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的资料中并无此地,她心里则是以正事为先,所以带着戈化、九句、白术坐马车进了城里,桃城并不大,内里就两条主干道,让白术守着马车等在城门边,戈唱则带着另外两个小子步行进去。
城里总共不过一家药铺,坐诊的老大夫还有些耳背,戈唱找来老板打听药源,她今日穿着四世里穿的袍子,对方见她一小哥模样,不太耐烦道:
“要看病就看病,要买药就买药,不看不买就走开。”
戈唱也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依旧客气道:
“实不相瞒,我姓戈,是京城里药铺的伙计,东家是徽州府的夏家,因为药源不稳,所以才派我出来看看,找个稳妥的法子。”
对方质疑道:
“徽州府怎么会在京城里开药铺,这离着多远啊!”
戈唱微微一笑,故意带上点倨傲的神色:
“我们东家可是京城肃亲王的亲家,何况我们东家在老家兴办塾学,很多朝廷大员可都受过我们东家的提点。”
老板“哦”了一声,赶紧将他们三人请到旁边坐下,还上了茶放道:
“不知掌柜怎么称呼?”
“某姓乔,祖上就是行医的,可……家父虽未专门教过我,但多少耳濡目染,镇子上又无大夫,左邻右舍不舒服了就来求助于我,后来朝廷查检的松了,我便开了这家铺子,这位老先生是家父当今年的同门……”
戈唱知道他欲言又止的部分跟当年朝廷的“医闹”有关,是以只捡其他来问:
“那敢问这药源一般怎么解决的?”
“此地十几里外有处三行山,当地农户闲时边多去山里采集,再送过来,不瞒小哥,我们铺子也不过区区十几种药材而已。”
戈唱对九句扬了扬下巴,后者立马拿出一小定碎银子放到老板跟前,戈唱才又道:
“不知可否方便让在下看一看,如若有我所缺,还望掌柜告知何人所送。”
乔老板接了银子也爽快,当下引他们去看药柜,有两味药是他们没有的,于是就这问起,对方直言不讳道:
“我这药都是人家随机送的,只知道一人是广华乡的,一人是广川乡的。”
“这两味都什么价钱?一般他们什么时候会送来?”
乔老板说了价钱,要比京城少很多:
“至于时间不一定,若是有货就会来。”
戈唱想了想便道:
“这样吧,若他们再来,烦乔掌柜帮我们问清楚姓名、地点,或者乔掌柜若愿意,可以帮我们收集一番,将来我固定从你手里收,每一味一两加五十文,如何?”
乔老板自然愿意,当然两人口头约定下,戈唱才带人离开,又在城里买了些土特产,方回了江边。
高世君一行还未回来,等到傍晚十分才见他们骑马的身影,晚上船并未赶路,戈唱将白日的事情随口说了几句,不想惹来对方的不满:
“怎么不提前说?”
戈唱不解道:
“来时我就说我要四处都看看的啊……”
高世君更不悦了:
“那也未听你开口要求停船,这走水路还耽误你了?”
戈唱喏喏道:
“也不是,师父的记录里没有的地方,我也没觉得必须要下去,不过你正好不在,我也闲着呗”
“以后要下去一定事先跟我说一声,”
高世君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叫高木过来。”
戈唱应声而去,高木进去时她并未跟进去,不一会高木出来独自上岸骑着马离开了,戈唱隐隐觉得跟白天找的药铺有关,可想想也不至于为这个草菅人命吧,是以从头到尾不作打听。
晚上高世君在被窝里抱着她时,忽然问了句:
“你怎么从不问我去哪里了?又让高木去做什么了?”
戈唱背对着他闷闷道:
“要是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高世君一抬腿将她下半身圈了起来:
“看来你还跟我隔着心呐”
戈唱不管他略带戏谑的语调,气道:
“谁把自己摆到高高在上的位置,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是我吗?”
高世君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她语气不善,翘起身看向她的侧脸,好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我道怎么从走之前就不对劲了,原来是在意这个,”
说着将她脸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在唇畔迅速啄了一口:
“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嘛,太没良心了你!”
“我没良心?”
戈唱趁他再亲过来时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
“谁一生气就折腾我身边的人,谁动不动跟我摆王爷架子,谁让我把酒舍当家,结果招呼不打就在院子开了扇门,谁在半夜……”
高世君对她的伶牙俐齿简直毫无招架,干脆脑袋一低将剩下的话全吞进去……事后戈唱还挺后怕的,刚才一冲动差点把那句“谁在半夜搂着我还叫其他女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好在后面光顾着别的去了……
不过云收雨歇时,高世君还是自觉改善了一下,主动谈起这两日是去了三行山,目的当然为督查夏松等人,另外让高木去把那家铺子买过来,人员不变,留了信物为凭,将来她随时可以差遣。
戈唱晕晕乎乎间有些搞不懂他干嘛如此撒钱,只要能找到药源不就行了,何必收购?不过啪啪啪之后实在累得慌,所以只“嗯嗯”两声便趴在他胸膛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戈唱才想起来问:
“昨晚你好像提到信物,是什么信物?”
高世君揶揄她道:
“戈大夫醒了吗?醒了小的我这就继续禀报”
戈唱老脸一红,念头一转盯着他左右审视半响,忽而手指一挑他下巴,故作调戏状道:
“哎呀,这哪里找的小子,说话伶俐做事利落,连模样都好看,不如以后就跟着姑娘我吧?”
没人时高世君倒也配合,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那姑娘愿意出多少银子包我啊?”
戈唱噗嗤笑了:
“没银子,你跟不跟?
高世君手脚开始不规矩了:
“我也不挑食,有小白馒头足以。”
戈唱一听立马不服气了:
“小?我小吗?我小吗?”
高世君哑然失笑:
“不小、不小,在我刚刚好。”
戈唱还是不乐意:
“嫌我小以后别碰!”
高世君刚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高木的声音,俩人这才正经起来,戈唱去开门后便要退出去,高世君却道:
“把门关上你也过来。”
戈唱一怔后便乖顺的走到他身后,高木这才禀报道:
“刚收到常远来信,送来了几样兵器图谱,望您过目后定夺。”
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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