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只是之前戏耍于我,其实我也不会对你如何,毕竟是年少时的事,可你万不该听信这厮的调拨,对阿唱下手,还想害我的孩子!”
汪骊咽了咽口水,此刻山上山下都是高世君的人,她必须先稳住局势,只要拖到明日,汪刚一来便能得救了,遂委屈道:
“阿君,你误会了,真的是那丫头自己要进城,说肚子痛,这里缺少药材,我只能派人送她进城,没想到被太子的人盯上了……”
高世君缓缓站起身,对她的狡辩十分厌恶:
“你将她一个有身子的弱女子囚在厢房里十来日,放过箭,点过火,还派人不断敲门吓唬她,难道是我的暗卫瞎了吗?”
汪骊心里一咯噔,一时目瞪口呆,她想不到他防自己到如此地步,竟然监视的这般缜密,咬了咬嘴唇,哀求道:
“阿君,我、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我妹妹那般待她,但我没有想害她的,我只是不想妹妹还没进门,就有了私生子,这让我们汪家脸上也无光啊!”
高世君冷笑一声道:
“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无需说出来,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着示意手下将张括从箱子里拉出来,又拍了拍手,手下们将剩余麻袋都抬了进来,一一打开,赫然是张括的父亲、妹妹和老婆孩子,当然,大公主也被从关押的房间带出来了。
“将他们绑到柱子上!”
手下领命而行,孩子也被堵住嘴,但不停的哭泣,张括被宣进宫忽然被拿下就知难逃一死,所以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但看唯一的血脉被如此对待,眼睛瞪向高世君,瞬间就充满了血丝。
高世君却不为所动,选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道:
“给我一人先打二十鞭!”
命令一下,那边便开始会动起带有倒刺的鞭子,一声一顿,沾点盐水再继续,顿时哀嚎惨叫此起彼伏。
汪骊一听这些声音,再难继续冷静下去,一下扑到高世君跟前跪下,抱着他的腿道:
“阿君,看在我俩的情义上,看在我们的孩子面上,你饶了我吧!”
汪骊一提孩子高世君就更生气,推开她的攀附,鄙夷道:
“我忘了告诉你,那晚最后我拿了出来,所以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汪骊跌坐在地,抖了一会又爬过去抱住他的腿道:
“我知道你想登基,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让位给你啊!我们汪家也能帮你对付太子的,你杀了我,你就多了汪家这个敌人啊!”
高世君忽而冷笑一声,扫了眼正在受刑的众人,忽而摆了下手,旁边刘宽高声道:
“停一下!”
那边便应声停下,高世君才对汪骊道:
“不过,纵然没有孩子,也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这厮的家人,我就保证不动你。”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张括大声骂道:
“高世君,你已经对我行了宫刑,你还要如何?”
这次带来的人,都是专管刑讯审问的,手法干净利落,行刑的方法那都不带重样儿。
此刻高世君只扬了扬下巴,刘宽用手势下了个命令,那边立马用竹板重重打了张括几个嘴巴子,顿时皮开肉绽,然后用布团把他的嘴堵住了。
汪骊一怔,陷入了犹豫,她倒不是稀罕张括,而是在判断高世君会不会兑现承诺。
而旁边早有人将一把短刃递到汪骊跟前,只听高世君淡淡道:
“去吧,机会只有一次,我的耐心也有限。”
汪骊还没亲手杀过人,拿起刀难免发抖,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闷闷的哭声,原来是有人将小皇子抱来了。
她看了高世君一眼,由看向张括一家人,此刻都被赌了嘴,除去还在拼命挣扎的张括,全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然而她肯定会选择自保,毕竟,动手还有一次机会。
汪骊咬着牙,走到那几人跟前,张括呜呜呜的摇着头,汪骊轻轻说了声“抱歉”便手起刀落,一刀戳进了大公主的胸口。
可能是扎到要害处,鲜血喷了汪骊满身,大公主闷哼着张大眼睛瞪向她,吓得她往后连退好几步,张括虽然被堵着嘴,但还是竭尽所能的嚎叫着,后边高世君幽幽道:
“快点,要是我改主意你可别后悔,不过要是没杀死,可算你没有完成!”
汪骊狠了狠心,闭着眼又上前补了几刀,开始大公主还有声响,后来就完全没动静了。
她睁开眼,对方瞪着眼死不瞑目的模样,她赶紧来到张括妻子跟前,第一个杀戮开始,第二个就容易了。
汪骊对准了部位,闭着眼快速的一刀接一刀,被杀的人开始还能闷叫两声,没几下就没了生息,旁边有人拿开了张括嘴里的布,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面,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
汪骊也跌倒在地,哭道:
“行了吧!”
这时抱三皇子的人走过来,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人将张括的绳索解开,那人将三皇子外面的襁褓脱掉,抱到张括跟前,道:
“把他弄死,饶你一命!”
张括抬头瞧了一眼汪骊,后者只凄凄惨惨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张括将孩子高高举起,狠狠摔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孩子本来还在哭泣,这下撞到冷硬的地面,便没有了声息。
立即有人上前检查,然后对高世君点点头,意思是死了,高世君这才满意了,汪骊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冷嗤一声,觉得也够了,便对手下道:
“将两个人捆了,和三皇子、皇帝一起送给太子,顺便告诉他,张大人早就归顺汪骊了,而且,这俩人通奸,混淆皇族血脉,还谋害圣上!”
他一说完汪骊就瞪大眼睛,哭喊道:
“阿君,你说放过我的!”
高世君冷酷道:
“我是说过,我不动你。”
汪骊想扑过来哀求,却被两个手下按住,立马堵住嘴压趴在地上,尽管不停的挣扎,可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高世君一挥手,手下人立马开始进行,正中央的青禾被吓晕,旁边的青黛想到自己也对戈唱起过怀心思,所谓做贼心虚,立时吓得瘫软于地,还失禁了大小便。
高世君瞥到她,知道对戈唱肯定也没好心思过,便道。
“将她手脚打断。”
说完这才走了出去。
院子里点着几盏宫灯,带来的侍卫拿着火把,照的院子亮通通的,他打眼瞥到那间关过戈唱的厢房,脚步一顿,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从外面看内里黑洞洞的,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冰冷,混杂着尿骚屎臭,又有很久没晒太阳后的霉味,还有灰尘的气息……刘宽跟他一起进来,帮举着一只火把,亮光所照处,到处是凌乱的狼狈。
门后不远桌子柜子东倒西歪着,床铺上乍看似乎很像有人在被褥里睡觉,脚塌上各种盆、还有马桶,屋子里瓶瓶罐罐都一堆一堆摆在一处,一张高柜遮住大部分的窗子,柜子上、门板,还有窗后的地方,都散落的插着箭。
桌面有一层灰尘,上面放着一叠纸,似乎有油渍,想来是放牛肉的,此刻整齐的放在一边,很明显是人为叠放的。
他打眼看到屏风,绕进去是一张单人榻,榻上的被褥很单薄,他忽然明白过来,外面的床是障眼法,戈唱其实是睡在这里的,怕外面突然攻进来。
榻边放着半截烛台、暖水斧,角落里的炭炉一看就熄灭很久了,他掀开被子,霎时扑簌簌落下一些馕的碎渣子,里面还放着一只皮质水囊,这应该是暗卫给她的,可为什么要放在被窝里呢?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