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要注意……”
戈唱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她之前一直担心的问题,避孕,虽然提到这话题有些尴尬,但说到底还是为她着想,是以颇为开心道:
“我明白的,谢谢师兄,”
说完见他眼睛到额头那块有些红肿,脱口问了句。
“你那儿怎么了?”
“摔的……”
七叶抬手摸了摸,想起昨夜喝大失态,上楼时滚了下来,幸好才蹬了两层,还劳烦长诗照看了一夜,想想还真是丢人,是以便敷衍了过去。
“那你赶紧过去吧。”
说着正欲离开,戈唱却道:
“师兄,那日是我不对。”
七叶一愣,转头慢慢看向地面嗫喏道:
“有什么对不对的,这种事……”
戈唱冲他走近了两步:
“我……我不应该那么鲁莽,其实,我对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起码,我不是为抬姨娘,我对你说出来,是因为一直把你和师父当成家人,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也相信我,其实我还是我,只是喜欢上一个对我来说比较特殊的人,因为他是我要耗费很大力气挣取的对象,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想放弃……”
七叶看向戈唱,今日的阳光依旧热烈,有丝丝金光普照在她脸上,却没有女儿的娇态,反而是一副视死如归状。
想到昨夜心情太郁闷加上喝了酒,便对一直在旁照顾的长诗吐露出实情,未想她说她相信戈唱,说戈唱侠义心肠,不是那种只会为钱的人,若是如此必有她的缘由。
现在听来,原来这个缘由,就是因为她喜欢那人?
想想也是,王爷的身份,人品相貌都是个中翘楚,自己确实比不上,只是……七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祝福吗?太矫情太虚伪,担心吗?显得太小家子气……
那边戈唱见他神情变幻莫测,也不言语,只好继续道:
“师兄,请你相信,我还是我的。”
七叶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有时候狡黠、有时候诚恳、有时候深邃……现在,则是坚定。
是啊,她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倒是都忘了,想到这遂点点头道:
“我相信,以后……我还是你是家人。”
戈唱听到这样的话,若是别人的故事她一定很嗤之以鼻,可身处其中,她忽然觉得胸口好像堵住了一般,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遗憾——毕竟以她的智商可以判断出,若她喜欢的是七叶,将来肯定能达到她的目标,那就是小富即安。
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要说有没有后悔把这个标准男二给推出去——理智上她有,感情上她没有,因为她真心的把他当成家人,所以希望他能幸福。
和好后戈唱的心情好了不少,晚上关门后去找了陶墨,他正在单独给戈化“开小灶”,将小子支出去,然后说起过阵子要去权贵家出诊的事情。
戈化以前也代替何光偶尔去过,可看病他可以,但其他的……所以戈唱直接传达了“东家”的意思,就是必须由她跟着,而且一定要处处小心。
陶墨奇怪道:
“为何看个病要如此鬼鬼祟祟似的?”
“没办法,”
戈唱捡了块切好的苹果咬了一口。
“这京里的官没有最大只有更大,说不定将来还有圣人跟前常去的,咱们说话办事确实不能跟在药堂一般,小心点准没错,所以也才说目前除了你和我之外,别人暂时都别带去,若要增添人选必须要跟东家报备。”
陶墨捻着胡子道:
“那若是你不在呐?”
“暂时……那就推掉。”
俩人又说了几句戈化学习的事情,戈唱便离开了,回去后抓了很多安神的草类药材,然后加上很多绿茶梗子,清洗过后碾成碎末,然后放到院子里晾晒。
第二日干透后,请海棠用两层纱布缝补成个引枕里,又又去扯块天蓝色的丝绵布料,再让海棠缝成外套,也没让绣什么图案,只在边角绣上戈唱的名字而已。
当天晚上拿去酒舍的西厢房,高世君并不在,她给凤仙花浇水后便离开了,第二日晚间饭后她就当消食散步又去了趟酒舍,这回高世君正好过来,拉着她手道:
“我很喜欢,味道很好。”
戈唱当然开心,遂道:
“你若喜欢,那我再给你做个大抱枕和颈枕吧,方便你可以在王府、马车里用。”
“当然喜欢,”
高世君将她拉到书桌前,将书橱上一只漆木盒子拿下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只描金龙纹的毛笔,一看就是宫廷用品,高世君放到她手里道:
“这是昨日圣人赏的,你整日要编书、编书的,就送你吧。”
“昨日?赏兰会吗?”
“嗯,”
高世君顺势坐到椅子里。
“今次竟然是大公主家的张羽得了头筹……”
戈唱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问道:
“这有什么不妥吗?”
高世君弯着唇角道:
“圣人登基后恰逢动乱,所以不得不依仗皇后家,现在是尾大不掉,所以非皇后系的都难得重用,而我们这些同宗的,更是边缘……”
但见他说到这里却出起神来,神色变幻了一番方话锋一转。
“这笔你喜欢吗?”
戈唱暗忖进宫又是与民同乐的赏兰会,恐怕是见到那位梨儿了吧,脸上只得悻悻一笑道:
“我怎么敢用,御赐的不是都该供起来吗?”
“好歹是亲王府,御赐的太多,要供起来的话那可什么都没得用了,你就安心用吧,反正平日里无宣他人不得进房,再说不用时放到盒子里,即使看到也无甚。”
高世君拉着她的手,俩人又说了会闲话这才梳洗歇下,次日戈唱回去又各做了一对抱枕、颈枕,每日还是继续在晚膳后去酒舍浇浇水。
这样过了三日,九句终于回来了。
孩子的来历戈唱谁也为提起,至于给孩子到哪里找人家、怎么找,戈唱早就叮咛过九句除了宋飞本人谁都不准说,且让他过去时也要再三叮嘱宋飞谁也不准提。
进入卧房九句将详细情况说了一番,地点是刚出京师府地的庄子一户姓杨的人家,很殷实夫妇人品风评也好,送过去他和宋飞还等了两日,确认无意外才回来了。
戈唱点点头,走之前给了她五十两做路费,回来还剩三十两,她出十两给九句,后者却赶紧道:
“姐姐你让我做点事是瞧得起我,我怎么能要钱啊!”
戈唱想了想,拿了块白玉小坠子给他道:
“那这个你拿去玩儿吧,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派你去看看庄子上的药材长的如何了,若再问,就说不错即可,其他莫要多说,明白吗?”
九句连连点头便离开了。
这日晚上趁宵禁前把枕头送去酒舍,没想到高世君竟然在,看他这回是坐在书案后看账簿,将枕头交给高木后便道:
“怎的这么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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