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楣身边的女人眉眼带笑,和刘婷真是不一样的神韵。
那边年龄较轻的,应该就是沈千言了吧,听说是进士出身,如今快要提拔成宰相了,着实不易。
正巧也在那边看见本尊的生身父母,她有些微惊,竟是忘了这事……
若是她父母来打招呼,就算是自己拥有本尊的记忆,但是万一自己露出点蛛丝马迹,那就大事不好了,到时自己解释都解释不来。
最熟知自己的,定是自己的父母,如此一来,她心中不由得开始紧张了。
心中想着,等一会儿寻得机会,还是出去躲躲的好。
那边皇上和太后到来,众人行了礼,就落了座,年宴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在场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打扮得明艳动人,就等着皇上多看两眼呢。
不过,眼下因为何幼鱼身怀有孕,之前又遭了罪,骆槿和太后都关注她一些,自然不会有什么闲工夫来关注其余的嫔妃。
自己坐在这边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脸上已经泛起一丝红晕,虽然是冬天,这屋子里面的人多,才是觉得浑身燥热。
心里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就跟一旁的翠竹说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这冬日的天气真是凄冷,翠竹给她加上披风,她紧紧的扯着,还是觉得有些冷,走在路上,踩的地上的雪咯吱咯吱的,这雪怕是一时半会儿化不了,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怕是又是一场雪要下来吧。
她现在并不喜欢这冬天,这种冰冷,就让她想到这宫中的人世冰冷,虽然也是在职场打拼多年,但谁人喜欢过这种,一群女人为了男人要挣得你死我活的日子呢?稍微有一个不小心,就连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也是像这雪一样,任人踩踏。
冷风吹着,倒是让她清醒了许多,虽然不是什么烈酒,却也是不能多喝。
“娘娘为什么不在宫宴,出来为何?”一旁的翠竹也不是不解,这皇上也在里头呢?
这后宫那些失了宠的妃子,其实也就是等到年宴的时候,才能远远的看见皇上一眼,若是能在年宴中表演,那就算是之前失宠,怕是也有东山再起之时了。
颜舜华低头轻笑,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怕见到父母才出来的吧,便随口说着:“刚刚酒喝多了,出来醒酒。”
翠竹也不说话了,心中大概也懂了些,娘娘怕是厌倦了那些人说的那些话。
颜舜华低着头漫无目的走着,脑海里面又想起来了那长公主骆云纤,如此洒脱之人,倒是让人有些向往,只是自己也只能是在心中想着,一切皆都是命。
她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必须要做她应该做的事情,能在这里宫中立足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不想做宠妃,但是也不想如本尊那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弄死了。
不知不觉,这天空就已经飘下了雪花了,颜舜华驻足抬头看着,不由得伸手去触碰,结果落在手上的雪花,因为她手中的温度,瞬间便融化了。
心中不免起了感慨,这人又何尝不跟这雪一样呢,就算是风华绝代,也不过是一瞬即逝。
在宫里待了久了,总会升起一些无谓的感慨。
就在她心中感慨的时候,回头听见细微的说话声音,那声音像极了梅婷夫人,莫不是那位也是出来“透气”不成?
转念一想,她便低头笑着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本意是不想去过问,可是里面却又传出男人的声音,这倒是让颜舜华心生好奇了。
“翠竹,我们去看看。”
这声音是从偏殿里面传出的,走近一点,便能听清楚里面的人对话了,能看见刘婷,却是看不见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颜舜华怕被发现也不敢被靠近。
毕竟偷听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了也不好解释。
“我当真是恨,如今我什么都没有落得,他又在朝堂里打压我父亲,这皇帝做的当真是绝啊。”梅婷冷笑着,眼神凝视着远方,却依旧透露出了恨意来。
颜舜华听着,她这是再说皇上?前朝的时候她知道的不多,但是也隐隐觉得,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是皇帝,不管做什么,总是都有他的考量。”
这声音,她确实分不清是谁,再走进一看,那似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方才在正殿,似乎是见过,想要走近确认。
顿时,有如晴天霹雳,那张脸让自己惊讶不已!
一旁的翠竹看见,更是吓得低声叫出来,还好颜舜华眼疾手快马上捂住了她的嘴,才不至于被发现。
那张脸,那个人,分明就是适才在殿内见过的晋王骆枫!
颜舜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翠竹安静。自己心里却也是暗暗叫奇——听着说话的语气,身为贵妃的宫妃刘婷,竟然与骆枫一个王爷交情匪浅!
要知道这后宫的妃子除了皇上,向来都是要避讳他朝堂上的男子的,所说这晋王是皇上的哥哥,可是规矩还是规矩。若是被人发现,不免落得口舌,有心人再一挑弄,失宠怕只是小的。
“考量?考量什么?这些时日,他在朝中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往绝了的做?他分明就是要逼垮刘家!”
这一句,刘婷语气中的恨意与讽刺更加明显。
何止是对刘楣?她不能怀孕,不也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朝堂政事她不懂,但她却是恨的!
恨那个男人,一步一步的剥夺了她的一切!
之后良久,都在没有声响。
直到一声叹息响起。
“这些年,你受苦了。”
骆枫低柔的开口,轻声说着。同时,他伸手,触上刘婷冰冷的发丝。
刘婷低头,顺势俯低了身子,依偎进骆枫的怀里。
“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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