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现在跟凌天霸也算是熟些了,一开始中规中矩的样子全都没了,本性全露了出来。
随行的士兵马上上来沏了一壶茶,端上了几盘瓜果,原来古代贵族狩猎都那么麻烦,要带这么多东西,不过幸好不用自己带。
想着,自己马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远处凌天霸双手背在身后正慢悠悠的走过来。
走定在面前之后,一脸神秘的看着她笑。
“嘿嘿。”
“干嘛……”三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朕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啥礼物?”
“看!”他突然从背后揪出一只兔子,提着它的耳朵,放到她面前,像是一个要领赏的孩子。
“哇!是小兔子!”野生的兔子看上去真是极好的,胖嘟嘟的,毛发也特别的柔顺。
“就知道你喜欢!送给你。”他伸手往前又送了送,希望她接过去。
可是三月却迟迟不接,正犹犹豫豫的伸不出手。
“既然喜欢,为何不拿去?”
“喜欢是喜欢,只是我就算拿了它也只能让它呆一辈子牢笼。”
“为何?你可以整日带着它啊!”
“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啊!其实我不是很敢碰这些小动物。”
“为什么?”这个倒是有趣,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
“让我摸摸毛还行……若是让我触碰到它们的骨肉,心里就会一阵痒意,生怕力道重了就弄疼了它们!”
“哈哈!三月这是菩萨心肠!”
“不不不!我只是胆子小!”她可不喜欢别人夸她,背地里可以,明面上会尴尬,哈哈哈!
“那朕叫他们把它关起来带回宫里,放到你房间陪你解解闷。”
“王上!既然给了我就随我处置,现在你就放了它。”
“朕!特地为你抓的!”想想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亲手抓的,还生怕弄死了它一直小心放着。
“我也很喜欢它,正是因为我喜欢它,我才要放它走啊!”
“喜欢它为何要放它走!”他不懂。
“因为它爱的是自由,不是我给的牢笼,就算我给它锦衣玉食又如何,它不喜欢我,正是因为我喜欢它才希望它快乐,希望它茁壮的成长。”
“所以,如果把它带回宫,其实是害了它……”凌天霸若有所思的说道。
“孺子可教也!”三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那…好吧!林伟!把它放回去!”凌天霸一抬手,又把兔子递到贴身侍卫的手上。
“这……王上!这可是您花了半个多时辰才抓到的……”侍卫为他打抱不平,王上第一次那么用心的亲手去抓这只兔子,在草堆里匍匐了好久……也不许别人的帮忙……
“让你去你就去!”凌天霸高声呵道。
“是!”那侍卫只好低着头撤了下去。
“乖啦~坐下喝茶吧!”这个凌天霸对自己还真是蛮好的。
“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朕,朕都给你拿来。”他坐了下来,想留住她,而不是困住她。
三月微微起身提着茶壶为他倒茶,听到这句话,右手的姿势突然停了下来,水壶停在半空中,她愣住了,壶口的水却没有止住的意思,涓涓的流着……
“三月?”凌天霸不知道她突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只紧紧的盯着杯子里荡漾的波澜。
凌天霸哪里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吓得整个人一哆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杯子的水都快溢出来了,三月放下茶壶,重新坐了一下来。
抬眼正对着他,看着他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又一本正经的重复了一遍,“呐,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风声一啸,轻易拂去万物根基。
凉亭外寒风凛冽带来丝丝湿度,偶尔卷起了几片碎叶在泥地上横扫周旋。
凉亭内静如子夜,只听得见鸟儿乍的呼鸣,针若有声。
她扑闪着微长的睫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她在等他说话。
他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睛,此前没有,此后也再没遇见。
那其中闪烁的光芒,是一种在世上找到寄托与希望后的微小幸福,是内心的温暖与富足。
喜欢她?他承认,对这个女子存在着一些奇妙的兴趣,可能是因为她深不可测,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她怡人的外表。
喜欢?
她问的是哪个喜欢?
“朕喜欢。”不知怎的,直视着她的眼睛,竟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三月含笑看着他,似是对答案意料之中,也对他这样能够彼此坦诚的真心报以欣赏。
红唇轻启,“那就止步于此。”她之所以如此坦然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瓜葛,也不想再投入什么感情,这个薄情的世界,又有几分真真假假。“你的这份喜欢,不管是哪种喜欢,都到这里就结束掉。”
她会读心术吗?为什么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凌天霸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今天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知道,只是我不需要。”三月依旧直截了当的说,她也不怕得罪他,因为她已然是孤独的个体。
“你很特别。”
“我知道。”只是没有女人会像自己这样的处境过,才会这么不知羞耻的扯开人与人之间伪善或虚无的面纱。
“歇好了,我再去练练射箭!”三月一笑解尴尬,不等他再开口,起身就走。
凌天霸这才看到她手心里已经磨破血红的双掌。
三月顺着他的目光,抬起手看到了手心里斑斓的红,“呀,怎么出血了!”说着便大大咧咧的往衣角上蹭了蹭,“走了!”一挥手就往射箭场走去。
凌天霸这才举起方才她为自己斟的茶,已经凉了。
举头饮尽,流到心里,却是莫名的一股的暖流。
这次狩猎虽然名义上是陪凌天霸去的,但其实是自己又学会了一项技能,那就是射箭!这个收获对三月来说非常好。
强大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曾经的自己总想着躲在谁的臂弯下躲雨,到最后……才会摔的这么惨。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只有当你真正的意识到的时候,才是你该将强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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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呢?他又想她了,北皇轻轻的在文案上卷开那副画,一个明眸动人的少女跃然在画纸之上,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那少女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年心。
这是他那天晚上为她画的,一直带在身边。
这时他才会突然感到内疚,一直以来确实对她照顾不周,没怎么顾虑过她的情绪。
她一定还活着!在某个角落等待着与自己的重逢,来自虚无未来里冥冥之中的肯定,仿佛总在某一刻听到心脏悦动的声音,他一直就坚信,她还活着。
曾经肌肤之亲的感情,到现在两两不再相见的处境。
真的是自己错了么?
可是为什么南宫美会说看到她变成蛇怪……还吃人……那些百姓……
最先的目击者是南宫美和她的婢女,这三个是南都国的人,不好贸然……那,如果有什么差错…那卫医…
“来人。”
“是,王上。”
“彻查蛇怪之事。”他终于想起来了,在意志消沉了这么多天之后。“把御王妃的卫医叫来。”
“是!”飞萧等他这句话等很久了。
事情有时候很简单,只要先捅了一个小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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