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户籍所的工作人员告知他,小七的户口已于昨日被转出,如今落在林清山的名下时,他心里头像是奔跑过千万只草泥马,然后一声冷笑,车子直接杀了林氏楼下。
前台根本阻拦不住他前行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路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好几个保安,轻轻松松入了电梯,急得她只好拿起电话向上头报告,心想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听说上一任前台,就是这么被炒鱿鱼的。
宋彬得到消息,冰寒着脸站在最顶层的电梯门口候着,他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直闯董事长的办公室,可是门一开,他就愣住了。
不能怪前台小妹有眼不识泰山,虽然靳如风几日前曾高调现身,但他这张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陌生的,再者,他连名字都懒得通报,就直闯目的地,小妹自然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宋彬的脸色转了好几重,最后咧开了笑,“我道是谁这么有气势,原来是靳少呀,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若是一般人,他三言两语也就打发了,可偏偏这个男人,一来他得罪不起,二来现在董事长也想拉拢,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靳如风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侧身而过,径直朝林清山的办公室走去,门也没敲,便大步而入。
宋彬跟在后面,脸都黑了,谁都知道他是林董身边第一心腹,谁见了多少要给几分薄面,但这个男人却彻底地无视着他的存在。
林清山坐在办公椅里,正对着赵子良训话,见到靳如风的到来,微微一愣,随即起身相迎,笑得跟个什么似的。
“哟,这是什么风把靳少给吹来了,绝对的稀客啊,快请坐请坐。”回头对赵子良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看茶啊!”
靳如风站在那里没有动,面无表情地,“不必麻烦,我这次来,只是向林董讨回一样东西。”
林清山老脸迷茫地,“我好像不记得有拿过靳少什么东西。”
靳如风轻轻一声冷笑,寒目如冰,“看来林董年纪大了点,健忘得不轻,那我就来提醒一句,就在昨天,你未经我家小东西的同意就私自将她的户口转入自己名下,想不到林董竟然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真让人刮目相看。”
“靳先生。”一旁宋彬听不下去,不由抢白了一句,“虽然你年轻有为,绝对有骄傲横行的资本,但林董好歹也算你的长辈,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尊重?”靳如风轻嗤一声,“借用我家小东西一句话,有人为老不尊,我又何必尊人。还有你,宋助理,你家主人都没说话,何时轮到你在这里狂吠。”
“你……”被骂作是一条狗,宋彬气得脸都绿了。
反观林清山,倒是一派大肚之相,呵呵笑道,“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脾气有点冲在所难免,只不过如风啊,小七是我女儿,回到林家也是理所当然。”
靳如风并不想听他在自家小东西面前的说破了的陈词烂调,“这么说,林董是不打算还了。”
林清山坐回办公椅里,若有所思地,“你想跟我女儿结婚?”
“这是靳某的私事,不劳林先生挂心。”靳如风冷冷一笑,狐狸尾巴怎么遮也是遮不住的,他的小东西都能看穿这人的把戏,他怎么可能洞穿不了他的阴谋诡计。
“那我与小七,属于林家的家事,何需你这个外人来插足。”姜老了毕竟还是辣的,林清山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只可惜,摸爬打滚在风浪里这么多年的靳如风,又怎是他一言半句就能揶得住的,“我家小东西不认你这个爹,我自然也不会乱认岳父,今天我来也没想过林先生会归还,只不过是想亲自过来送林先生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哈哈……”林清山像是听到非常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忘了形象,“靳如风,多行不义之事,你又做得比我少吗?”
