盘问,等汇合后除了原本留守的护卫其他都埋伏起来。
而那边夏燧得了消息,竟然是夏松出了事,说是被李达引来的一群蒙面人抢走书信,当下大惊失色急匆匆赶来禀报。
常远早候在跨院入口,见是他便恭敬的放进来,跟在后面一路到院中,夏燧忽觉不对劲,四下环顾发现自家的奴仆一个都没有了,刚想开口就见常远胳膊一扬一落,他就失去了知觉。
身后两个小厮看情况不对想要跑,下一秒也被旁边护卫劈晕了,常远一抬下巴,护卫就将人抬进花厅绑了起来,一切发生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常远看差不多了,便对一个矮小精壮的护卫道:
“请来的人到了吗?”
因在夏家所以常远并未唤出姓名,此人乍看貌不惊人,甚至还有些寒掺,但当年乃是鼎鼎大名的侠盗,姓曹,单名一个飞字。
轻功了得,专门劫富济贫,被捕后判了斩首,执行前被高松偷梁换柱救了出来,他骑术、暗器、潜伏方面都很厉害,高世君当初狙击夏松处,便是他协助的,得手后又命他负责监察,直到高木回船上才让他快马来徽州提前布置,是以常远态度也十分客气。
“到了,我这就去接进来。”
而后便出去了。
外面一切发生的干净利落,而厅内的高世君正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夏崇,随即悠然自得的品起茶来。
夏崇接过去,看到信封脸上就倏地失了血色,颤抖着打开,只扫了两行坐在椅子上都差点蹶倒,幸亏旁边夏震给他扶着,瞟了一眼那封信,脸也煞白起来。
夏灼、夏忠俱都狐疑不已,只听夏崇缓过神,颤声道:
“世子这是何意?”
高世君却气定神闲道:
“这里还有一封信,舅爷看过就知道为何了。”
说着将一封信掏出递过去,夏灼简直抬不起手,夏震帮着接过来,竟然是一封夏全的亲笔信。
信中写了县主如何逼迫于他,因知夏家依赖于县主,也无法求救于主子,最后无法只能投靠世子。
高世君看差不多了,又掏出一封信给夏灼,颇有些讥诮的笑道:
“外祖,这是母亲的信,您老先看看吧,这么多年未见,应该还认识母亲的字迹吧?”
夏灼狐疑更甚,女儿刚入府时常有信过来,婚后来信少了些,但也一直未中断联系。
虽然是独女,但夏家教子严格性子总是识大体的,他知道二姐脾气霸道,但女儿从未有什么抱怨,只在世子出生几年后来过一次信,提到县主抱走世子,恳求他相助。
然那时族内经过商议,决议要以此事为由让县主助力夏家,是以只得牺牲女儿,夏灼也心理有愧,加上夏崇也不想跟王妃产生间隙,后来便在某年王妃生辰时,以贺礼名义送了四家铺子作为补偿。
但自那之后,女儿再未来过信了。
今次似乎来者不善,尤其看世子的语气不对劲啊……
夏灼接过信,里面仅一张纸,内容也不多,意思大致是多年被县主压制欺辱,隔绝夫妇感情,去年更是囚禁世子,若不是她拼命救助、世子极尽忍耐,恐怕母子性命已经不在,不得以自保反击。
不过她身为夏家人对夏家也不是无情,希望父亲看在女儿多年辛苦份上,夏家能够全力支持他们母子,将来也是一荣俱荣。
夏灼在夏家负责所有庄子铺子的经营,生意人脑子反应快,再看夏崇脸色立马明白过来,能让大哥如此承受不住的,非那件事莫属了。
夏忠久混官场也不是傻瓜,不过他在家里兄弟间年纪最小,当年举官后又长年不在家,是以不怎么管事,看大哥、三哥脸色俱都不对,他为官多年早练得沉稳,是以只静待下去。
夏崇这时也缓过神,颇为愠恼道:
“世子,此次前来夏家,莫不是早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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