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余凯，请问，少夫人在吗？”余凯开口问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管家并未正面回答余凯的问题。
余凯被问的噎了一下，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像个外人。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她聊聊，不知道她的手机号。”余凯尴尬地回答。
管家平静道：“那余先生请留下联系方式，稍后我会向少夫人禀告。”
余凯只好说道：“就这个号码，手机号，我自己的，请一定要和她说。”
“好的。”管家记下余凯的电话号码，又问道，“那余先生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管家那边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余凯听见嘟嘟的声音，看着手机，有点走神。
四年不见，小渔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就连他天天见着的悦儿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更何况是许久未见的，也不曾怎么关心过的余小渔。
如今，余小渔已经是离太太，他这个父亲要见一面，也难如登天。
余凯轻叹了一声，很是挫败。
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他起身走出去。
刘越和余悦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这么爱你，结果你就是把我当垃圾一样说扔就扔是吗！”刘越带着酒气，站在门口怒声质问道，“余悦，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余悦冷冷看着他：“刘越，我们都知道一开始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在我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是你妈看不起我！”刘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要跟我分手是吗？好！既然你把我当鸭子！行！咱们就按鸭子的收费算！”
“你！”余悦气愤难当，抬手打了刘越一耳光。
刘越目光森冷，讥讽地看着余悦笑了一下：“好，这一耳光，我们两清！”
他重重推开余悦，进屋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装进去，提着出来。
看到余凯，刘越冷哼了一声，迈步朝楼下走去。
看着刘越那毫不留情的转身和背影，余悦不知怎么就觉得离开的不是刘越而是离圣非。
她有些出神地愣怔，直到听见楼下大门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
余悦才回过神。
她目光一慌，迈步朝楼梯走去。
“悦儿！”余凯也看出余悦的心思，出声喝止道。
余凯的声音让余悦心里骤然一紧，脚下顿时有些慌乱。
迈出的步伐，倏地踏空。
“啊——”余悦一阵天旋地转，痛苦地嘶声大喊。
余凯吓了一跳，也赶紧走到楼梯处，看到余悦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鲜红的血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渗出，他吓得瞳孔骤然紧缩。
“悦儿！”余凯慌慌张张地走下楼，扶住余悦，对听到声音的佣人厉声说道，“快，快叫救护车！”
余凯此时只顾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等余小渔的电话。
而余小渔，看到管家递给他的便签，她很犹豫。
“妈咪？”小宝贝趴在地毯上正和余小渔下棋，自己走了棋，发现他妈咪一直没动静。
余小渔回过神，摸摸他的头，看着棋子，还有点走神。
小家伙爬起来，坐在余小渔的怀里，看到她手里的便签，上面是一串手机号。
“妈咪，你要和这个人打电话吗？”小宝贝仰头问道。
余小渔说道：“妈咪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打。”
“妈咪不想和他打电话？”小宝贝聪明地问道，“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不是欺负妈咪？”
余小渔莞尔：“也不算欺负，就是，和他没什么话说。”
毕竟她能长大，也算是余凯还有点当父亲的良心，但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实在不知道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是妈咪的谁呀？”小家伙看着电话号码，不解问道。
“是妈咪……血缘上的父亲。”余小渔不想称呼爸爸，用了一个学术上的用词，也不知道小宝贝能不能听懂。
小宝贝想了想，点头：“就是莫莫的外公。”
余小渔温柔地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对。”
小家伙回忆了一下，仰头道：“可是，我记得，念念说，他是她的外公。”
余小渔讶然：“莫莫见过他？”
小宝贝点头：“那天在饭桌上见过。”
余小渔是真的很惊讶，小不点别看年龄小，但记忆力好，而且非常聪明，一点就透。
她环住小宝贝，问道：“莫莫，那你帮妈咪出出主意，你说，我要给他打过去吗？”
她拿不定主意，离圣非又不在身边，问问儿子也是可以的。
小宝贝歪头认真想了一会儿，问道：“妈咪讨厌他吗？”
余小渔一点头：“算吧，他不负责任。”
小家伙看着余小渔的眼睛，点头道：“那就打一次。”
余小渔看着小宝贝那肉乎乎的手指，一愣：“打一次？”
“嗯。”小宝贝在余小渔怀里蹭了蹭，“爸爸说，要给人一次机会，就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余小渔缓缓笑了起来，揉着他软软的头发，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宝贝，你简直是妈咪的小天使。”余小渔温柔地说道。
小宝贝一下从她怀里撑起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莫莫不是天屎，莫莫才不要当天空的粑粑~莫莫是妈咪的儿子！不是天空的粑粑~”
余小渔呆了一下：“天空的……粑粑？”
“舅舅说的，天屎就是天空的粑粑。”小宝贝很认真地看着余小渔，晃晃她的手，“妈咪，莫莫不是粑粑~”
“我的莫莫怎么会是粑粑~咱们不听舅舅瞎说。”余小渔哭笑不得地在小宝贝脸上亲了亲。
小家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余小渔看着手上的便签，决定按自己儿子的意思，给余凯打一次，就一次，听听他想说什么，是忏悔还是数落。
她手机放公司了，想了想，带着小宝贝去了隔壁的房间，用离宅的座机打了过去。
然后电话响了许久，余凯都没有接。
余小渔再次打了一个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她笑了一下，将纸条撕碎扔在了垃圾桶。
她给了余凯机会，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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