“至少比你少做了两件,一没伤过女人心,二没虎毒食子。”靳如风轻笑,这两件事,足以成为这个想要急于称父的男人想要争取小七回心转意不可逾越的障碍。
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便是这个道理。
林清山被戳中弱处,脸色几经变转,瞬息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谁在年轻时没做过几件错事,老了后悔想要弥补,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若真心悔改,就不会强人所难,我今日也就不会站在这里。”靳如风来此,本就没打算给人面子,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不过,林董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提走我家小东西的户口,我自然也可以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我非常感谢林董,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将我家小东西越推越远,最终推到了我的怀里,所以我并不介意林董余生都抱着那张没有生命力的户口簿子以填补你那沟壑难平的心。”
林清山不怒反笑,“靳如风,你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也容我提醒你一句,上头加大了打黑力度,小心别犯在枪口上。”
靳如风亦笑,“这世界白的可以说成黑,黑的可以漂成白,谁黑谁白谁笑到最后才是主宰。与其操心我是否被扫黑掉,林先生倒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怎么样才能躲过经济稽查科的秘密调查。送林先生四个字:好自为之。也请林先生管好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女儿,今儿个靳某就把话撂在这里,谁若再敢伤害我家宝贝的生命我必先取其性命。”
林清山蹙起一道老眉,“你把话说清楚点。”
“回去问问你以上亲人,特别是你重病中的女儿,看看她背着你又玩了哪些把戏。”靳如风嘴角讥俏,一笑而过,扬长而去。
他一走,林清山那张虚伪的老脸顿时一沉,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这小子也太狂傲了。”
赵子良一直默默地站于一旁,冷眼相看,此时也是心中一阵冷笑,这江城也终于不再是你们林家为所欲为的天下。
宋彬忙着安慰,“林董你也别生气,这也正好让您认清楚此人狼子野心,不可留。”
“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想跟这么个人才为敌,真是可惜啊!”林清山深深一叹,这些年,他与此人泾渭分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当小七找上他欲对付林家时,以林家目前的境况,他还真没把握赢得了这个男人,此人背景成谜,实力深藏,行事手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才产生了怀柔政策,如能合作,自是皆大欢喜。
但现在,显然已是行不通了。若说怕,那也不至于,他林清山纵横江城数十年,又怕过谁?
小七接到靳如风电话的时候,正与许欣在火锅店里大快朵颐,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问题随着他的声音又都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在哪?”
“老谭记,跟许欣在吃火锅。”
“也不叫爷一声就吃上了,小东西,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爷的存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呃……”小七挠了挠后脑,他帮了她那么多,一日三餐照顾妥贴,还挂心着她的胃,好像她是有点那么不近人情味啊,干干地笑了一声,“那你现在过来呗,你想吃什么,我先给你点上。”
“爷最想吃的就是你。”
“去死啦你!”小七是又恼又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羞赧,刚升起的那一点心软愧疚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全跑光了。
靳如风可以想象得到小东西此刻那种想扁人的抓狂,没办法,他就喜欢撩拨她,“爷死了你可得当寡妇了。”
“寡你个头,老娘还没嫁你呢。”小七哼道。
“除了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你若敢跟别的男人结婚,我可不介意把你们的婚礼变葬礼。”
霸道一向是他的权利,可是听的人心境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倒不是说被他恐吓住,只是有些彷徨,有些心烦意乱,却又不好在许欣面前表现出来。
许欣待她挂电话,暧昧地笑道,“你家那位,粘你也粘得太紧了吧,我好像要当电灯泡了。”
“呃……”小七招来服务生,又点了几样,然后一手托腮,一手在火锅里涮羊肉,“这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咱俩是原配,他才是灯泡好不好。”
许欣举手作投降状,“千万别……一来我没有Les爱好,二来我可没那胆子抢他靳少的女人,我怕被他剁了扔火锅里煮了吃。”
她夸张的表情,惹得小七呵呵一笑,从滚烫的火锅里夹出一箸羊肉丢进她的碗里,“真是吃东西也塞不住你的嘴巴。”
“嘴巴除了用来吃,还可以用来说话啊,我又不是哑巴。不过对某些恋爱的人来说嘛,还有一个最大的功用就是……”许欣嘟着嘴,狠狠地嗯嘛一声,作亲嘴状。
“你思春啊,现在可是大冬天。”小七狠狠在她头顶敲了一记。
“我倒是想思啊,可没人揣进我的春心里来啊,我思个毛线球球。”许欣一声哀叹,都说没谈恋爱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可这都快毕业了,她的白马王子黑马王子也没出现,注定要留遗憾啊,“喂,过几天就是平安夜,你要不要跟你家男人请个假,和室友们去狂欢一下,说不定老娘的桃花运就来了,你给把关把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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