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余小渔凑过去，软糯地喊了一声。
离圣非看了她一眼，问道：“要说实话了？”
余小渔一愣，她就知道，自己是瞒不过他的。
她坐过去，离圣非让开些许。
想了想，余小渔折中说道：“就暂时不说，好不好？”
“暂时？”
余小渔点头如捣蒜：“暂时。”
“暂时是多久？”
余小渔估算着时间，如果要查清楚林佑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肯定要再去一趟，怎么也要几天时间吧。
“就……一个星期？”余小渔伸出食指，期待地看着离圣非。
“时间太长。”
“那五天？”余小渔立即张开手指，开始讨价还价。
“……”离圣非注视着余小渔的清澈的眼睛，“三天。”
“三天？”余小渔皱着脸，“三天不够啊。”
“那就一……”离圣非开始改口。
“三天！说好三天就三天！”余小渔扑上去，捂住离圣非嘴，不让他再往后说。
等明后天再去一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清楚，然后就跟他坦白！
嗯！余小渔给自己打气。
离圣非拉住余小渔的手，郑重道：“小渔儿，你不能离开我。”
余小渔躺在离圣非的怀里，嗯了一声：“我不离开你。”
林佑说的那番话，加上外婆的叮嘱，她不是没想过。
如果真要说离家和妈妈有什么恩怨，那就只有妈妈出车祸这一件事。
袁琼是爷爷当时的夫人，妈妈出车祸又是袁琼害的，如果因此而让妈妈对爷爷有什么迁怒，余小渔觉得这都是正常反应。
只是……如果仅仅是这一件事，恐怕还不至于让外婆有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是不是，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离圣非，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一如往昔地过着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离圣非甚至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给余小渔时间去处理。
只是他临走前，将周末叫到了楼下。
周末依旧穿着一身灰麻色的衣服，恭敬道：“离少。”
离圣非没有耽搁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天你带小渔儿和外婆去了什么地方。”
“回离少，没去什么地方。”周末当真为余小渔保守秘密。
“呵。”离圣非低笑一声，眼底没什么情绪，“保守秘密，很好。”
周末额头不由冒汗。
离圣非一拍他肩膀：“保护好她，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周末声音洪亮。
离圣非想要知道的，在这云海市里，还没有什么秘密。
余小渔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离圣非的车还没走，又鬼鬼祟祟地跑进电梯，趴在门口往外看。
直到看到离圣非开车离开，她才谨慎地走出来。
“余小姐。”周末打着招呼。
余小渔上前小声问道：“他是不是问你了？”
周末点头。
“你没说吧？”余小渔忐忑道。
周末摇头。
余小渔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你。不过过几天如果他还问你，你就可以告诉他实情了。”
“是。”
余小渔笑了笑，上了车：“走吧，还是昨天那地方。”
周末什么都不问，开车送余小渔过去。
到了地方，余小渔下了车，正要按门铃，发现房门是开着的。
她推门直接走进去，正好遇见出来的林佑。
“小渔？”林佑惊喜地笑起来，“妈刚才还在说，你今天可能会过来，让我准备食材，好让钟点工阿姨做点你爱吃的，没想到，你真的已经过来了。”
余小渔唔了一声，问道：“她在里面么？”
“当然在，在厨房指导阿姨。她说，怕阿姨做的不合你胃口。”林佑神情明显温润不少，“你先进去，我去车里拿剩下的食材。”
余小渔想了想，还是站在门口等着林佑过来。
林佑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剩下的购物袋，转身回来看到余小渔还站在门口，唇边的笑容减淡了些，但眼底依旧温柔。
“走吧，进去吧。”林佑走过去，对余小渔偏了偏头。
余小渔这才迈步走进去。
对她来说，这里不是她的家，作为客人，不该擅自出入。
林佑也是知道余小渔的想法，但她能来，已经证明她在接受他们了。
林佑提着购物袋往厨房的方向走，高声道：“妈，小渔来了。”
宋琦闻声，慌忙走出来，满脸都是激动又慈爱的笑容。
她张开手臂，朝余小渔走过来：“小渔！”
余小渔几乎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后退，可骤然想起这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脚步又生生顿住。
怀抱……很暖……很香……
这个是……妈妈的拥抱……
余小渔有些僵直的身体渐渐放软，迟疑着抬起了手臂，抱住身前的宋琦。
尽管她没有叫一声妈妈，但这已经足以让宋琦热泪盈眶：“小渔，我的小渔……”
余小渔听着对方哽咽的声音，眼圈也有点酸涩，可二十年未曾对一个女人叫过一声妈妈，话语到了唇边，还是没有喊出口。
她只能轻轻地拍着宋琦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林佑看着她们母女终于相认，有些欣慰，更多的感动：“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妈，你再哭下去，小渔也快哭了。”
余小渔连连眨了几下眼睛，抿了抿唇，化解自己想哭的情绪。
宋琦松开手，破涕为笑：“对对对，今天是开心的日子，等你爸来了以后，我们再把外婆叫上，到时候，我们就一家团圆了。”
她握着余小渔的手，舍不得放开。
余小渔低头看着宋琦牵着自己的左手，轻声道：“昨天……对不起。”
“嗯？”宋琦顺着余小渔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和蔼地扬起笑脸，“傻丫头，跟妈妈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一个求证。再说了，你看，妈妈现在这样不是和正常的没什么两样。”
宋琦牵起余小渔的手晃了晃，虽说灵活度不太好，但看上去的确没什么分别。
“妈，你不是说有很多东西要给小渔看吗，阿姨这边有我，你带小渔上去。”林佑又提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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