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年前就决定了的事,10对新人也早定下了,只是刘福林为了扩大影响,特别请了县政府的陈副县长。当时,陈副县长亲口应承,而且亲自写了讲话稿。哪知,就在集体婚礼开始的前一天上午,县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称陈副县长连夜到市里参加抗旱紧急现场会议去了。
没办法,刘福林只得一面通知集体婚礼改期,一面让人指挥收拾会场,逐个对新郎、新娘做工作,让他们再坚持几天。
抗旱工作搞了一个多月。刚刚松口气,陈副县长又去市委党校学习,一去就是半年。回来后,处理完积压的事务,又四处跑项目、下基层,等提及集体婚礼一事时,已经快一年了。这期间,刘福林多次想请县里其他领导参加集体婚礼,但又怕因此得罪了陈副县长,事情就这么拖了一年。
这天,县政府办公室电话通知县团委:“陈副县长说,请刘书记安排集体婚礼事宜。”
刘福林大喜过望,忙让人去布置会场。
这天上午8:55,陈副县长来到会场。他在台上第一排放着写有自己名字牌的座位前落了座,并习惯地朝台下看去,当目光落到第一排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悄声问坐在身边的刘福林:“不是说10对吗?怎么才来了7对?”
刘福林为难地说:“那三个新娘在家坐月子了,她们的丈夫一个人来也不合适……”
“这个,这个……”陈副县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再看看台下几个新娘,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来有几个新娘都微微挺着肚子。
“这不好嘛,几个月就坚持不住啦?”
刘福林无可奈何地解释道:“他们都是大龄青年,早就领了结婚证。”
陈副县长咽了一口唾沫,摇摇头说:“新娘挺着肚子上台,这成何体统?”
“我已安排好了,陈县长。”刘福林胸有成竹地悄声道,“让那个不是孕妇的新娘,代表全体新娘讲话,其他新娘不上台。”
到这个时候,陈副县长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点头同意。
会议9:00正式开始。奏乐、鸣炮,讲话开始。
第一个讲话的就是陈副县长,他滔滔不绝,一口气讲了一个小时零五十分钟,连讲话稿都很少看上几眼。
接下来是刘福林讲话、来宾代表讲话、新郎代表讲话,会议整整开了三个多小时。
轮到新娘代表邹蕾讲话了,可是掌声过后,却不见她上台。
刘福林坐不住了,离开座位,直奔后台,看见邹蕾在那儿抹眼泪。
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告诉刘福林:“邹蕾不肯讲话,她想请假回家。”
“为什么?”刘福林莫名其妙。
“她说,给孩子喂奶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什么?”刘福林头昏目眩,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他马上反应过来,用近于哀求的口吻对邹蕾说:“邹蕾同志,你看,陈副县长和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我代表团委,就算求你了,中不中?”
几位工作人员也连说带劝,好歹把邹蕾请到主席台上。
可谁知,新的状况又出现了!才没一会儿,台下人就发现,这位新娘代表粉红色上衣的胸前渐渐湿了两大块,而且面积正不断地扩大着。台下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怎么,新娘已经奶孩子了?
刘福林侧脸望着念稿的邹蕾,不禁揉了一下鼻子,他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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