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便对柳尊和颜悦色几分,问起下午时的情形,听后不觉赞叹:
“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有当年他祖父时的英姿,果然没看错,”
说着又看向儿子,十六岁的少年,正在长身体,显得挺拔而昂扬,不由道。
“以后少跟柳毅那厮接触,莫被他带坏了去!”
柳尊一愣,他的教育父亲是从来不管的,今日……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本想替二哥说几句好话,但不想破坏这父子间难得的融洽气氛,遂躬身道:
“是,父亲,”
说着抬起身,试探道。
“父亲,您还不休息吗?”
魏骏看向矮几上的钢刀,这位老伙计陪着他征战沙场多年,真是荣辱与共的存在。
“擦会刀,”
说着拿起来,刀刃映着烛火闪烁出几缕寒光。
“你虽有背书,但还是要自己多努力,这样万事才不会求人,明白吗?”
“父亲的教诲孩儿记下了!”
柳尊抬眼瞥了那把钢刀一眼,往日自己无论多么争取父亲也是淡淡的,不夸赞不打骂,从前他以为父亲就是这般,后来二弟出生才知道不是。
原来父亲高兴起来也会抱着孩子笑,严肃起来也会谆谆教诲……过阵子就是魏骏的生日,他特意打造了一把仿古的青铜匕首,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魏骏欣赏了会自己的宝刀,抬眼看柳尊还在,遂道:
“你下去吧,早点休息,”
说着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一只瓷瓶,扔了过去。
“这是药油,若有伤处就揉揉。”
柳尊简直如获至宝,从小到大魏骏还没送过给他东西,虽然他什么都不缺,可父亲的礼物……他压抑着兴奋的心情,恭敬的道谢后才退下了。
仲夏快过去的时候,快要生产的雯儿在戈唱建议下住到了四世,一来毕竟这里都是大夫,就在集市里请产婆也方便,二来正好可以跟菱花做个伴。
结果刚来没几日便生了个大胖小子,让戈唱取名字,戈唱笑道:
“应该请他外祖取啊”
一直陪在外面的夏全很是开心,正和陶墨聊着天,当即取了个名字叫宋江,戈唱听到真是一头黑线,暗忖自己就不应该客气,取个名字叫宋仁(人),哈哈!
雯儿的月子就在四世做的,反正在光墨小院里也不影响其他院子。夏全负责所有布店的监管不能长留,只能偶尔来看,宋飞要看庄子,所以主要由雯儿娘带着马娘子,还有两个粗使婆子过来帮忙照料。
马娘子家原本是不喜长怀的,一度非常决绝,可碍于戈唱的面子,再加上生米已经成熟饭,毕竟是亲闺女还是心疼的。
连带着菱花爹也偶尔来看了几次,其实主要是见戈唱,想讨好讨好,他现在在酒楼里做杂工,总想再往上爬一爬,但戈唱知道他素日好吃懒做偷吃扒拉的,所以并不理会。
到下半月菱花就有了宫缩反应,疼两天终于艰难的生了个女孩儿。
戈唱早就一道把小伙伴们外带长怀长诗的卖身契都要出来,八言九句的早给回去了。
剩下的等孩子出生三日菱花恢复、长怀也得假过来后,戈唱才将那些还给他们,本以为会很惊喜,然而除了长诗一家子人都充满惊讶和害怕。
她随即反应过来,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雯儿一家和她都巴不得立马脱离奴籍恢复良民身,可菱花一家和长怀都是靠奴籍生活的,如果没了生活堪忧啊!
戈唱只好解释道:
“我已经跟高松说过了,马娘子继续在东庄,菱花爹也能在酒楼帮工,都还按以前的工钱,菱花长诗以后都在四世管理内务,拿月钱,至于长怀,”
她看向长怀。
“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当然是故意问的,长怀想了想道:
“姐姐,做账房确实不适合我,我想……我还是想回四世……”
戈唱平淡的问:
“那你来四世想做什么呢?”
长怀弱弱道:
“我对做饭还是在行的,不如让我去给八言打下手吧?”
戈唱点点头道:
“可以,正好八言休息每人顶替,九句偶尔出去办事一阿需要人帮衬四世的事情,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九句八言都是跟我挑进来的,然而他们做事无论好坏,首先仔细认真,你可不能被比下去,明白了吗?”
刚升级做爹的长怀赶紧保证道:
“我会的!我都是有娃儿的人了,不能再像从前了……”
戈唱点点头,出去找来长诗私下道:
“长怀本来资质不错,可这些年来老是飘飘荡荡不定性,除了自己原因,你也是一个原因,对他有些溺爱,之后希望你要学着放手,他都是孩子爹了,要学着自己独立有但当,明白吗?”
“姐姐说的对,长怀确实太过辜负你的用心了……”
长诗停顿一下忽而冲戈唱跪了下来。
“还未谢过姐姐对,若没有你,恐怕我们早不知在哪里流落呢……”
戈唱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道:
“我也不图什么,只希望你好好过,长怀……包括菱花那边你以后要多教导,而非一味帮他做事,若是被我发现他还是以前那样,那我不会留情面的。”
长诗连忙称是。
小院子里住了两个坐月子的妈妈和两个婴儿,顿时热闹非凡,雯儿娘赶紧又调来两个婆子,将原来柴房收拾出来给下人住,反正菱花也能被顺道一起照顾,戈唱也无需多费心,反正每日去看看就可以了。
雯儿坐完月子就回庄子去了,顺带叫大伙儿去喝了满月酒,菱花却还在月子里,戈唱某次去看时小家伙张眼看着她笑,戈唱摸了摸她的小手道:
“叫什么名字啊?”
留下照看的马娘子道:
“姑娘真糊涂了,这是个女孩儿,唤个大丫什么还好养活了”
戈唱对大丫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记忆犹新,遂道:
“那不行,我要认这女娃儿做干闺女,男娃儿我还不喜欢呢,怎么也不能随便,满月酒当然是要摆的。”
马娘子忙道:
“哎呀,这怎么好,我们生女孩儿送些喜蛋就好了,还费那些钱作甚”
菱花毕竟是近朱者赤,也不悦起来:
“女孩儿怎么了,酒席钱我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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