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刚才那个穿杏色衣裳的,不就是冲撞了您的小姐吗?”青衣小厮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还是个美人呢,只是眼神不好!”
玄衣男子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小厮,问道:“怎么说?”
“爷这么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在此,她不多看几眼,偏把那鱼目当明珠,不是眼神不好,是什么?”
旁边的灰衣小厮忙给他使眼色,生怕他说错话,惹了爷不开心。
“就你多话,走吧”。原以为,这位性情冷淡的爷会斥责那青衣小厮,没想到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让身边服侍的两个小厮大跌眼镜。
“杜仲,你看见咱们爷笑了没?我怎么好像看见爷笑了,难不成是我眼花了!不应该啊!”青衣小厮杜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着灰衣小厮道。
杜仲看着自言自语的杜松,表情淡定的说:“我只看到一只聒噪的乌鸦刚刚飞过。”说完便跟着男子走了,理也不理站在原地找乌鸦的杜松。
一路上,因着苏祁的学识渊博,许婉瑜倒也和他畅聊了几句,从棋艺到书画,从四书到五经,从杂学到游记,两人谈古论今,好不惬意,羡煞旁人。倒是让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六小姐许婉芳要生生揉碎了手里的锦帕。
一行人回到了偏院,见过卢氏和严氏,各自行了礼。
严氏抿了口茶,开口对卢氏道:“说起来,苏祁倒还和你娘家的侄子是同窗好友呢。”
卢氏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他啊!以前听父亲提起过,倒是个学识渊博的,可比少君沉稳。”
突然听到前世的竹马,自己舅舅家的表兄卢少君的名字,许婉瑜还是有些不能释怀。那段被背叛和陷害的日子已经恍如隔世,却又如才发生般近在眼前。
“许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适吗?怎么脸色苍白?”苏祁关心的凝视着许婉瑜问道。
婉瑜回过神,低眉敛目的说:“没什么,可能是外出吹了风,有点头痛。”
卢氏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生怕婉瑜不舒服。婉瑜对着母亲莞尔一笑,看痴了一旁的苏祁。
严氏忙到:“既然不舒服就歇着吧,千万别累着了。”
“劳苏夫人挂心了,婉瑜无事。”
“我即是你母亲的好友,当得你一声严姨可好?”苏夫人说完又转头对着苏祁说道:“你们也别公子、小姐的叫了,免得生分,只按年龄哥哥、妹妹的可好?”
婉瑜略微惊讶的看着母亲,卢氏只但笑不语,冲着婉瑜微微点点头。
许婉瑜倒也不好再矫情,只冲着苏祁福了一礼,落落大方的说:“苏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瑜妹妹见外了。”反倒是苏祁不好意思,脸微红,转头回到。
苏锦见状竟是起哄、调笑起大哥苏祁,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很。上首坐着的卢氏、苏夫人和陪同的大姐许婉容倒是乐见其成似得。
只一人坐在角落里,银牙暗咬,手中的锦帕恨不能撕碎了,低头暗道:“好一个哥哥妹妹的,怎不见叫我芳妹妹,只许六小姐的叫着。”生气的正是六小姐许婉芳。
午膳完,许家和苏家都要回府,一行人在相国寺的山门前略略道别。
苏锦拉着许婉瑜的手,依依不舍的说:“瑜姐姐,我只一妹妹,并未有姐姐。今儿见了你,顿觉你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你回府了要记得我,常给我写信,想我了要约我过府玩耍。”
许婉瑜很是喜欢苏锦的直率,随即回到:“自是一定想着你,放心吧。”
苏祁在一旁看着不停念叨的妹妹,和温婉包容的婉瑜,甚是欣喜。
两人话别完,许婉瑜正要坐上马车回府。就听见苏祁在一旁张口说道:“瑜妹妹可要注意身体,秋天凉爽,可不要贪了凉,莫伤了身才好。”
婉瑜莞尔一笑,福了一礼到:“多谢。”便坐上马车,放了帘子。
等苏家的马车先走了,许家的马车才缓缓行进。
来的时候是许婉瑜和许婉容同坐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因着许婉容有些体己话要和母亲卢氏说,便让婉瑜和婉芳各自坐了一辆马车,跟在卢氏和婉容的马车后面。
一路无语,许婉瑜坐在马车里思量着母亲卢氏和苏夫人的诡异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被卖了。
不过话说回来,母亲不应该是希望自己嫁给表哥的吗?为何又改变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这一世的某些事情,所以连母亲的心思都有变化了。
不想了,许婉瑜觉得反正已经重生,自己现今就是要好好保护母亲,其他的慢慢再谋划也不迟。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咚”的一声,许婉瑜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丫鬟南星过来回禀:“小姐,马车好像出了点问题,赶车的车夫正在修,您等下。”
“好的,你去回禀夫人,让夫人和六妹妹她们先在前面慢慢走,一会儿咱们再赶过去。”许婉瑜隔着车帘吩咐南星到。
等了一会儿,许婉瑜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身边路过,似是没行走多远就停了下来。不多时听到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一双纤纤玉手撩开了车帘子,像是揭开了美人那半遮半掩的面纱。那双手,指尖微翘,修长如葱,指甲粉润如玉,可以看出那双手的主人应是个肤色如雪的女主。
“爷,可是要帮着点?”杜松问道。“爷?”
玄衣男子愣怔了半晌才回答到:“让杜仲过去看看。”
“好像是安国侯府的女眷。可别是那个眼拙的小姐吧!”杜松抱怨道。
男子看了青衣小厮一眼,并没多言。
不多时,因着杜仲的帮忙,许婉瑜坐的马车总算是修好了。丫鬟南星连忙回禀婉瑜到:“小姐多亏了一骑马的公子帮忙,马车总算是修好了。”
婉瑜听完,思忖了一下开口道:“你去替我谢谢那公子,另问一下是哪一家的,等回府后让母亲差人送去东西聊表谢意。”
许婉瑜嘱咐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丫鬟南星说:“小姐那公子过来了。”
婉瑜只得硬着头皮,隔着帘子说:“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不知阁下是哪家的少爷,回府后小女定当让人送厚礼聊表谢意。”
“我家公子是当今......”青衣小厮杜松尚未说完,就听到一个浑厚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帘边响起:“只是举手之劳不挂齿,倒是不用小姐费心了。小姐如若闲来无事,倒是应该多看书明理,别如同其他闺阁女子一样,被途有外表的斯文败类所迷惑,乱了心智。”
许婉瑜听完,半晌接不上话来,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咬牙切齿的回到:“这倒是不劳公子费心,就是被迷惑乱了心智,也只是小女自己的造化,怨不得人。”
说完许婉瑜气愤的掀开帘子,露出姣好的面容,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冲着丫鬟南星吩咐到:“既然马车修好了,还在这儿耽搁什么,和不相干的人费什么口舌。吩咐车夫快些回府。”
南星只得冲着那男子福了一礼,小跑到前头,找了车夫吩咐驾车。
车轮掀起了阵阵尘土,扬了男子一身。身边的青衣小厮杜松抱怨道:“这小姐也是,怎的如此对待我家爷,不识好人心。”
“要你多嘴。走吧,回府。”男子嫌弃的看了一眼杜松,潇洒的上马,绝尘而去,只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倒是个有趣的姑娘,和别个闺阁女子果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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