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高木来过一次,高世君正在包厢饮茶,戈唱在内间量尺寸,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不一会高木就离开了,且连带走了大部分护卫,只留了两个帮忙拿东西。
戈唱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只能欣然接受,折腾一下午终于全部搞定,基本把一辈子的衣服都做完了,出店门时已然近晚,戈唱颇为筋疲力尽,高世君还是潇潇洒洒的,左右看看熙熙攘攘的街道,忽而转头问戈唱道:
“最近吃的还高兴吧?”
戈唱一听这个不由来了精神:
“嗯,我最喜欢醋鱼了!”
高世君入乡随俗,下午也买了把折扇,此刻敲着手心道:
“那晚上再带你吃点好的。”
戈唱高兴的跳到他身后:
“好啊好啊,谢谢公子!”
高世君偏头瞧着她道:
“谢什么,你不也对我的饮食煞费苦心嘛。”
这是指受伤时照顾他的事情,戈唱自然听出来了,当下憨憨一笑,因为在领导面前居功是最傻的事情了,多少开国功勋就是死于这个。
临安的铺面都很集中,没走几步便到一家临湖的酒楼,护卫们被留在一楼大厅吃饭,俩人被领到二楼的包厢,窗口刚好能看到湖景,此刻夕阳西下,波光潋滟,垂柳依依,拱桥上三三两两穿着风流的男男女女,实在是自然人文相得益彰,别具一格。
在外面像戈唱、高木这样的贴身一半会被允许同桌吃饭,此刻没有他人就更没有规矩了,戈唱看到美食也不想矫情,等一道道香味四溢的菜肴上桌,她只差没有把自己舌头吞进去了。
刚吃到一半,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门就被踢开了。
进来一票虎型大汉,戈唱吓得差点把嘴里的肉嚼都没嚼直接吞进去,反应过来赶忙起身走到高世君身旁,这位爷总算是办过事见过市面的,是以巍然不动展开折扇摇了摇道:
“所来何人?找爷我有何事?”
领头的厉声道:
“少废话,乖乖跟我们走吧!”
高世君收起扇子,悠悠然站起身,忽而叹口气看向戈唱道:“会凫水吗?”
戈唱“啊?”的那个字还未完全发出来,就见高世君嗖的将桌子一掀,而后拉着戈唱往窗子外纵身一跳,戈唱就觉得身子一轻一重,接着“噗通”一声,自己便被水湮没了。
还好她在那个时代学过游泳,本来就被高世君揪着,现下更不敢松手,于是一边刨着水一边朝最近的岸堤游过去,没想到高世君反而水性不好,那姿势简直连狗刨都不如。
如果不是在逃难戈唱肯定要笑出来,不过现今唯一的念头却是,好在那位爷没有慌乱到扯拽戈唱,俩人艰辛的到了岸边,那边人已经追杀过来。
恰好旁边的树上拴着一匹马,有仆人正在给它刷鬃毛,高世君上去便将塞给他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扯过缰绳跨上去,那边一伸手将戈唱抱到前方,便策马狂奔起来了。
那些人并没有骑马,情急之下有两三个抢过马追了过来,高世君慌不择路,反正沿着街道跑,结果一不小心跑到很偏僻的地方,因为这里山山水水多,城墙无法全部环顾,所以他们慌乱间到底走到哪里也搞不清楚,只是后面再无追赶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高世君环顾四周,已然在山林中,回去的话不知那些人还在不在,看看皓月当空,身上还湿漉漉的,春夜凉如水,正在想着还是得生点火取暖,忽然胸前的人呜咽一声弯着腰呕吐起来。
戈唱呕的很难受,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在泡水和颠簸后全部吐了出来,高世君轻轻拍拍她的背,掏出帕子递过去,戈唱默默接过去擦干净后才虚弱道:
“现在能回去了吗?”
“还是稍微等待吧。”
再等等高木估计就把那些人收拾掉了。
戈唱沉默了。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想撞豆腐的冲动,当然,如果此刻有豆腐的话,刚才奔波中她明显感觉下面一热,一股湿黏的液体流到了裤子上,而小肚子不知是不是刚才泡水的缘故,此刻隐隐做通,这分明,是大姨妈来了啊!
然而这实在无法跟高世君说什么,毕竟是这是男女有妨的时代,且很多男子认为女子葵水是不洁净的东西,往往都避而远之。
高世君见她不说话,借着月光看她表情跟便秘了一般,不由关切的问道:
“很难受吗?”
戈唱点点头,心想倒了八辈子血霉也不过如此,高世君回想一下她刚才呕的彻底,应该是真的难受,于是开始驱马慢慢往回走去,不一会竟然在路边碰到一家独户。
刚才来时并没有啊,高世君估摸自己是迷糊了,透过四周一人高的篱笆看屋子里还有灯光,便翻身下马,接着朝戈唱伸出手,后者知道他是想抱自己下马,但……
高世君以为她是纠结男女授受不亲,难免不耐烦起来,直接简单粗暴将她连抱带扯的弄下来,虽然天黑,但戈唱好死不死穿着白色裙子,上衫也不是长款,只好背对着马匹遮挡一二。
高世君也懒得管她这别扭劲儿,径自推开柴门,穿过院子走过去敲了敲门道:
“请问有人吗?”
内里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
“谁啊?”
说着门便自内打开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是一位穿着粗布直裾的妇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戒心道:
“你是何人?”
高世君抱着拳,笑容可掬道:
“大姐,我们是外地来游玩的,没想到半夜被贼人追赶,慌乱间跑到这里,又迷路了,我家娘子又生病了,还望大姐鞥收留一晚,哪怕给我家娘子喝口热水……”
妇人一听有女子同行,便往外看了看:
“你家娘子人呢?”
高世君忙朝外招呼道:
“娘子,进来吧。”
戈唱一愣,娘子?是叫自己吗?
可那声音是高世君的无疑,于是便牵着马慢慢走进去,等到门口那妇人打量她一番才笑道:
“哎呀,小娘子好生标致,是不舒服吗?那快进来吧!”
有个小姑娘在至少说明没有说谎,等让进去,一眼看去就是两间,一间厅堂两间卧房,也不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
戈唱顾不得欣赏只敢面对着人,那妇人夫家姓桑娘家姓王,为人很是热忱,忙前忙后给他们找干净衣服、烧火做姜汤,想来山里人还是善良质朴的,便拉着她附耳说出了自己的窘境,妇人一听呵呵一笑道:
“原来如此,你这小娘子,对自己丈夫还害羞”
刚说完忽然就听高世君喝问道:
“你怎么流这么多血?是哪里受伤的?”
得,还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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