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先去求王爷,回头再说。”
说完刚欲出门,想想又跑回去换了件褙子,之后便跑去酒舍,旁边的铺子跨院已然改建好,开了家钱庄,她刚想进入后院,不想被李大拦住,拉到旁边才道:
“姑娘,主子下令,没他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去。”
戈唱心下了然,客气道:
“我明白,若王爷在,烦恼李大叔通报一声好吗?”
李大叔道:
“我们无宣也是不准进去的,今日没看到高木来,应该是没来的,这样吧,我看到高木便给你说一声。”
戈唱忙道:
“那就谢过了,我是急事,还望李大叔通报后,无论早晚都来通知我。”
李大叔连连点头,戈唱为掩人耳目带壶酒后方离开了。
然而到第二日酒舍那边毫无音信,戈唱坐不住只得又过去一趟,还带着昨日借的酒壶,结果李大叔说晚间高木过来,他也通过他禀报过了,但是主子没有发话。
也就是说,没有宣她来见。
李大叔没必要骗她,高木也不是小人,那就确实是高世君的决定,戈唱真的很无语,难以理解不同意同居他反应能这么大,其实她那些理由还是很充分的,若说破绽,无非说了句错话,而过后的解释也没令他相信。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她做的准备太不充分了,当时就应该先让他满足后再说这件事的……
此时已是欲哭无泪,看看日上三竿,想想既然高木晚间来过,不如就在这等,说不定也等到,是以便跟李大夫妇一家商量坐他们卧房里等。
他们倒是不反对,毕竟曾经还帮过自己。
中午戈唱在酒舍蹭了顿饭,之后不久高木便出现了,竟然是从后厢房退出来的,躲在卧房的戈唱很奇怪,虽然她不在外面,但一直留心动静,根本没看到高世君进去啊,小院子也是封闭的,那平日他们是如何到后罩房的?
不过这不是现在关注的重点,是以便直接走了出去,高木见到她脸上并未显出讶异,戈唱也管不了这些细节,只恳切道:
“高木,能否通融,让我见王爷一面?”
高木平静道句“稍等”便又回去了,不一会回来道:
“爷说事务繁忙,没空见面。”
戈唱咬了咬嘴唇,又道:
“那,可否让我自己去求见?”
高木有些为难:
“这个……”
戈唱急切道:
“能让我在前院里候着就好。”
高木犹豫一会,才叹息道:
“好吧。”
说着引她到前院,这院子的除了原来的柿子树还保留着,又加了颗梅花,其他都改变了,戈唱就站在门前,对身旁的高木道:
“烦您再去禀报一声,我真心恳求见王爷一面,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只是长怀还病着,恐怕捱不了多久……”
高木一怔,复又进去了。
不一会出来摇摇头,看了看内里,复回过头小声道:
“那日府里刚刚大祭过,这可是他继位后第一次大祭,听到你想见他,陪县主用过晚膳就马不停蹄来了……”
戈唱一怔,随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震惊。
原以为他对自己,不过是一种共患难后的亲昵,那什么姨娘都是用来笼络的,即使有男女之情也是微乎其微,没想到……他是真的在用心。
现下终于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生气了,生气到无法发泄所以用教训她身边的人来教训她,无非觉得被她辜负而已,他的一丝丝宠爱原本应该引来她天大的感恩,没想到却受到了轻慢。
当下难免愧疚、难过一起涌来,说到底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可她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客观事实限制啊……
有点犹豫要不要跪下去苦等,可又一想这么耽误下去长怀怎么办,是以对高木道:
“那我继续等。”
说着又对他歉然一笑。
“你在这我多不好意思,你去李大叔那里休息吧,我会坚持到他回心转意的。”
高木想想姑娘家面子薄,是以叹口气便走去前厅,可他的身影刚消失戈唱便往后罩房走去了。
小跑着穿过中厅、还有专门为她改造的小客厅、偏厅,到东厢房知道不能再冒进了,是以停下敲了敲门,道:
“王爷,我是戈唱……”
内里毫无动静,她只得又贴着门恳求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听我说一说……我知道是我不好,不知好歹……”
正说着,却被身后的脚步声制止住了,赫然是高木,上前朗声道:
“王爷?”
这时外面终于响起那位爷的声音:
“若你再失职就自请挨板子去吧。”
平淡的声音,疏离的口吻,高木应了句“是”,为难的看向戈唱,后者不好再让他为难,只得在他注视下走出去,之后又在注视下继续站在院子里。
戈唱不由苦笑道:
“刚才不好意思,现在断不会让你挨板子的。”
高木叹口气便去了铺子,在他的印象里,戈唱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儿,所以他选择给她留份体面。
时值正午,六月的太阳晒的人简直要眩晕过去,好在外面跑这么久倒是没大家闺秀们那么娇气,可半个时辰后也有些扛不住了,暗暗后悔没喝点藿香正气水再过来,可此时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扛着。
日头从正当中慢慢偏斜,最后到了西边,戈唱都觉得眼睛发花了,这时高木从旁边越过进到后罩房,不一会出来轻声道:
“爷要走了,你还是也回去吧。”
戈唱一听是万分着急,欲待恳求结果根本站不住,只觉胸口闷的喘不过气,身体一歪便倒了下去,高木也不敢去扶,她只觉天旋地转,最后晕过去嘴里说的只有一句:
“长怀……危险……救命啊……”
也不知道昏过去多久,等醒过来才发现睡在西厢房里,拔步床上围着纱帐,显得世界朦胧到不真实,偏过头看去,床尾那盏立柱式宫灯正散发出昏黄的光亮,使得空间很是暧昧。
她挣扎了下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太过虚软,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搂着她坐进怀里道:
“还难受吗?”
戈唱抬眼一看,赫然是高世君,想想也是,不是他谁敢抱她,当下开口便是:
“长怀真的快死了,救他一命吧!”
高世君淡淡道:
“高木已去,回说无事了。”
戈唱这才放了心,望着他犹豫一番终于道:
“是我不对……”
高世君微微低下头,淡淡道:
“好了就走吧。”
说着直接站起身,戈唱失去支撑力一下跌到床围上,被木头撞的有些疼,不由轻轻“呲”了一声,高世君显然是听到了,背对她皱起眉头道:
“若是动不了就住这里吧,明日再走,但是以后无宣不准再来了。”
戈唱听他口气像是松缓了些,但不仅未转身还有要离开的架势,脑子里忽然想起高木对自己说的话,一着急不由脱口道:
“世君你别走,是我辜负了你,是我不对……”
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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