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义务守护这个人间的秩序。
他给自己的包袱太重,有时候重到他快失去了自我。
北皇一摆手,失了魂一般的慢慢出了门。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无法解释内心这莫名的牵连。
他想静静……
但是和平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启禀,王上!”门口的士兵前来报告,“门外有百姓聚众闹事。”
“何事。”现在已经够头疼了,他揉揉太阳穴,却疏散不去眉头的紧皱。
“说是,说是要交出大祭司……”
“说下去!”
“小人听他们说,说……说大祭司就是蛇怪……说王上您私藏妖人……”
“反了!”北皇一拍桌子,起身随他去了。
“北皇出来了!北皇出来了!!”有眼尖的老百姓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器宇不凡的男子。
“事情朕已经听说了,希望大家不要误信谣言。”
“王上明察啊!那个女人杀人是我们亲眼所见啊!”
“是啊!先前就有人总看到她出没,看着眼生,有人看到那些失踪的人跟着她进了小巷就都没有再出来过了。”
“是啊!今天我们在大街上看到她了,一打听才知道是北境的大祭司。”
“王上,这种怪物做了大祭司……我们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合伙抵抗抵抗……做回西青的人。”
“呵,你们是在威胁朕吗?”北皇冷哼一声。
“王上明察,王上明察啊!!”老百姓们齐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
南宫美往嘴里送了一块糕点,“哥哥想的真是周全,这招可真是妙啊!”一想到三月就要死了,她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虽然与她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让自己丈夫跟北皇都日夜牵挂的女人,最好是不存在。
“精心潜伏了这么久,终于要盼到了。”先前还想用色诱,发现已经被北皇先入为主了,幸亏自己临时转变方向,现在想想放这么长的线,就钓这么一条大鱼,也是值了。
“等她死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她不能死。”兄妹两想的不一样。
“什么?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不是为了让她死?”南宫美差点吃噎着。
“当然不是!”
“可是北皇一定会迫于压力处死她的啊!不然怎么跟外面的人交代?难道到时候我们还要想法子去救她不成?”圈子绕来绕去这是要干嘛?!
“你不懂,她是死不了的。”南宫珺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把三月的秘密告诉她,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妹妹已经嫁入北境,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惦记着娘家呢?
“什么意思!我可不救!”花了这么大力气。
“不用你救。”
“哥哥!我真的猜不透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让北皇处死她,可是又要救她?难道……”南宫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杀死她……而只是为了疏离她与北皇之间的关系……哥哥难道连你也爱上那个妖女了?!”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好,接下来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安心装病。”
“可……”
“好了,不必再说了。”
“小龙女!小龙女!!”苏御小声的在门外叫到。
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她起床开了门。
“苏御?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偷偷摸摸的……
“小龙女,这里面是银票,你快跑!”苏御张望了四周,没有人,溜进了她房间,赶忙关上了门。
“跑?我为什么要跑?怎么了?”她准备吹了火管,点蜡烛。
却被苏御一把拦下来。
“别,你快走!”他压低了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现在外面都说你就是蛇怪,逼着王兄把你处死!”
“什么?!”
“凭什么说我是蛇怪,证据呢?!”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王兄已经很为难了。”一边是国,一边是她。
“我不是蛇怪,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可能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一定是有人污蔑我!”
“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如果王兄不能够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就会造反,到时候整个局势都会发生变化了!”
“如果我不走呢?”
“你,你不走,王兄就要……处死你……”
“处死我?”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的处死我?虽然国与她之间做一个抉择是很难得事情。
可是如果她走了,她又能去哪?
每个人接受悲剧的方式不同,当最爱的人离去时,有些人会由爱生恨,让这恨意在真的或假的仇人身上找到落点,放纵它肆意蔓延,最后非要针锋相对来个决一死战方能释怀。
不如留下来,为他好做,也为自己赌他的爱。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彼此模糊难捉摸的情感,她是这么一个人,她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不走。”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定过。
“小龙女,这个时候你就别赌气了!”知道她倔,但是也要试图劝服一下。
“我没赌气,如果我走了,他依旧没法交代,那些人也不会善摆干休的。”何况自己一个人又能去哪呢?这是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
“你真的想好了吗?”苏御叹了一口气,为自己。
“恩,你快回去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看她的样子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好再干预什么,“但愿你今天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妥协了。
灰头土脸的出了她的房间,
三月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睡着了吗?又在想什么呢?
天刚蒙蒙亮,窗外就已经人影闪动,她听到士兵身上的铠甲因为运动而起伏发出的碰撞的声音,每一声都抨击着她的心脏。
“嘭”的一声门突然没撞开,虽然早就心理准备但是这巨大的声响还是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她闭上双眼,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
“大祭司,属下奉命行事。”飞萧行了一个揖,却看她一副早已经做好准备的样子,衣服头饰,甚至连鞋子都穿好了,就像是专门等他们一样。
“走吧!”她长舒一口气,起身,被一众人包围着打入了将军府的地牢里。
第二次进地牢,在阴森潮湿的牢房里。
身下是冰冷的地面,她瑟缩了一下,用异常清亮的眸子环视着这冰冷的牢房。
“委屈大祭司了,王上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可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飞萧站在排排列的牢门外,客气的说道。
“不必多费口舌。”三月听厌了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她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值不值得她爱。
“这……那大祭司就先呆着。”说完又转身大声对身后那些弓着身子俯首的狱头说道,“好生伺候着!”
“是是是。”他们本就是将军府的俘虏,对北境国的人是畏惧有加。
飞萧准备复命,却被飞星拦了下来,“王上现在谁都不想见……”两人便守在门外。
“王兄!!!”果然不出所料,三月刚被打下狱苏御就急匆匆的跑来找北皇了。
飞萧跟飞星都快拦不住了,“王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小龙女她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救过朕的命?
他不说,倒是还好……他一说,倒是提醒自己了……三月她莫非真的不是人…
北皇抱着头,谁能理解他,原来一直平和坚定的地平线因为某处开始慢慢的塌陷下去,连片连片的陷入无尽的黑暗,这种眼看着无可挽回的地步发生却又无可奈克的落寞感,而谁又能拯救这既定的绝望。
他想要隔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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