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对青黛重重嘉赏,嘱咐她好好照顾汪骊孩子,告知元旦一定回会去,然后才命人送走了她。
高世君知道元旦肯定是鸿门宴,于是他又问紫苏酒舍里的宫灯带出来了吗?很可惜没有,于是专门派人偷偷去酒舍取回了宫灯。
紫苏心里觉得奇怪,无意便跟戈唱说出此事,戈唱自是心知肚明,不过已然淡定,转而觉得,高世君其实就是那种外粗内细的人,所以她对他为人功利的判断,还是正确的,因此,她就没什么好内疚的了。
没两日边便是元旦,汪骊要的东西很快便运到了西山上,太子当日求请见圣上一面,被汪骊以大公主之事还未查清为由拒绝了。
太子也不敢造次,按镇国公的话说五军目前还不是火候,加上密报出去后如泥牛入水,他跟左丞相一商议,觉得十有八九是完了,好在密信里只说调兵固城,未说其他,估摸高世君拿到也捉不住由头。
于是只好送来很多礼品到西山,作为孝敬。
高世君到西山上时,汪骊关上门可谓是盛装迎接,看到那盏宫灯十分高兴,这代表着高世君对她无尽的爱意。
当晚汪骊想的是不能总拿乔,也要给点甜头,所以极尽挑逗献媚,而高世君是不得不迎奉,俩人各怀鬼胎欢好了一场。
城里的太子为稳定局面,今夜仍然有花灯会,只是不准居民接近城门地域,云雨之后是口蜜腹剑的互诉衷肠,正在你侬我侬时,汪骊忽然一拍手,青黛就命人抬过来一样东西,龙袍。
为了保存老皇帝的尸体,命人用香料给尸体涂抹,下雪时夜里放到外面冻,冻住了在弄回来,放在保持着通风低温的地方。
那龙袍当然是从老皇帝身上扒下来的,明晃晃的,一针一线,纹丝合缝,胸前袍角的飞龙威武不凡,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高世君看着撑在挂衣架上的龙袍,心头热热的,可面上却装出一副纳闷的表情,问道:
“这是为何?”
汪骊娇媚道:
“你本来位登龙鼎,却为我们的孩子受了委屈,这佳节时分,何不让你盛装一回?”
高世君故作不屑道:
“这死老头穿过的,我才没兴趣”
说着又道。
“江山、美人皆在我手,连未来的君王都是我的血脉,还要这一身死人衣裳作甚”
汪骊做这个还真没试探的心,全是讨好之意,听高世君如此一说却更加安了心,靠着他裸露的胸膛道:
“唉,不知二叔何时才能到,我老待在山上,跟个死人一起,又害怕,又无聊”
高世君安抚道:
“再忍忍,就快好了”
汪骊翘趁胜追击道:
“二叔一到就办事,我爹送来了晴儿的庚帖,还有信物,你也把你的给我吧。”
高世君笑道:
“我现在哪里有,回去着人送过来吧。”
汪骊状似玩笑道:
“将来我妹妹跟了你,你可得对她好一点啊”
高世君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看在你面子上,我还能亏待她吗?”
汪骊满意的笑笑,忽而又道:
“对了,我爹娘让我问问,你可有通房、侍妾什么的?”
高世君佯装漫不经心道:
“只有一个通房,以前救过我母亲的命,所以答应以后抬她做个姨娘。”
“哦,是个忠仆啊,”
汪骊说着又佯装顺口问了句。
“那有子嗣了吗?”
高世君听到这心里一沉,如果之前还不确定她跟张括打什么算盘,现在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哄道:
“刚怀上了一个,”
说着佯装紧张的解释起来。
“在我去临安前不小心有的,母亲心地仁善,又一直很喜欢这个丫头,加上我未娶王妃,觉得能有子嗣也不错,就留了下来。”
“我明白,你是男人嘛,能为我做成这般已是不易了。”
汪骊说的委屈而哀怨,高世君感动道:
“知道你最贴心了。”
汪骊娇俏的一笑,却又拧起眉尖,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晴儿好歹是我妹妹,我忍忍也就算了,但看到其他女人为你生孩子,我好难过哦……”
高世君忙心疼道:
“你放心,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妹妹,那个丫头我会给她一笔钱送她离开的!”
汪骊这才破涕为笑,道:
“其实我的小心思还是次要的,关键咱们汪家今非昔比,你也要给我家一点面子,我看,不如把那丫头送到我身边来,如此不会走漏风声,生完偷偷送走,孩子以后才好当阿晴是母亲啊”
高世君的心难免一咯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自如,还用一副宠爱的口吻道:
“她出身卑微,又不知礼数,还怀着身子,别到时惹你不开心。”
汪骊媚惑一笑:
“我正好无聊,有人陪着说说话也不错,而且孩子是你的血脉,我也想尽一份心,再说,她跟在你身边,多一个人看到就多一分口实,我也是为将来未雨绸缪嘛”
汪骊其实说漏了嘴,但高世君当然不能拆穿,也知道不能强制抵触,否则会引起她的疑心,遂道:
“都听你的,过几日我令收拾收拾送人过来,”
说到此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此事还得通知母亲一声,到时孩子生出来若母亲舍不得,就送过去给母亲做个陪伴好了。”
汪骊见他听话很是开心,心想也不枉她天之骄女还要讨好他一场。
高世君当晚就回去了,高钱的密报几乎每两日就有一封,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但还没到最佳时期,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只能忍。
深思熟虑很久,他将报国寺的暗卫又增加一倍,且让曹飞直接统领,如此可以直接下达命令,这样的话保住戈唱应该没问题,至于孩子,汪骊张口闭口子嗣,这无意识的举动刚好透露出她的心思,恐怕是保不住了。
孩子……
他觉得呼吸都沉重起来,这件事必须要提前告诉戈唱,让她配合,然而孩子的事,他知道若是说了戈唱肯定不答应,所以只有先瞒着。
毕竟保戈唱是根本,他们还年轻,孩子以后都有机会。
而他已再三暗示了戈唱的地位,汪骊想来不会对她如何,对付孩子,恐怕是为未来的王位考虑,张括也真是了解汪骊,高世君还以为他只是为报复,其实他是因为了解汪骊想要什么,才以此来打动而已。
汪骊要的是权势。
他忽然想起戈唱说过的话,她说他跟汪骊是一类人,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是,可以为权力牺牲很多,包括自己的孩子。
他蓦地想起皇后、柳家,跟他互为欣赏的柳尊,被逼死的皇贵妃,和那个生母横死,被亲生父亲逼到西北荒凉境地生死不明的二皇子。
还有昨夜那件龙袍,看着光鲜亮丽,可在这底下染尽了多少人的血泪,又有谁知道……他想起戈唱劝他的那些话,他确实很不喜欢听,因此对她几多恼怒,可现在想想,或许她是早看透了。
可情势容不得他在此伤春悲秋,紧要的是怎么跟戈唱解释清楚,然后着力应付各方势力。
但与此同时高世君也暗暗发誓,张括,这个仇就算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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