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点点头,端上早膳,正准备走。
“西青那边,可有异动?”北皇问道。
“王上。”飞星看了眼三月,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这是国家大事。
“但说无妨。”他从没把三月当做外人。
“西青王昨夜已经派了大部队先行,约莫再有三日便能到达青松城下。”
北皇点点头,“东桐呢?”
“东桐国目前还未有动静。”
“退下吧!”
看到飞星已经没了身影,三月拿起碗勺,“多吃点。”
北皇满眼笑意,“方才想必三月都已经听了,朕想听听你是否有什么高见?”接过她递的米粥。
“王上!我哪有什么高见嘛!一切都是您说了算。”竟然撒起娇来。
何曾见过她如此妩媚的模样,北皇被她酥软的声音,迷得七荤八素的。
“不知王上作何打算?”三月继续问道,睁着大眼睛凑近他。
“我……”他倒还没想过该怎么办,一早醒来看到她以后就一直沉浸在与她的重逢之中,把战事抛到了脑后。
“目前东桐国还未有什么动静,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如若北境花费大兵力去硬碰硬的对抗他们,到时候只怕筋疲力尽之时,东桐再突然来袭,对我们很不利。”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歪着头看他,等他说话。
“与西青交战不易太过话费兵力,不如用火攻。”
“火攻?”
“从城楼上往他们的兵群里扔倒满火油的草垛,到时候再派弓箭手,取火射之。”
“重要我们也不会耗费太大的兵力!王上真是好聪明!”三月忍不住拍手。
王上?她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么?每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北皇总是觉得一阵不舒服。
既然恢复记忆了,怎么还这么酸朕?
他不解。
“三月可有想吃的东西,今天我空出一天的时间陪你。”他想起三月最喜欢吃那些麻酥点心之类的。
自从先前三月走后,他就一直自我反省,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她,呵护她。
现在失而复得,他更是视若珍宝。
“好。”女子莞尔一笑,心底想起一人,那人也曾对她这般疼爱。
又暗自伤感起来,但是嘴角的笑容依旧。
“叫上木兰?你们多久没有好好叙叙旧了。”一个男人竟细心至此。
她看着他,这个在外人面前总是如冰山一般的男子,原来只是把自己内心所有的温暖都赋予了三月一人。
她点点头。
一行人到了街上,木兰开心的一直拉着她左左右右的跑,迫不及待的与她分享自己在这个城里遇到的好玩的东西和好吃的糕点。
两人进了一家糕点铺子,北皇在门外等着。
木兰让老板拿出一块紫色的酥饼,“这是你之前最喜欢吃的味道,老板特地还增加了一些佐料,我有时候想你的时候就会买来吃,你快尝尝,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又递到她眼前。
奇怪,三月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想吃的样子,以前跟她一起一到这个店里就会原形毕露的…
木兰纳闷,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问道,“是不是怕太干了!”她咽了咽喉咙。
等到老板打包好了两大包酥饼,
木兰马上又拉着她往旁边的酒馆跑,“小二,来两壶青花酿!”木兰兴奋的不得了。
“两壶?”三月吓得瞪大了眼睛。
“对啊!你一壶我一壶!”以前不都是这么喝的吗?
“我我…不胜酒力。”她连忙谦虚的拜拜手。
“一定是在西青宫待久了的缘故!怎么连酒量都变小啦!”木兰故意笑话她,看到她身后不远处正在朝这边走来的北皇。
俯身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是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想清楚了?才回来与王上……”她做了做手势,抛了个眉眼过去。
“啊!嗷!对!”三月连忙点点头,表情生疏。
“那看来我是大功臣,回头要找王上好好领赏才是!”
北皇已经到了跟前,她们说什么呢!看上去还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自从三月回来以后,世界都变成彩色了。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顿时又被注入了生气一般。
他们在酒楼里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在外无须拘束。”看来北皇心情大好。
木兰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两壶青花酿,为她斟了满满一壶,又给自己倒上。
“三月!我先敬你一杯,为大家能重新旧好!”木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三月犹犹豫豫的举起酒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怕自己喝多了会失了体面。
北皇来了兴致,飞星连忙为他斟满,也独饮了一杯。
三月这才无可奈何的饮完,表情到位。
“来!吃一块酥饼!”刚放下杯子,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酥饼盒,一块硕大的圆酥饼,摆在她眼前。
本身就不喜欢吃这些干燥之物。
但是大家都在,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接下她手里的酥饼,咬了一小口。
木兰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一起相处了,所以才又变得生疏起来了吗?
北皇点了几个小菜,示意飞萧飞星也坐下一起。
几个人正举起筷子,准备下手。
“那不是天机子么?”飞星眼睛雪亮,那人刚踏进酒楼,就被她认出来了。
北皇寻着她的眼神望去,确是天机子。
见王上没有示下,飞星也不再多说。
“这不是……北境国的北皇嘛!”天机子不请自来,迎着北皇上前应承道。
“巧。”北皇不喜欢与这些人打交道,特别是知道三月的真实身份以后,他觉得与这些整日神神叨叨的人过多的交集,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北皇怎么这般雅兴微服……”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绕了过去落在了三月的身上,“呀!三月姑娘也在这!”他故作惊奇。
对方似乎认识自己,她起身,礼貌的回礼。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天机子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似是老熟人许久未见。
男女授受不亲!尽管对方已是个花甲年纪。
他起身抓过她的手,护在了身后,“不知道天机子有何贵干。”只要有异性靠近他,他总会莫名的紧张不安,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也正是这种占有欲,让身后的三月心底一阵暖流,女子这一生,若是要嫁,必嫁这种男人。
天机子突然神秘一笑,方才那一下把脉,他心里已大致明了,“可真是好兴致!”他侧过头,绕过北皇意味声长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好兴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在场的人只当是他的疯言疯语,可三月懂了。
看来这个天机子不是善类,她正准备说话,身前的人就往前一步,“若是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了。”他怕有人会从他身边抢走她。
抓住她的手,就扬长而去。
一直觉得自己孤军奋战,好久没有这种想要依靠一个人的感觉了。
作为一个女人,三月差点沉浸在这个男人营造的柔软世界里、
回过头又想起这一切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才又暗自下了狠心。
木兰连忙收拾好桌子上的好吃的。
天机子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的打趣道,“木兰姑娘是跟三月跟久了,脾性也变得这般好吃了!哈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木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擦肩而过时觉得古怪,又瞥了他一眼,前一秒的笑意盈盈,下一秒就变成了愁眉不展。
她也懒得在意,小跑着去追北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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