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不好带刀带箭,便夹带了一把袖珍弩,便于遮掩,很可惜第一次没有射中,那丫头竟然躲到车子底下,还让人给她拿来木盆挡着。
弩的速度快,但他们离得远没法穿透车厢时穿透木盆,可汪骊下了死命令,前几日发生妈妈逃跑之后,侍卫中有好几个的家人都被接到山下看管起来,而他们三个恰好就在其中……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戈唱要去哪里,只得远远跟着,跟到钟鼎街其中一个忍不住道:
“头儿,万一她跑进衙门里……”
是啊,那他们更动不了手,汪骊的意思是只要能弄死,别暴露行踪,别让太子的人弄去,其他怎么都行,另外俩人思量一番,另一个道:
“我有办法了,我们出去弄惊了马,然后趁乱进去杀了她!”
事到如今,领头的也只能同意,看到马车刚好进了交午胡同,几人便跟进去,忽然加快脚步越过马车,在经过马匹的时候,一个侍卫便射出了一只弩箭。
那只箭正中马屁股,牵着马的青年还没反应过来,那马就嘶鸣了一声,翘起两只前蹄,然后开始狂奔,青年下意识躲到一边,其中一个侍卫就趁机跳到车辕上。
在车厢内的戈唱一听声音便知道不好,她的身后和左右都是立起来的木盆,有点类似一个小帐篷,如今马车大动起来,木盆也翻到下去,还好车厢空间小不至于砸下来。
接着便感觉到马车在迅速移动,她听到了之前的嘶鸣声和青年的叫喊声,估计可能是马惊着了,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正想着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车帘忽然被挑开了。
掀开车帘的就是那个侍卫头领,可惜弩不在他身上,此刻马车驶出了胡同奔到了大街上,他便拔出匕首往车厢里钻去。
戈唱装作很害怕的模样,事实上她确实很害怕,一边往后移动,一边求饶道:
“饶了我吧,我给你钱!你可以跑远点,过的很好!”
头领也是正统出身,现在要杀个妇孺,还是个孕妇自然难受,单膝跪在地上,举着匕首道: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碍了娘娘的眼,我的家人被娘娘抓起来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戈唱做出手脚乱划的样子,趁机将脚上的针踢到他腿上,手心里早捏了迷药粉末,但此刻距离太近,怕搞不好反沾到自己身上伤了孩子,是以赶紧道:
“你以为你回去就能活着了吗?汪骊为什么让我下山才杀,是怕被王爷知道,若是你回去,肯定会被灭口的!”
她这一句倒是让头领的手一顿,戈唱立马又道。
“若你放了我,安全送我回去,王爷就能保你全家,还能给你荣华富贵!”
那个侍卫显然有些犹豫了,马车还在横冲直撞,颠簸的人左摇右摆,这时另一个侍卫终于赶上来跳到车辕上,嘴里故意大叫着:
“让一让、让一让,马受惊了!马受惊了!”
他的声音让那侍卫下意识回头一看,戈唱打眼瞥到手边不远的箭,也顾不得是有毒无毒,拿起来就往那人肩膀处戳,对方却是武艺超群的,一下反应过来一手挡掉了,戈唱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手中的粉末抛到他脸上。
这是毒药,药效要比迷药时间长,戈唱屏住呼吸,赶紧面朝下往地上一趴,尽可能的不希望沾染到,纵使有解药,她也不希望孩子将来会畸形。
这时那侍卫半抬起身抹了一把脸,气愤之下举起手就要捅下去,电光火石间马车忽而转了个大弯,原来是车辕上的侍卫怕在主街上惹来官府,所以一个劲儿的想勒住马往南边走,最好直接出城,结果马情急之下拐进另一条较为僻静狭窄的街道。
车厢内侍卫因为转弯产生的惯性,上半身不由向一边趔趄了下,戈唱正好转过头,于是弯腿抽出箭便刺了过去,然而只捅到对方的肩膀,侍卫发出痛苦的哼声。
戈唱松开手,箭头是泡过迷药水的,她往车门处退了几步,那侍卫准备起来,结果又一个踉跄变成了双膝跪下,他举着匕首朝她走来,然而毒药迷药一起混合着,让他视力昏花起来。
退到门边蜷缩起来,戈唱看对方的身形有些摇晃,脸色也开始发白,继而发黑,她知道毒药的药效开始了,于是伸出腿踢了过去,对方便倒了下去,不停的抽搐、吐白沫。
戈唱喘息着,然而危险并没有过去,外面的侍卫见车厢内没了动静有些奇怪,又看马很难控制了,遂叫道:
“怎么了,赶紧动手咱们快走,马要不行了!”
戈唱故意大声喊道:
“饶命啊!饶了我一命吧!你们回去也是被杀人灭口,不如送我回去,王爷还能保住你们!”
外面的侍卫道:
“别让她叫了,被人听到了!”
戈唱自己捂住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然后悄悄掀开了帘子,因为很厚实,下面还缀了两个石头,所以并不容易打开,她从缝隙看到有个男人正背对着门,手里拿着缰绳,马虽然还在狂奔,但至少没有失控了。
她的迷药和毒药都用的差不多了,只好将钗取下来,倒出里面最后的毒药粉末,戈唱又捡起刚才被打掉的箭头,那个地上的侍卫已经僵硬了,嘴里、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戈唱也不知道手里箭头是有毒没毒的,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掀开车帘,马车因为猛烈的速度难免颠簸,她蹲着在,如此好用力,方便移动。
这一次,她不能再犹豫,举起箭毫不犹豫刺了下去,一下正中对方肩井穴,那里直通肺叶,如果一举下去就能绝杀敌人,可惜她的力道太小了,这么久吃不好,又有身子,能有多大力气呐!
而赶车的侍卫被刺痛后一把打过来,戈唱趁机洒出粉末,那人揪住戈唱一下扯出车厢,另一只手松开缰绳掐着了她的脖子,面露狰狞道:
“你个贱人!”
戈唱拽着他的手,艰难的道:
“你……中了毒……我有……解……”
然而侍卫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听她的话,两只手都放到她的脖子上,戈唱被勒的涨红了脸,奄奄一息快喘不过来气了,就在此时,前面岔道口走出个老大爷,正推着个独轮车,看到马车直冲过来,一着急车都不要撒手就跑了。
马儿本来在狂奔,一下根本来不及掉转方向,自然而然迈腿跨过去,然而后面的车跨不过去啊,猛地撞在独轮车上,那个侍卫本能的惊呼一声后松开了手,然而得以喘口气的戈唱却没有得到生机。
因为马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散了架,戈唱和侍卫都被甩了出去,跌到冰冷的青石板上,直撞到两边的墙壁才停止了下来。
戈唱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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