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一脸惊诧地望着这个突然而来的入侵者,变成了结巴,“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欧洲吗?”
她望了望窗外移动的路景,这车子明明还在行驶当中,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光头强也是的,都不把她叫醒。
男人冷沉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打开窗子一言不发就扔了出去。
“喂,你干吗,那是我妈的骨灰。”小七急得想跟他拼命,重重地拍打着隔音板,“停车,快停车,光头强,你们听到没有,快给我停车。”
奈何前面的两位,早已经得了命令,后面无论发生什么,没有新的指令,都不得停车,不得放下隔音板。所以,他们即便听到了咚咚咚的敲板声,也只能在心里说,小七姑娘,你自求多福吧。老大谈情说爱的时间,他们要敢打扰,岂不是小命都不要了,还是乖乖开车得了。至于目的地,老大没说,他们也就慢慢游街。
眼看着越开越远,小七急得都快哭出来,对着靳如风的脚就踢了上去,“你这混蛋,干吗丢我妈的骨灰,你知不知道,对死者不敬,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魔魅的笑意在他的唇间晦暗不明,即便广告里说这种型款的车子拥有宽敞舒适的空间,可是他只需轻轻一个擒拿,便将无处躲藏的她捉在怀里,“七天不见,脾气见长,竟然连我都敢踢了。”
“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快点叫他们停车。”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几乎拼尽全力跟他吼,她想要下车去找回妈妈的骨灰,偏偏他落在她腰上的手臂越箍越紧,“靳如风,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甚至是,因为太过激动与愤怒,一巴掌落在他坚毅俊逸的脸上。
小七只觉得手心里轰地一下炸开,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车子里安静得不闻人声,唯有从车窗里钻进来的阳光交替地打在他与她的身上。
她感觉到男人身上危险的寒气迸出,无措地看着自己刚刚挥出去的手。男人的脸面,就是他的尊严,她侵犯了他的尊严,可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面对林清山,她不觉得害怕,可是这个男人,只捎一个眼神,她便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
她感觉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如同蛇信子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从眉头鼻子嘴唇越过下巴,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脖子,她想自己会不会被他掐死,紧张得连眼睛都闭了起来,不敢看他眸里弥漫的风暴。
“别担心,这玻璃是特制的,子弹都打不进。”他拨开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变来一根绳索,竟然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
“你要干什么?”小七惊恐地挣扎,他这车子里到底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工具。
“先把你这双猫爪子绑起来,免得老给我惹事。胆敢打我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靳如风看着她惊慌地如同某种逼入悬崖边的小动物,幽沉的眸里闪过某些恶劣的光芒。
“要不是你扔了我妈妈的骨灰,我也不会冲动打到你。”这又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一想到母亲的骨灰还躺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她一颗心又吊起来,连踹死他的心都有。就算他轻贱她,可是死者为大,他不能那样对她的妈妈。
“这么说,我受这一巴掌,还得向你道歉咯。”靳如风眯起眸,危险地看向她,凛冽的寒光如同刀子一样嗖嗖地飞在她的身上。
双手被缚,她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哪有那个胆子向他讨要道歉,只能咬着唇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我都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大不了我给你打回来还不成吗?你打我一个不解恨,我给你打十个。”
哀求的口气,希望能取得他的宽大处理。现在哪怕他让她说一百句对不起,她都愿意,她只想这车子尽快停下来,好让她回头将母亲的骨灰找回来。
“打你吗?”他的手指再次爬上她的脸庞,扑闪的睫毛如同雨后振翼的蝴蝶翅膀在微微地颤抖着,洁白如玉的脸庞失了血色,却依旧楚楚动人,“这么精致的脸蛋,打伤了,我舍不得,怎么办?”
“靳如风,我求求你,让他们停车,放我下去。”她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靳如风,我求求你,只要你让我去把我妈的骨灰找回来,这辈子我做牛做马伺候你。”
“做牛做马?”男人嗤笑,“我要那玩意做什么,我要的是一个女人。”
“我知道了。”她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聆听教训,现在他说什么都会答应,她不想让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她怕妈妈在天上会责怪她。
“乖!”他似奖赏似地在她唇角边啄了一下,“小东西,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敢说不想吗?除非不想要命了。
“撒谎的小东西。”手掌里的力度忽然加重,疼得她眼泪都差点掉出来,痛得她麻了半只耳朵,“想我却没给我半个电话,嗯?想我连条短信都没有,嗯?”
“时差不同,我怕打扰你工作和休息。”
“是吗?”显然,她的理由,不足以说服他。
“我是真的有想你,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知道自己磨不过他,只好哀怨地看着他,她能不想他吗?她想着什么时候他能替她收拾了林家。
“我……”小七躲闪着他逼视的目光,可是车厢不过这么点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给你一个机会,我便让车子立马掉头。”魔魅的声音,带着鼓惑的力量,令她的眼睛里划过闪亮的神色。
“你没骗我?”她还是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他在耍弄她。
“我的信誉,在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么一点吗?”
冰冷森然的口气让她心头一悸,他是一个不容质疑的男人,她怎么就忘了。
他终是松了她手上的绳索,神情惬意又放松地靠在座椅上,衬衫不知何时敞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肌。这是一个让人时刻都慎戒的男人,却总在不经意间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如果,她与他没有这场交易,相识在另一个场景里,她会不会爱上这样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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