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戈唱还开始在饮食上改变,每日早上让赵氏准备一碗牛奶,晚饭也回来吃,羊肉、牛肉循环来,美其名曰改善体质。
九句走后,她将事务分配给其余人,学徒们的考核很是顺利,基本都通过了,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戈唱还是将人分别配到白术、白前两队里,跟着其他人一起学习工作,便不再每日前去了。
这边一得空她便找到高松,谎称碰到疯子差点被袭击,麻烦他找护卫教些功夫好自保,高松想了想还是去询问高世君,后者一开始以为是戈唱在试探自己,听说差点被一疯子所伤,便道:
“去给他找个三等护卫意思意思就成。”
转头等高松一走,便让高木又多调两个暗卫去保护戈唱。
而高松则按照主子意思给她请来个三等护卫。
他们是意思意思,可戈唱非常认真,让海棠给做了靴子、类似短打的戎衣,这样方便练功夫。
学习就在小院子里进行,每日护卫就从布店那里过来,由紫苏清夏陪着。
戈唱以往跟这学徒一起时也有练过太极拳,所以身体协调性还好,然而真正的练武跟这种健身操可不一样,戈唱当然明白,所以前期就以自己基础不好为借口,让护卫教骑马、射箭这些类似玩意儿的东西,其余时候则每日清早起来扎马步,还用打水来锻炼臂力。
这样的刻苦是那位来教习的护卫没想到的,更别提海棠他们,都以为戈唱是真的被吓到了,高世君从高木听说后难免动容,嘱咐道:
“骑马时一定要护好她,对了,可别让护卫离她太近。”
高木对后半句话有些无语,可还是领命下去了。
戈唱的变化被认为只是一种打发日子的无聊戏耍,而高世君那边可就天翻地覆了。
京城开始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佥都御史忽然上了一道奏折,说江南近几月私银泛滥,甚至有还走私兵器。
皇帝立马着监察御史去查看,不久折子上来,说始发地好像在临安,但无法细查,皇帝有些生气了,下旨让知府孙同协助调查。
可几日过去了,不仅毫无进展巡查御史竟然暴毙了,孙同上的折子里反正除告罪就是推卸责任,皇帝震怒,着右都御史、左丞、和大理寺卿,由蔡延领中军护卫,前去临安查访。
皇帝安排这几人是别有用心,彼此都不太对付,蔡延是李景的女婿,让他跟着就是为起到第二层监督作用,这一去半个月,高世君早就安排好了,很快证据在无意中一一分别送到每个人的手里。
一看均大惊失色,这跟柳家有关系,如果呈交上去那将来太子继位还混不混了?大家都怕担责,但也都怕对方越过自己将证据送上去,是以藏着掖着后,终于摊牌决定只把魏立供出去。
回到京里皇帝表面大加赞赏,但心里却再次坚定了铲除柳家的决心,要知道等太子继位后,这几个老臣都是肱骨,这倒好,将来他百年后还能依仗他们制衡柳家、看好社稷?
是以万般无奈下,在其后的早朝让蔡延把证据提出来,当场将柳木拿下,紧接着出动左军将柳家包围抄拿,虽然魏骏死了,但证据显示魏立就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是以魏家的人也无一幸免,至于魏立等人就地羁拿押送京城。
柳魏两府总共近千把口人,一道圣旨下去主人身份无论男女皆斩首,而奴仆们男的充军做奴隶,女的做军妓,其余家产、商产均充公。
高世君早就在几位钦差回来时,就让曹飞将那顶凤冠偷了出来,皇帝为免其他人多事,几乎是证据一现就将该斩的人都斩了,让那些想说情的人连求见都来不及。
皇后太子在书房前跪了一夜,柳家全斩了后,皇后当场晕倒,醒来后在殿里寻死觅活,皇帝下了道旨叱责她纵家祸国,贬为皇贵妃。
皇后那脾气怎么忍得住,这阵子压抑的怒气、怨气都爆发了出来,每日在殿里折磨太监宫女,太子只好天天陪伴左右安抚她莫要出去招眼,可惜哪有不透风的墙,皇帝那边仅剩的一丝情分,也被她的胡闹消磨光了。
但是之前皇贵妃被诬陷的证据不能拿出来,否则太子的身份会遭到质疑,社稷会不稳,所以……皇帝的眼光瞄向了汪骊,忽然问道:
“爱妃,孩子到底怎么没的?”
汪骊是多聪明的人,看出皇帝这是要下死手了,否则不会在此时问起这个,但显然太子位置是稳的,可她若不顺着皇帝意思,恐怕连那点虚妄的宠爱都没有了。
是以只好跪着将原委道出,说的悲悲切切分外可怜,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发,抚她起身,而后招来皇后身边的亲信宫女太监,当着面打板子,直打到开口承认汪骊所言属实,于是圣旨白绫毒酒便送了过去。
太子勒令太监等着,疯一般冲向皇帝书房,可惜连面都见不着,而等他苦跪半日后,噩耗终于还是传来,太监强行喂了毒。
痛遭打击的太子当场昏了过去,被抬回东宫,皇帝诏书紧随其后,叱责他昏庸无能,让他闭门思过,于是这场开国以来,第二次大规模杀人抄家的案子终于落下了帷幕。
表面上没有什么赢家,除了皇后的死乃贵妃直接导致,没有看出谁是扳倒柳家的元凶,所以混迹官场多年的众卿家终于回过味来,原来从头到尾就是皇帝自导自演的。
不过柳家的所作所为也是咎由自取。
而高世君则趁蔡延被升任兵部尚书,皇帝心思还顾不到这里时,加之三行山夏松等已完全归附,夏家也不足为患,便让胡三儿和常远去临安接替。
如此曹飞高钱等都可以回来了,高钱继续统领暗卫,曹飞作为随身,而高木刘宽进入五军任都督府经历,又提拔了两个心腹吴涛窦牧升任中军都督、替换后军都督,至此五军基本掌握在了他手里。
终于能稍稍歇口气后,他便去了趟酒舍。
戈唱还在坚持不懈的锻炼,其实功夫她也不指望真的学多少,主要是加强体质锻炼,能学到两手更好,因为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将来恐怕好一阵子都得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所以尽管时有雨雪纷飞,但她还是很认真,甚至很刻苦,加上饮食的调整,让她至少壮实了不少。
高世君来时她正在练习射箭,今日虽然没有雨雪但风力不小,他在后面看了一会,她穿着宝蓝色的戎装,用带子扎了一个发髻,身姿挺拔,一招一式认真坚定,乍看还真像是个昂扬少年,遂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缘木求鱼啊”
戈唱头也未回。
长期的锻炼让她的警觉性提高不少,所以早知道有人进来了,但看紫苏清夏包括那个护卫皆静悄悄的离开,想来肯是高世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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